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作品:《异闻调查局

    村长家由前后两座低矮的房子组成,两房子中间由一个狭小的过道相连,既然是过道,那一定是起到沟通两栋建筑的作用,可这也太小了点吧!


    别说能不能沟通两边,像她这种身材的女人也勉强只能过一个,一个过道修成这样,难道不怕给人挤死吗?!齐朵此时就好奇地站在这里面,仰头打量着。


    天花板被几层破得不能再破得布料完全遮盖起来,本就小得可怜的过道被这些拼接缝合的旧布紧紧的凑着,整体就像是被人折了好几折的裹尸布,肮脏又可怖。


    而且她似乎还在这里闻到了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正当她想低头寻找气味的来源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合了合她的下巴,齐朵不解的转过头,对上一双玩味的眼睛。


    “这是室内,你张着嘴也求不到雨,还不如省省呢,”殷耳戏谑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


    “……”


    人的头仰到一定程度都是会张嘴的好吗。还有,这家伙明明笑得很温柔,可说出的话怎么就这么贱呢!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齐朵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味道?这儿确实是有一股淡淡的烧焦味……”


    “我说的不是这个”“嗯?”“你身上有股死人味。”


    “?”殷耳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齐朵趁机大笑着跑回房间。


    房间里只摆着一张典型的大土炕,她们四个女生住这一间房。待齐朵收拾完自己后屋外已经明月当空,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在四周均匀的呼吸声中,今天的种种场景如幻灯片放映一般在齐朵的脑海中一帧帧播放。只是不知道谢南飞怎么样了,他现下是否还在这村庄里……渐渐的,困意涌了上来,她也沉沉地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齐朵做了一个梦。说来也怪,时隔一年,她竟又是梦见了当年她成亲时的场景。


    齐朵本来是活不到十七年的,因为她的灵性感应实在是太强了。家里不知道跳了多少代才遗传出她这么一个灵性感应者,本该是普天同庆的好事,可坏就坏在她的体质极差,灵性感应和她的体内的风水相冲得厉害。


    且不说齐朵本是早产又差点夭折,她就连儿时也是大病小病从不间断,是吃着药长大的,而这种体质又是绝做不了捕灵师的,没有外界力量的保护就难免被小鬼占了便宜,招来的邪祟也多的吓人。


    有行内的人说她这是天生干阴阳通使的命,还不如早点画押少遭点罪。可齐蕊哪舍得让自己的亲妹妹一辈子没有轮回转世,永生永世为地府办事呢?自从父母走后,这可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自然也是舍不得的。


    既然天命难违那就自己改,于是只剩下了唯一的一种方法——在阴界找人与她结个灵契,重塑她的命格。


    所谓灵契,就是与阴灵写个契约书,这书上写的不是别的,正是要两人长相厮守相互陪伴,与契约人永生永世不能分离。


    而她今晚所梦到的场景便是当年结灵契的场景。还有,这东西确定不是个婚书吗?虽说是为了她的将来考虑,但与死人相守,这泥码貌似也不是什么很好的办法吧!齐朵在心里咆哮着。


    她现在被红盖头蒙着,只能看见脚下一片小小的地面,花轿颠簸不断,翻过不知道多少个山坡后终于停了下来。一片死寂。


    正待齐朵坐不住,想要掀开盖头时,一只枯瘦苍白的老手突然伸进轿内,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腕。那一刻,齐朵不停地挣扎,可这手的力气太大了,无论她怎么扑腾都挣脱不了,于是就这么被半拉半拽地走出了轿子。


    走了很久,跨过不知道有多少道门槛,拉着她的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停了下来,握紧她的那只老手也终于松开了,她吐出一口气。可谁知还没消停两分钟,齐朵就感受到有一股巨力朝她后背一推,“扑通”一声,她就这么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新娘子,拜堂了——”一个尖细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声音高声道。


    随后她感受到有只手用力地捏住了她的肩膀。


    “一拜天地——”


    那手用力将她向下压去,“砰”的一声,齐朵的头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我草!”


    “二拜高堂!”


    人头抢地的声音在一片死寂的房间中回荡,齐朵此时脑袋里已经是七荤八素,直到最后的“夫妻对拜”宣告完了,被迷迷糊糊地送入洞房时她才意识到她的额头像是流血了。


    “吱呀”一声,门合上了,齐朵缓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拿下头上的红盖头。环视四周,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就是农村那种稍微宽敞一点的卧室而已……当然抛开她身旁的棺材不谈。


    土墙壁上被贴满了密密麻麻的“囍”字,而就在这棺材的正上方,赫然挂着一个男人的遗照,黑白照片也能依稀的看出这是个丰神俊朗的人,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眼睛里竟然没有眼白!而在它下方空荡荡的供台上,突兀地立着一个牌位,这上头写着:谢家次子子兰。


    这种种画面串联在一起就很瘆人了。齐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走到门边想推门出去。可奇怪的是,被推开一半的门却又自己大力的合上了。


    啥情况?正当齐朵纳闷时,两道童男童女的声音一齐从她脚边传来:


    “嘻嘻嘻。”


    低头一看,两个眼睛和脸蛋画得通红的小纸人正死死地拽着门不让她出去,它们几乎咧到耳根的嘴角向上扬起,扯出一个诡异的笑:


    “新娘子。要去哪?”


    网吧草地。齐朵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她不是个胆大的人,于是看见眼前的场景自然也就吓得腿都软了,但无敌的是她的心态极好。


    既然门不能走,那她跳窗户总行了吧,人总要学会变通。说干就干,打开窗,屋外正是午夜十分,四周一片漆黑听不到一丝声响,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只脚踩上窗框就要翻出去。


    这时,又是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腕,冰的她打了个哆嗦。随即她就被拉回了屋内,一屁股坐在地上,好悬没摔得尾椎骨断裂。


    就当齐朵呲牙咧嘴地撑起身子,对上那遗照里的人脸时,她猛地惊醒了。那后来发生的事,她也不想再回味一遍了,事已至此,除了一味的顺从她又能做得了什么。


    但自那天之后,她就从未再见到过这个人,只知道他叫姓谢,单名一个酒字,是个在酆都总局做事的,连他是什么级别的都不知道,真可谓是一炮散尽两人空。齐朵有些好笑的想着。


    只不过……子兰?是什么东西,他不是叫谢酒吗,为什么在梦里看到的牌位上写的是子兰?而且最惊悚的是,她十分清楚地记得一年前她结灵契时,根本就没看到有什么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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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个梦还特么有新元素开发呢?这可真是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了!她无语了。


    不过,在阴界那边阴差真正的名字,往往都会被其死后在地府所重新赐予的名字覆盖,从而变为古代人所拥有的“字”,而这个“字”却是十分隐私的东西,绝大多数阴差会对外保密。


    那么……他的本名就应该叫谢子兰喽?算了,管他叫什么呢,反正这些也一个猜测。齐朵摇摇头试图让自己忘掉这些,可忽然,一种不同寻常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声音极其微小,似是那种尖利器具划开布料的声音。


    大晚上的,难道有人还在做衣服?直觉告诉她这不对劲。四周一片漆黑,外面尖锐的风声中似还夹杂着某种动物的叫声。齐朵摸黑下了床,拿起手电筒,悄声向外走去,就在她走出卧室关门时,她注意到床上似乎少了个人。


    齐朵眉头紧皱,没空去想到底少了谁,继续打着手电寻找声音的源头,直到她站在那狭小的过道前,那更加清晰的声音证明了源头就在过道的另一端。


    过道内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似是一只怪兽张着血盆大口正等待她上钩。齐朵手心冒汗,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正当她鼓足勇气准备用手电筒向内照去时,


    “叮铃”一声响起,差点没给她吓过去。


    她掏出那黑色的翻盖机一看,上面显示来电处正是地府万事堂。


    特么的早不回晚不回非得在这时候回,真是催人老命了,她深吸一口气仔细查看着信息:


    “此鬼非常,万事小心,切莫直取……”再向下翻去,一片空白。


    “?这就没了啊!”


    齐朵气火攻心差点没喷出一口陈年老血。这么半天就冒出来这么两句话,万事堂什么时候倒闭……


    她收了信物想拿起手电,却不料手一滑“啪”的一声,那手电竟直直的滚进了前方的黑暗之中。来不及多想,齐朵立刻低头走进去,循着声迹弯腰将手电捡了起来。


    她摸着黑,象征性地拍了拍手电上的灰尘,随即按亮。亮光炸开的一刹那,她对上了两张惨白的人脸,脸上那两双漆黑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卧槽个……”


    齐朵又是猛地一激灵向后跑去,却被拉住了,冰凉的触感霎时顺着小臂蔓延开来,熟悉又怪异的感觉逼着齐朵打了个哆嗦。她慌忙想要掏出信物,却听背后的女声道:


    “齐朵?是你吗?大半夜不睡觉来这儿做什么。”


    这是个十分熟悉的声音,齐朵沉默片刻后,直接转身用亮光使劲照二人的脸。那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晃的睁不开眼,齐朵定睛一看,这不正是殷家的两位姐弟吗!


    她撇了撇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被人抢占先机:“你大半夜不睡觉又来找不痛快玩?”殷耳那张大脸赫然出现在齐朵眼帘。


    “就是啊,你来这儿干什么?”


    殷媛也是眉头紧锁的问道,和早上温柔带笑的她判若两人。


    哇靠你姐弟俩真有意思。“你们不也在这吗……?”


    “我们……当然是有事要谈。”


    “……”


    瞧瞧瞧瞧,这被人发现却又解释不清的苍白无力感,合着不能是打扰您二位约会了吧。齐朵显然一脸不信,正欲再问点什么时,殷耳却忽地面色一变攥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