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作品:《异闻调查局

    “你又干什么?”齐朵下意识想挣脱,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贴上了她的唇瓣。


    “嘘,有人来了,别出声。”殷耳轻皱了下眉头,拽着齐朵撤回了过道外面,殷媛见势不对也迅速地跟了出来。


    齐朵熄了手电,无边无际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三人,三双眼睛不敢懈怠分毫地盯着前方,终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一盏老式灯笼缓缓地探进过道,顷刻间便照亮了这片狭小的区域。


    齐朵登时屏气凝神,向一旁躲了躲。时间好似被按下暂停键,一切在此便静止了。直到听到一声无奈的长叹,灯光渐渐微弱,齐朵这才将上身微微前倾,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却只捕捉到一个苍老蹒跚的背影。


    “这是……村长?”殷媛正一头雾水地盯着前方:“他怎么紧张兮兮的。”


    “事情不太对劲啊。”


    待齐朵重新直起身子时才发现,刚刚的姿势确实让她完美的卡了个死角,没引起那老头的注意,可……她几乎是紧紧贴在殷耳身上,从侧面看就好似被他抱在怀里一般,想到这齐朵就难免有些不自在,她双颊热的发涨却又继续往下道:


    “那老头走了,咱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感觉他有点奇怪。”三人对视一眼,进入了茫茫黑暗。


    待穿过狭小破旧的廊道,映入眼帘的便是三间屋子。其中两间分别是厨房和村长的房子,那……另一间是干什么用的。抱着好奇的心态,齐朵推了推这间屋子的门,正如她所料,木门纹丝不动。她便不再关注,将注意力转向村长屋子虚掩着的门。


    “声音确实是从这传出来的。”殷媛朝她点了点头道。


    也对,自从村长消失不久后,那声音又窸窸窣窣地冒了出来,看来声音就是村长搞的鬼没错了。几人对视一眼,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虚掩着的门边,屋内昏黄的烛光顺着门缝倾泻出来,照到齐朵脸上却又如此冰冷。


    村长靠坐在床边,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须臾后他终于有所动作,双指合拢似乎是在捻着什么东西,齐朵眯了眯眼睛,早知道不晚上关灯后玩手机了,这啥也看不着啊……她揉了揉眼睛,待重新聚焦后她才看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棉线。


    那村长正用编织好的棉线在红烛上辗转直至雪白的棉线晕成焦黑,这是在干什么,齐朵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殷耳。感受到她的目光殷耳却并未回应,而是示意她继续向前看。齐朵狐疑地回过头,却发现刚才还在窗边的村长却霎时间没了踪影。


    “……”人呢??


    真是一转头的功夫就没了啊。齐朵不停地调整姿势去寻找村长的位置,终于在尝试了第10086个姿势后成功捕捉到了村长的一片衣角。


    “……”


    她放弃了,站起身来却发现殷家姐弟早已站起身来,正看什么似的看着她。


    “你们怎么也起来了哈哈……”


    “为了给你腾地方。”殷耳斜眼睛看她。


    齐朵有点尴尬,强行转移话题问道:“村长人没了。”


    “我知道。”殷耳没有动作。


    “哈哈今天天儿不错啊晚上也挺暖和的……”


    “……”


    齐朵真是受不了了,干脆再一次蹲下来向里面看去:“你乐意看不看,反正我看。”


    可这一次待她转过头后,对上了一双血淋淋的眼睛,村长干枯苍老的肌肤上眼皮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挑开了,就这么耷拉着,像两条红色的肉虫子,血液染红了整个眼白,正顺着坑洼的脸庞流下。而就在那创口附近竟还有几滴已经凝固了的淡黄色透明固体,令人看起来十分不适。齐朵还没来得及骂出声来就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待到第二天晌午,几人坐在饭桌上好奇地盯着眼上伤口还未愈合的村长时,齐朵却别过头,她不想在回味一遍昨晚那一幕带给她的冲击了。一顿十分简单的午饭却吃的十分漫长,看着村长渐远的背影莫阑终于忍不住拍了拍齐朵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受了惊吓的样子,脸这么白。”


    “涂粉底液了哈哈……”


    “……”水青忍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


    齐朵就似没看见一般,话题一转向众人讲出了昨晚的经历,当然她完美的避开了自己用信物开挂的这件事。待到她说起那间紧闭的屋子时,白宗泽也是面色一沉,紧接着对她道:


    “早饭前我和阿阑也注意到了那间屋子,门上贴满了符咒,看起来不简单。”


    “符咒?”齐朵疑惑道,虽然昨天屋内比较黑,但是她也是看得很清晰——门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符咒,难不成是村长早上现贴的?


    看见齐朵的神情,众人也瞬间明白了,沉默在几人间流转。思索片刻后,莫阑站起身来道:


    “我觉得咱们首要的任务不是去观察这个村长的行为有多么怪异,而是要去弄明白这行为背后是不是与那怨灵有关。”


    “我同意,咱们可以兵分两路来查,两拨人分别去查村长和那间屋子,这样更有效率些。”鱼邈也跟着道。


    毫无疑问,这种提议十分合理,于是九个人分成两组,白宗泽、孟多、齐朵和殷耳去解决那间古怪的屋子,而其余人则是去调查村长。


    这就是一个经历时间磨蚀的普通木门而已,可此时却被贴上密密麻麻的黄符,显得格外诡异。齐朵照常推了推木门,依旧纹丝不动。


    “我的御灵器虽然不是符纸,但也能看出来,这种符纸就是最常规的镇鬼符……”白宗泽随手撕下一张符纸,细细揣摩着。


    不错,门上贴符纸自然是为了保平安,更不用说这种正常的驱鬼符了,可是……这符纸上邪魅狂狷的笔迹她怎么越看越眼熟呢,且如果没记错的话谢南飞失联前最后给她发送的位置是哑巴村的西北角处,而村长家的位置正好也在西北角,难道说……齐朵抑制住自己的心跳,声音略带颤抖:


    “咱们还是先把这门打开吧。”


    一旁默不作声的孟多也点头表示同意,休息了一天,他的脸色不至于那么难看了,却依然十分苍白。


    “这门是被从里面封上了吗?看着不像啊也……”齐朵正思索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影正缓缓靠近。


    殷耳侧身站在齐朵身边,将手放在门上,慢慢摩挲着什么,终于摸到一处稍微凸出来的区域,他五指缩紧使劲向外一拉。吱呀一声,伴随着漫天的尘土和陈旧又潮湿的味道,门开了。


    “……”她请问呢,有这发丘指的才艺不早说。


    几人鱼贯而入,屋内摆设十分陈旧,似是荒废许多年了。齐朵环视了几圈,除了有一张大桌子和一座小小的神龛外,别无他物。


    “看来这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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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祭拜的啊,但这上头供的是谁……”白宗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接下来的话也不言而喻,要是祭拜什么好东西也不用着这样不见天日,甚至贴上满门的符纸。


    “不错,而且这老头似乎还在意的很,贡品还是新鲜的。”殷耳随意的说道。


    齐朵点点头,忽地却感受到有人戳她的肩膀。她回过头,正好对上了欲言又止的孟多。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问道:“你……”


    谁知他才刚吐出一个字,殷耳就一把把齐朵拽到了他旁边。这种举措令齐朵十分不满,刚要出口抱怨,殷耳却抬手示意了一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这“神龛”西侧放着一张巨大的铜镜,仅仅是看了一眼,一种极大的冲击感顿时占据了齐朵的感官。


    仿佛画地为牢一般,她被死死地钉在原地,感受着自己所有的气力正在渐渐从她体内抽离,尽数向那镜子涌去。未曾料到齐朵会变成这副样子,殷耳面色一怔,迅速抽手在齐朵合谷穴捏了一下,试图让她清醒过来。感到虎口一痛,齐朵猛然回神,重重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还好吧?”白宗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担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事。”这镜子不对劲。后半句话齐朵却没有说出来,可她现下心中已了然,在某些情况下默不出声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你中邪了?还是说你看见了什么?”殷耳见她有意隐瞒,进一步问道。


    “真的没事,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见她轻描淡写地略过,殷耳便也不再继续追问。


    几人整体观察了一番这间屋子,说句实话,除了这个无主“神龛”和那座全身铜镜外,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于是当即就退出了房间,打算与另一队人汇合后再从长计议。


    天色渐晚,风卷着半凉的空气漫过来,吹的枯黄的落叶直打旋儿。齐朵一进房间就注意到了莫阑脸上略微复杂的神情,询问情况后才知道原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都特地收拾出了一个房间,似乎都是在供着什么东西。估计与村长家的那个房间差不多,看来不是偶然。


    齐朵紧接着问道:“那你们问出这是为什么了吗?”


    莫阑闻言点了点头,娓娓道来:“三十年前这儿有一个叫做崔香的女人因流言被人陷害枉死,而后因其戾气太重化为厉鬼久久在村子中徘徊,残害了许多村民,剩下的村民大多都搬走了。但有许多祖祖辈辈在此扎根的村民却没办法搬走,于是他们为了不令厉鬼残害自身及家人,就专门修出一个房间来祭拜她……”


    “这种方法能管用?”齐朵半信半疑。


    莫阑摇了摇头,继续向下说道:“虽然修了这样一个房间后崔香现身的频率确实大大减少,但自从几十年前的某一天,这儿的村民仿佛都像是中邪了一般,竟然用针线将他们孩子的嘴全都给缝上了!”


    难怪村长上下唇周围有着密密麻麻的黑洞了!原来也是这批孩子的其中之一啊。齐朵努力控制着有些扭曲的表情。想都不用想这是谁干的了,这招可真够狠毒的了,既然你令我死于流言蜚语,那我就让你的后辈好好管住嘴。齐朵撇嘴摇了摇头。莫阑此时的神情也和齐朵大差不差,估计是想到一块去了。


    “只是……”莫阑话音未落,就听隔壁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女人刺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