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荷香

作品:《兽世悠闲生活日常

    森林中的树木树龄皆已逾百载,枝叶苍翠秾稠,遮掩了天空。


    盛夏的阳光被翠叶过滤成温柔的淡绿色,落在暗褐色的泥土地上。


    春棠和易安的影子在泥土地上交融。


    “春棠、春棠......”


    易安声音干涸而灼热,汗水滴落在春棠雪白的肌肤上。


    春棠紧闭的眼睫颤了颤,难过得不想回应他,心仿佛浸泡冰水里,身体却仿佛在火海里,被滚烫的海浪不停地拍打着。


    她做错什么了吗?


    仔细想想,她好像做错了很多。小时候,她不该见色起意,他银色的头发好漂亮,淡蓝色的眼睛也好漂亮,她好喜欢他的容貌,便整天黏着他。


    小时候,年老的兽人告诉她,雄性照顾雌性天经地义,她心安理得接受他的照顾。


    没有什么能凭空而来。万物皆有它的价格。


    疲倦像潮水一样漫上来,淹没了她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春棠恢复了意识,她感到浑身酸软无力,躺在一个人怀里。


    怀抱灼热,身上的气息很熟悉。虽然没有睁眼看,但她知道是易安。


    她不想看见他,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了。可糟糕的事已经发生了,她不能让情况更糟糕。


    整理好情绪,春棠慢慢睁开眼,玫瑰红色的光如野玫瑰酒一般浸入眼中。


    看日色,下午了,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夕阳余晖斜斜照进山洞里,地上铺着银色的兽皮衣裳,易安拥着春棠躺在兽皮上,淡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她。


    撞进易安平静的淡蓝色眼眸里,春棠心里发冷,第一次觉得平静的发疯原来那么可怕,她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春棠挤出笑容,小心翼翼地说:“易安,我们回部落吧?”


    易安淡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不好吗?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山洞,我再找别的。”


    春棠沉默不语,山洞仿佛坠入了深海,冰冷的死寂淹没了她,让人窒息。


    过了许久,春棠轻声问:“你会每天打猎给我吃吗?”


    “会,”易安搂紧春棠,脸埋进她浅粉色的长发间,“春棠,我会像从前一样,每天都打猎做饭给你吃。我们离开部落,一起生活吧。”


    “易安,我们从前在部落生活,”春棠小心翼翼戳破他的憧憬,“如果以后要在山洞生活,你放心让我一个人留在洞里,等你打猎回来吗?”


    部落里有很多兽人,雌性乖乖待在部落里几乎不会遇到危险。离开部落,可能遇到的危险数不胜数,比如凶猛的野兽、毒虫和毒蛇。


    易安僵住,紧紧地搂着春棠,像是怕她会突然消失。


    春棠闭了闭眼,轻轻地抚摸他银色的头发:“易安,我知道你会保护好我的,可你每天都要去打猎,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我会害怕的。如果你不在的时候,我被野兽吃了......”


    易安打断她:“不会的!”


    “我真的好怕,”她声音微颤,惹人怜惜,“我们回部落好不好?”


    易安沉默了许久,久到春棠以为他睡着了,他低低地道:“不要闭眼,再陪我一次,我带你回部落。”


    再陪一次?


    易安覆到她身上后,春棠明白再陪他一次是什么意思了。


    春棠睫毛颤了颤,想闭眼,因为不想看见他,也不想真实的情绪从眼里泄露出来。


    春棠微微转头,看着山洞外浓郁的暮色。


    “春棠......”易安声音低哑,低头吻上春棠淡粉色的唇,脸占据她的全部视线,让她只能看着他。


    春棠眼里漫开朦胧的水雾,遮掩了真实的情绪。


    她像被暴雨打湿的花。雨水烫人。


    风停雨歇后,易安脸埋在她颈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如雪一般凉的肌肤上,雪白的肌肤却不会如雪一般融化。


    春棠等了很长时间,玫瑰红色的暮光从脚踝上,缓缓流淌到脚尖上,她忍不住开口催促:“易安,我们回部落吧。”


    易安低低应了声,慢慢地抽离。


    青光闪过,漂亮的银发少年变成银虎。春棠爬到银虎身上,微微恍惚,她很久很久没有骑它身上了。


    它载着她的速度与以往相比,很慢,像是不想回部落。


    春棠没有催促,安静地看着苍翠的古树一株接一株与她擦肩而过。遥远的前方有一株不知名的古树,开着繁盛的白花,风吹过时,花瓣如雪一般飘落,像下着一场温柔的雪。


    与不知名的古树擦肩而过,几片雪白的花瓣落在她身上和银虎身上。


    春棠伸手,轻轻拈起银虎脑袋上的雪白花瓣,极柔软,散发清淡的香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生而为人,好累,如果下辈子能选择,她想做花,做树,再也不想做人了。


    “棠棠!”


    晏流医师的声音随着暮风飘来,春棠一怔,目光从手中雪白的花瓣上抬起,看见一只巨大的白狐背对落日,朝她奔来。


    银虎身形一滞,步子顿了顿。


    春棠鼻尖泛酸,眼里泛起泪光,从银虎身上翻身下来,脚踩在泥土地上,双腿发软,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两道青光闪过,银虎和白狐变成人形,都想扶住她。


    易安伸手,春棠浅浅的粉色长发拂过易安指尖,扑进晏流怀里。


    “晏流医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春棠将脸埋进晏流怀里,泪水浸湿他的白色兽皮衣裳。


    “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晏流轻抚她头发,“哪里受伤了吗?”


    春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带着鼻音说没有受伤。


    “晏流医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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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晏流声音很温和,抚摸她浅浅的粉色长发,耐心等她说。


    “我不想走路,您可以背我回部落吗?”


    晏流声音含着极温和的笑,答应。


    晏流蹲下身,春棠伏在他背上,长发柔软地垂落,温柔拂过他耳畔。


    他背着她,迎着落日,一步一步朝部落走去。


    回到承翼部落,夕阳已沉落山头。


    有雄性兽人变成兽形,飞到高空一声长鸣,告知前往森林中寻找春棠的兽人们,小雌性已平安回来。


    春棠充满歉意说给大家添麻烦了,兽人们对雌性都很宽容,没有怪她,反而安慰她。


    柔嘉和梓轩被抓回来了,因雌性稀少,对柔嘉的处罚依旧是限制自由和交|配权。


    在兽世,雄性伤害雌性的处罚大多是驱逐部落、剥夺求偶权、献上全部财产、成为奴隶、鞭打并烙上罪人印记,最严重的是死刑。


    虽然梓轩没有对春棠造成严重伤害,但行为恶劣。承翼部落的首领将处罚权交给春棠。


    春棠思忖了片刻,选择献上全部财产的处罚。她不要梓轩的财产,要梓轩将全部财产分给今天前往森林寻找她的兽人们。


    解决完梓轩一事,春棠迫不及待回房拿了干净的换洗衣物,去湖边洗澡。


    湖水与荷花染了暮色,似蒙了层薄纱。春棠脱下衣裳,披着暮色的薄纱迈进湖里。


    冰凉的湖水浸湿雪白的肌肤,洗淡易安残留她身上的气息。


    春棠摘了几片荷花瓣,揉碎,涂抹身上,湿润的荷花香盖住了易安的气息。


    满身都是荷花的香气后,春棠又摘了几瓣荷花,使劲搓洗身上易安留下的痕迹,数不清的吻痕像是纹身,肌肤都搓红了也没有搓掉。


    晏流轻轻握住她攥着荷瓣使劲搓洗的手:“再洗下去就破皮了,不能再洗了。”


    春棠茫然看着晏流,他黑如墨玉的眼眸没有像往常一样含着笑,却温和极了,好像怕吓到她。


    “晏流医师......”


    将一切如实告诉晏流医师,他会想要杀了易安吧,毕竟他连雌性都敢杀。


    攥得皱巴巴的荷花瓣从手中滑落,春棠抱住晏流,脸埋进他怀里:“对不起,我不想说,您会生气吗?”


    她浑身湿漉漉,漾散湿润的荷花的香气,温柔地缠绕他鼻尖。晏流搂紧她,声音温和:“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春棠的心脏像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心尖颤了颤,“晏流医师,我有没有对您说过,我......喜欢你。”


    晏流搂着她的手顿了顿,空气一时间静下来,仿佛能听见夕阳缓缓沉落的声音。


    他捧起她脸,小小的,雪白的,清澈的浅翠色眼眸似温柔的春水。


    “棠棠,我也喜欢你,”他轻轻地亲吻她眼睛,“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