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伊路很满意。


    如果夏油杰不准备买下蜃气楼，他直接祓除的话可以获得祓除特级咒灵的奖励。


    而如果夏油杰想买下蜃气楼的话，就要付出祓除特级咒灵同等的金额，同时他依然能获得祓除特级咒灵的奖励。


    双赢！


    如果进一步延伸，拥有咒灵操术的夏油杰在未来必定会成为咒术界的核心战力之一，等到五条家掌控咒术界，他未来执行任务所产生的收益五条家也是要从中抽成的。


    甚至可以仅向夏油杰提供高等级咒灵情报，由夏油杰自行承担风险前往捕获，如果他成功调服咒灵的话五条家白得祓除高级咒灵的奖金，如同失败了五条家也没有损失。


    果然当初没有强行清除夏油杰是对的。


    想到这里，五条伊路看向夏油杰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类似于农场主看到自家牲口长势良好般的欣慰。


    正凝神戒备的夏油杰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恶寒从脊椎骨窜上来。


    他被五条伊路那诡异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赶紧开口打断这令人不适的凝视：“这位五条君，你有什么计划？”


    五条伊路收回目光，恢复一贯的平板语调：“我会进入蜃气楼内部，寻找核心或迫使它显现。”


    家入硝子立刻举手：“我没有战斗能力，申请留在外面接应。”


    五条悟挑了挑眉，倒是显得跃跃欲试：“哦？内部探险？听起来有点意思，我也要进去！”


    他还没跟特级交过手，这倒是一个好机会，想来五条伊路所谓的办法就是让他身上的特级去打蜃气楼吧？


    这倒是个观摩的好机会，他还没学会领域展开呢。


    夏油杰有些犹豫，他也没见过特级咒灵过招，他也想跟进去看看，但他看了看家入硝子还是说到：“那我留下来保护硝子吧。”


    看五条悟这么粘着他没跟他所谓的“朋友”一起留下，五条伊路十分满意。


    看来弟弟还是很在意他这个哥哥。


    五条伊路对此安排没有异议，点了点头：“可以。”


    于是，四人分成两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则留在相对安全的外围平台，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而五条兄弟朝着那巨大螺壳的深处走去。


    越往里深入，那种空间错乱、天旋地转的晕眩感就越发强烈，仿佛不是走在平面上，而是沿着一个无限向内旋转的漩涡壁下行。


    脚下的弧度越来越大，周围的咒力雾气浓稠得几乎化为实质，周围的景象光怪陆离，扭曲的幻象碎片如同破碎的镜片不断闪烁。


    空间感被彻底扭曲，仿佛行走在一个不断旋转、收缩的万花筒内部，强烈的晕眩感和迷失感不断冲击着感官。


    好在两人都并非常人。


    上辈子在揍敌客家族的时候家族就有类似的训练，杀手就是要全神贯注的盯着目标，因此五条伊路完全不受外界干扰。


    而五条悟的六眼能看穿能量流动的本质，无视视觉欺骗，只是长时间维持“六眼”的高强度分析，让五条悟感到了一丝疲惫，不过他不愿意在五条伊路面前表现出来。


    两人步伐稳定毫无阻碍地继续深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抵达了蜃气楼最深处。


    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


    这里仿佛是一个无数建筑堆砌而成的坟场。


    教学楼、礼堂、游郭、现代公寓楼……


    各种风格的建筑残骸如同被无形的引力撕扯、挤压在一起，并且正在极其缓慢地、不可抗拒地向着区域中心一个巨大的、漆黑的漩涡融去。


    那漩涡仿佛是这个空间的终点，是一切幻象的归处，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虚无和吞噬感，仅仅是与之对视，五条悟和五条伊路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仿佛连灵魂都要被扯出体外，投入那巨大的黑色漩涡之中。


    五条悟猛地甩了甩头，稳定住心神，嘴上依旧不服输地嗤笑：“呵……不过如此嘛！就会搞这些精神污染的小把戏！”


    而五条伊路则采取了更直接的行动，声音毫无起伏的开口：“西索。”


    无需多言，西索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


    刹那间，一股截然不同、却同样恐怖强大的咒力以五条伊路为中心轰然爆发！


    “领域展开·幻戏狂想曲！”


    无数张巨大的、背面印有鬼牌图案的扑克牌虚影凭空出现，在四周旋转将所人团团围住，地面是柔软却富有弹性的念力网格，空中飘荡着半透明红线，场景华丽充满危险。


    西索的领域，在这片不断崩塌的建筑坟场中硬是撑开了一片天地，蜃气楼那可怕的精神吸力和污染，瞬间被西索的领域抵消。


    “这就是领域展开吗？”五条悟睁大眼睛：“我明白了！”


    “噗——”


    仿佛某种平衡被打破，又像是被西索的领域强行挤了出来，蜃气楼那一直隐藏的本体，终于暴露在两人面前。


    那是一坨庞大无比、黏糊糊软塌塌的软体动物，它的外形难以名状，勉强可以看出一个巨大的、不断蠕动变化的躯体，表面覆盖着湿滑的粘液，粘液下面有奇怪的花纹，看起来十分诡异。


    “蛞蝓？”五条悟根据它那软体动物的特征，做出了直观却不太准确的判断。


    两股领域的力量剧烈碰撞、抵消，西索的“幻戏狂想曲”在完成“抵御”和“逼出本体”的使命后，也因巨大的消耗而缓缓消散。


    与此同时，西索那高大的身影，也终于不再隐藏，出现在五条伊路身旁。


    正如夏油杰之前描述的那样，他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镰刀，打扮得如同一个华丽又诡异的小丑，星星和水滴的图案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他的面容确实堪称英俊，却因那双燃烧着无尽战意和扭曲欲望的金色眼眸而显得妖异非人。


    但与夏油杰上次所见不同的是，此刻的西索身形更加高大目测身高接近五米，如同一个小巨人，带来的压迫感呈几何级数增长！


    五条悟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西索被白色绷带缠绕的小腿。


    在他的眼中，那里根本没有肢体结构，只有一团不断扭曲变化的咒力。


    西索敏锐地注意到了五条悟的视线，他非但不介意，反而兴奋地扭动了一下腰肢，发出那标志性的愉悦的笑声，主动打招呼：“嗯哼~应该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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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正式见面？不过~你其实已经看到我很久了吧？悟君~”


    五条悟惊异地打量着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咒灵，冰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好奇，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恶趣味。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好玩的东西，突然开口，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喂，你叫西索是吗，你看过《全职猎人》吗？”


    西索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夸张和诡异，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过嘴角，声音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缱绻：“嗯~或许呢~谁知道呢~”


    五条伊路打断了两人交流：“西索，速战速决。”


    西索立刻鼓起包子脸，不满地抱怨：“啊啦~小伊真是会压榨人~领域展开可是很累的哦~”


    五条伊路歪了歪头，甚无辜地陈述事实：“可是，你不是人。”


    西索：“……”


    他被这句大实话噎得一时语塞：“好吧~真是无情呢~”


    话音未落，巨大的镰刀在他手中如同没有重量般挥舞起来，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和万钧之力，猛地斩向那只巨大的蛞蝓咒灵。


    蛞蝓试图躲闪，但它庞大的身躯在此时却成了累赘镰刀轻易地割开了它滑腻的皮肤，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呀——！！！”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伤口处发出了一个女人凄厉痛苦的尖叫声！


    受伤的蛞蝓身体一阵剧烈蠕动，竟然顺势从伤口处分裂成了两个稍小一些的个体，它们快速蠕动着，分别朝着五条悟、五条伊路和西索爬来！


    距离拉近，五条悟和伊路才看清，那蛞蝓灰白粘滑的皮肤那不断变化的东西根本不是花纹，而是扭曲的富江的脸！


    它们挣扎着、哀嚎着，试图从蛞蝓的体内爬出来，却又被那粘稠的□□无情地吞噬、拖拽回去，周而复始！


    巨大的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回西索手中。


    他看着分裂开来的两只富江蛞蝓，不但没有担忧，反而更加兴奋：“啊呀呀~分裂了？这可难办了呢~”


    但他的语气完全听不出为难，只有跃跃欲试，“但是，魔术师是无所不能哦~”


    他手腕一翻，指间不知何时夹住了一叠闪烁着寒光的扑克牌，他如同舞台上的魔术师般优雅地一甩，扑克牌便精准地射向那些正在挣扎尖叫的富江的脸！


    更令人惊奇的是，在扑克牌射出的轨迹上，竟然凭空燃起了火焰，火焰顺着轨迹，瞬间蔓延到那些富江的脸上！


    “啊啊啊啊——！！！” 更加凄厉痛苦的女性尖叫声从蛞蝓体内爆发出来！


    那些富江的脸在火焰中扭曲、焦黑，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此同时蛞蝓的身体也不安的扭动起来，它张开嘴却只吐出大量粘液发不出一点声音。


    粘液带有腐蚀性，里面还夹杂着女人的头发和肢体，全部都落到地面，地面被腐蚀出深坑，而属于女人的肢体则在缓慢蠕动，似乎还有活性。


    “还真是难看~”西索用扑克牌挡住嘴：“互相吞噬，反而都没得到好处呢~”


    “别让它们死了。”五条伊路提醒。


    “嗨~嗨~”西索应声：“你对杰君还真是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