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什么都没了

作品:《贱奴!不许对我动心

    苏宴礼把手轻搭在她肩上,安慰道,“您别想太多......”


    温以宁低头掩着面,泪珠从指缝间溢出,伤心至极,却不敢哭出声。


    昨夜从宫中侥幸逃脱,却不想在尚书府附近时,看到了牢车里关着的女眷。


    她一眼认出,那些人是尚书府的丫鬟和老妈子!


    她这才得知,尚书府早已被抄了家,爹娘也命丧于府中!


    温以宁当时差点晕了过去,若不是身旁还有苏宴礼陪着,她定会咬舌自尽!


    不过几日,梅香、温元君、温梁氏就先后离她而去。


    她无法接受,自己在一夜之间就成了孤儿...


    “爹...娘...”


    她小声抽泣,心口处疼得吸不上气。


    “小姐...”


    苏宴礼最笨,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有将她揽紧。


    温以宁哭了一会儿,累得靠在苏宴礼的怀中睡着了。


    苏宴礼小心地将她抱放到干草上,又盖了一件薄外衣。


    他靠着墙,望着这破旧的马厩,眉头深皱。


    他们昨夜侥幸逃出了皇宫,却不想皇上今早便关了城门,全程搜查,两人也成了通缉犯。


    他带着温以宁一路逃,躲到了这马厩里。


    虽是马厩,但四周的围栏早已腐朽,似乎已废弃多年。


    刘大富给的那个包袱里装了不少吃的,苏宴礼却舍不得吃,全都留给温以宁。


    他不知还要封城几日,若是再封下去,这些吃的怕是不够了。


    他打算等天黑之后出去看看,正想躺下,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苏宴礼顿时一惊,立马抓起一把干草,将自己和温以宁的身躯掩着,生怕被人发现。


    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到围栏边上了,苏宴礼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以为那些人发现了他们,正准备抱起温以宁逃跑,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


    “咱们先在这儿歇一歇,这儿地偏,没人看见…”


    “行!”


    苏宴礼听到了身子靠在栏杆上的声音。


    “你说那两人到底躲到哪儿了?”


    “谁知道呢!”


    “再找不到人,也不知这长安城还要封几日?”


    “不会太久了,最多三日就要开城门了…”


    “哦?这是为何?”


    “三日后西城国的使臣过来,这城门自然得打开。”


    苏宴礼听到此处,心里忽然一震。


    “嘿!他们好像回去了,咱也走吧!”


    “走!”


    两人起身的动作有些大,把温以宁给吵醒了。


    “嗯?”


    苏宴礼捂着他的嘴,待那两人走远了才松开。


    “怎么了?”


    温以宁紧张道,“方才是官兵追过来了?”


    苏宴礼握紧她的手,柔声道,“小姐不必担心,他们已经走远了。”


    温以宁还是觉得后怕,“他们会不会再过来?”


    苏宴礼低头思索,“应是不会再过来,他们过来只是为了歇息,并不是为了找人。”


    温以宁心里的石头暂时放下,只是又为两人的前景发愁,忍不住叹气。


    苏宴礼搂着她安慰了几句,又把方才听到的话告诉了她。


    温以宁的眼里总算亮起了一抹光,两人打起精神,又在马厩里熬了三日,终于迎来了城门大开的日子。


    西城国的使臣此行以进贡为主,带来了不少罕见的香料,珠宝,丝绸布匹…


    皇上龙颜大悦,随了西城国的俗,让一群歌女在城门载歌载舞,特此恭迎。


    这日的长安城热闹非凡,不少人都出街看那使臣风采,堪比盛会。


    如此热闹的街市,尽管城墙上贴着显眼的通缉令,却无人在意。


    苏宴礼和温以宁换上了包袱里的平民百姓的衣裳,又往脸上抹了点黄土。


    “我这样行么?”


    温以宁虽然换上了男子的衣裳,可还是忐忑不安。


    苏宴礼抓起她的手背,宽慰道,“小姐莫怕,您这般装扮,小的也难以认出来。”


    温以宁这才放了心。


    两人混进了看热闹的人群里,很快就到了城门口。


    温以宁平静的心又开始狂跳不止,跟在苏宴礼身后,双脚有些发抖。


    “抬起头来。”


    把手的侍卫对着画像看了看苏宴礼,手一摆,“过。”


    苏宴礼佯装镇定,“多谢大人。”


    他站在城门外,对着温以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担心。


    温以宁小心翼翼往前,苏宴礼一样,抬了头让那侍卫看了看,很快也过去了。


    她快步走向苏宴礼,却忽然听见那侍卫喊了一声,“回来!”


    她身子顿时僵住!


    浑身都在颤抖!


    “叫你呢!还不过来?!”


    那侍卫上前将温以宁拽了过来,“你怎么回事?!”


    他又指向苏宴礼,“还有你!你们两个人怎么回事?!”


    苏宴礼还以为他发现了,正打算拉起温以宁的手就跑,却又听他道,“今日使臣过来,你们也不好好洗个脸?”


    他大骂道,“脸上都是灰,叫使臣看见了,岂不是丢了我大程的脸?!”


    苏宴礼和温以宁愣了下,又赶紧低头,“大人说的是,草民这就回去洗脸...”


    那人又哼了一声, 白了他们一眼就走了。


    两人转身的瞬间,都长长地松了口气。


    出了城门,两人却不敢松懈半刻,找了辆马车,一路朝西走,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在西城国和大程国的交界之处停下。


    苏宴礼原本打算直入西城国,可两人被通缉,根本拿不出过关的符令,便只能在此落脚。


    这几日花费不少,几乎用去全部的盘缠,包袱里仅剩下几块银两。


    两人在这个叫乌苏的小镇上租了一间旧屋,对外两人是逃荒而来的兄弟,对内两人便是恩爱的小夫妻。


    这个小镇似乎对通缉犯病不敢兴趣,城门上张贴的通缉令也早已被撕了,只剩下每日招人的告示。


    苏宴礼为了两人的生计,便到城门边上看了看,寻了一活计,帮人装卸货物,每日得几十文,勉强够两人的菜钱。


    温以宁则在屋里等着他回来,闲时还会帮人写信,赚个几文钱,也够买些小吃。


    两人来到乌苏镇不过几日,但却似生活了几年,日子虽累,但还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