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婷嗅到一丝八卦气息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逼着小柳把这次西北行的细节又复述了一遍。


    “这个周家宝怎么阴魂不散的呀，他一定是故意跟着你去的。”月婷笃定地说。


    小柳却不这么认为，涉世未深的狐狸哪里懂得这些男男女女之间的弯弯绕绕，她坚信周家宝说去看项目就一定是去看项目。


    “不过，你说他在建筑公司工作，还姓周，这倒让我想起个人……”月婷沉思片刻，犹豫着说。


    “什么人呀？”


    月婷打开好友列表，搜索“周”，一个账号跳了出来。


    小柳凑过去一看他的头像，圆嘟嘟、毛茸茸的褐色小鸟，好熟悉，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啊！这个人的账号我也有！”


    小柳打开手机找出上次新加的客人，聊天框里对话还停留在小柳打招呼的界面，这么多天过去了，对方依然没有回复。


    账号名叫“周陈飞”。


    月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一切应该不是巧合。


    阔别十年又突然出现的云雀，同在建筑公司的两个周姓男人，重合的社交账号……


    月婷从钱夹里掏出周陈飞的名片，搜索“新川建设”，公司高管信息里赫然出现周陈飞和周家宝的名字。


    小柳指着搜索界面，捂着嘴吃惊地问：“姐，这两个人认识！那他们怎么……那我们……”


    “等一下，我捋捋，有点乱……”


    周陈飞和周家宝认识，既然都姓周，还在同一家公司，十有八九是亲戚。


    周陈飞不仅去过月影一号，在这之前还在木雕店出现过，与此同时，周家宝和小柳成为朋友。


    什么样的人会同时接近两只妖呢？难道是除妖师？


    月婷摇摇头，周陈飞自己就是云雀，绝不可能是除妖师，同样的周家宝也不可能是除妖师，因为周陈飞绝不会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这一通分析下来，依然毫无结论，月婷感觉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


    她把周陈飞的身份告诉了小柳，并没有主动说起往事，毕竟是段旧情，而且当初是对方不告而别，月婷心里有疙瘩，不愿再提。


    小柳心里也犯嘀咕，如果说两个周姓男人是亲戚的话，怎么会一个是妖一个是人呢？自己在周家宝身上可是一丁点妖气都没闻到。


    难道已经有妖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地化人形了吗？小柳想想周家宝平时的形象，实在没法把他跟大妖联系在一起。


    “算了，不想了，不管他们接近我们是为了什么，大不了打一架，我不会输的！”月婷攥紧拳头坚定地说。


    “不过主要是你啊小柳。”月婷捏捏小柳的脸，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真有五百多岁吗？连个子弹都挡不住？你的妖术都学到哪里去了？”


    小柳一脸尴尬，像被班主任抓包上课走神的小学生。


    没办法，别的妖都有爸爸妈妈教导，自己是天生地养，连化形都是自学成才，哪有学什么妖术啊？


    “催眠会不会？”


    小柳摇摇头。


    “瞬间移动会不会？”


    小柳摇摇头，又马上点点头。


    “你演示一下我看看。”


    小柳收拢灵魄附在小兔子木雕上，在几个小兔子身上跳来跳去。


    月婷扶额……这哪里是瞬间移动啊，把自己的灵魄就这么大咧咧展示出来，还跳来跳去，生怕除妖师看不出来。


    “你攻击一下那个毛绒玩具我看看。”月婷指着床上的毛绒大鸡腿说道。


    小柳集中精神，凝聚灵识，用力一击，大鸡腿飞到空中重重跌落。


    “好吧，蛮力用得还不错，你这纯是大力出奇迹啊，一点技巧都没有……”


    这可让月婷犯了难，鸟有鸟术，狐有狐法，每种妖擅长的妖术不一样，她也不敢乱教，万一走火入魔，还不如不学。


    “小柳，你一定要小心，你的身份除了我和青杨店长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你这点妖术碰到除妖师就是死路一条，明白了吗！”


    面对苦口婆心的月婷，小柳眼睛湿润了，难得碰到这么关心自己的好姐姐，她一感动，抱住月婷眼泪喷涌而出。


    “姐，我这次还受伤了，我的背上还有伤疤。”小柳委屈巴巴地给月婷展示背上奇怪的伤口。


    月婷给她擦擦眼泪，看到小柳背上张牙舞爪的紫红色经络，变了脸色。


    “怎么会这样，我们妖恢复能力很强的啊，就算中弹了也不应该……”


    小柳闭着眼睛抽抽嗒嗒地靠着月婷，断断续续地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疼……”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放心，肯定没事的，估计就是频繁使用妖术累着了，你要注意多多休息。”


    月婷拍拍她的背，思忖片刻，有了主意。


    她示意小柳起身，把手伸进自己领口，用力一拽，拔出一根长长的羽毛，塞进小柳手里。


    小柳摸摸这根带着体温的羽毛，拿起来对着卧室吊灯一看，黑色的羽毛变得流光溢彩，炫目极了。


    “这是我的飞羽，只有十根，上面有我的灵识，你一定要随身带着，最好放在心口处，必要时候它可以帮你挡住攻击。”


    月婷接过飞羽，在小柳左心口处比划几下，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吹口气，飞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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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失了，与此同时，小柳的胸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羽毛印记，像是一枚精致的小纹身。


    “谢谢姐姐。”小柳给了月婷一个崇拜中带着浓浓感激之情的眼神。


    月婷笑着捏捏她的脸。


    两姐妹从赚钱聊到谈恋爱，你来我往地聊到夕阳西下，直到月婷要去店里开张了，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


    “开饭啦！”


    好久没在家里开火了，趁着小柳和月婷姐在聊天，木青杨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了好一阵，做了一桌好饭好菜。


    月婷姐着急回店里，这一桌三人餐只能木青杨和小柳一起享用了。


    一桌菜全是小柳爱吃的，左一个鸡腿又一个肉串，小柳腮帮子鼓鼓吃得不亦乐乎，家里的菜比饭店的还香。


    今晚连绵绵都有加餐，蘑菇汤加各种肉块，绵绵边吃边哼哼唧唧，开心极了。


    木青杨看小柳心情不错，试探性地说起了西北往事。


    “那个，小柳，你是小狐狸这件事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小柳吞下嘴里的饭，老实回答道：“月婷姐。”


    木青杨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拍了拍她的脑门，“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被别人知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现在有神秘机构专门研究珍稀物种？”


    “哎呀！”小柳捂着脑门，不高兴地说：“月婷姐不是外人，她绝对安全的！她可是……”


    不行，不能没有经过月婷姐同意就随便说出她的身份，小柳顿了顿，接着说道：“她可是我姐！”


    木青杨扶额，好吧，你说是姐就是姐……


    “那你知道，除了我和月婷姐，还有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吗？”


    小柳茫然地摇摇头，心想不会吧，自己一直都很小心谨慎地，不应该啊……


    木青杨也不再和她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周家宝的名字，把当时在断崖边周家宝对自己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小柳。


    小柳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和月婷姐分析的一样，周家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原来自己早就暴露了，同样的，云雀肯定也知道自己的狐妖身份，这两个姓周的，到底想干什么？


    木青杨看小柳呆愣愣的，两只手夹着她的脸，转向自己，严肃地说：“所以周家宝一定是故意接近你，你不觉得遛狗路上碰到个狗皮膏药很奇怪吗？以后不要再和他来往了！真的要小心！”


    小柳点点头，脸颊肉随着她的动作被挤了出来。


    木青杨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唰地一下收回手，清清嗓子说道：“你知道就好，快吃饭吧，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