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卫皎天天在她面前晃悠。


    绝对不是她自制力不行，肯定是卫皎自身有问题。


    江则已坚决不检讨自己。


    她吞吞口水，义正辞严道：“你的脑子里就不能装点别的，一天天的只有情爱吗？”


    卫皎被训，眉梢微动，眼尾洇红的样子像极了被抛弃的某种大型犬。


    “脑子里只有姐姐怎么办。”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装不下其他东西了。”


    江则已无奈了，认真纠正他，“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得病了，需要医治。”


    卫皎失落低头，像是被欺负狠了，“我明白了，姐姐只是讨厌我。”


    这可怜巴巴的声音，像是受气一样的表情。


    江则已于心不忍，无奈道：“我没有……”


    听到这，他抓紧床单，指骨都泛了白，一点血色也无。


    须臾，卫皎语气轻缓地问：“姐姐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他声音带了点渴求，江则已清楚，她这要是回答是，可能他真的就碎了。


    气氛陡然僵了下去。


    江则已斟酌了片刻，给他画饼，“如果你能跟陆清言一样优秀的话，我会考虑的。”


    她语气微顿，转而又道：“可你只是我们家一个寄人篱下的养子，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她站在那里，看着因为受伤而显得有些羸弱的少年。


    少年默不作声，伸手去解开自己的病服衣扣。


    江则已面色一变，怕滚针，连忙过去制住他的动作，“你干什么！”


    卫皎的动作顿住，“姐姐如果不喜欢薄肌，我也可以去练练……”


    “我没说不喜欢！你能不能老实点？”


    “那姐姐是喜欢我了？”


    “……”


    江则已没话说，这人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想勾引她啊，她对伤患可没兴趣。


    因为江则已久久不说话，卫皎直直看向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语气委屈：“姐姐难道不喜欢我的肉体吗？”


    ……这话题没法聊了，因为她的确喜欢这种白里透粉还有腹肌的年轻身体。


    她是个俗人。


    江则已无奈，“你先养伤，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她语重心长，“你年纪还小，这个时候就该好好学习，不要想些有的没的，知道不？”


    卫皎乖顺点头。


    江则已以为他听进去了，就要离开。


    可是卫皎忽然拉住她的手，“姐姐，我成年了。”


    然后呢？


    她有些茫然，她当然知道卫皎成年了啊，也快到十九岁生日了吧？


    “我不小。”


    他掀开被子，动作轻缓地把她的手放在病服上。


    然后撩开衣服，露出被擦伤了的腹肌。


    软软的，有弹性。


    原来腹肌不是硬的吗？


    就在快要触及到病服裤子那里时，江则已蹭地收回手，“你……”


    “我可以满足姐姐要求的。”


    卫皎语气认真，神色诚恳，温热的齿息烫到了她脸上的绒毛。


    江则已的脸腾地红了，她直起身体，像是避瘟神一样退后一步，离他远了些。


    “这种私密的事你不用告诉我，我不感兴趣。”


    她想到什么，脱口而出，“而且我喜欢粉的。”


    他愣了愣。


    然后忽地笑道：“姐姐，你要不要验货？我一定合你要求。”


    救命。


    江则已想遁地而逃。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她还摸过。


    就在不久之前。


    骨骼惊奇，颜色正对。


    她咳了一声，“不用了，给你未来女朋友看就好了。”


    “姐姐不是我的女朋友吗？”


    “当然不是！我大你四岁！”她强调。


    “我喜欢大的。”


    江则已还想说什么，卫皎打断她的话，“难道姐姐不喜欢大的吗？”


    这……


    她也没试过其他人的啊，怎么知道哪个更适合她？


    而且在这里讨论这种事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江则已端起水杯，猛灌自己几口水。


    卫皎目光一动，“姐姐，这水我刚刚喝过。”


    “啊？不好意思。”她连忙放下水杯。


    “我们这算是间接接吻吗？”


    卫皎的指腹轻轻擦拭过杯沿，江则已看到这，把水杯拿开，低头与他眷恋依赖的视线对视。


    她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不要。”


    见她想逃，卫皎伸出手轻轻攥住她的衣角，因为衣服柔软，这弧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伶仃一握般。


    他目光滑过她的腰，祈求：“我想要姐姐陪我睡。”


    “你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自己睡吗？”


    “可是我才十八岁啊。”


    “……”江则已被堵的哑口无言，这话还是她刚刚说出来的。


    “姐姐，我就只抱抱不做别的。”


    难不成你还想做别的？


    江则已心里警钟拉起，但看到他可怜的劲，心里的角落又开始摇摆不定。


    “不可以，你要是不睡就累死得了。”


    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她即将走出门的那刻，只听到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掉了下来！


    江则已蓦地回头，看到卫皎连人带输液管一起摔下了床，面色苍白，眼里水汽氤氲。


    他手背上的血溢了出来，流到了地面上，滴滴答答，像落梅。


    “姐姐……别走。”


    江则已连忙按下床铃，把人扶到床上。


    “你再这么任性，以后就别进江家的门！”


    她本来气得想给他一巴掌，可他的伤还没好，江则已到底没动手。


    他“嗯”了一声，脑袋靠在她的颈窝上，声音闷闷的，“姐姐，别生气。”


    江则已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手给我看看。”


    卫皎老老实实地抬起手。


    手上的血还在流，好在医生很快就来了。


    她连忙腾出位置。


    医生看了她一眼，随口一问，“你是？”


    “她是我女朋友。”


    卫皎的声音比江则已的更快。


    江则已看向他，指了指自己，“我吗？”


    她想解释，但是怕卫皎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还是闭上了嘴。


    等医生重新扎完针换完药，门被重新关上。


    江则已打破安静，“饿了吗？我让王妈做饭了。”


    她已经用卫皎的手机给王妈发了消息，顺便再让王妈把她家里的手机拿过来，大概再过两小时就可以吃到王妈做的饭。


    这么想着，她有些期待起来。


    卫皎看到她故意离床铺很远，神色受伤，像是被遗弃了一般，“姐姐，我就这么招人厌吗？”


    “没有……”


    “那姐姐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还不是怕你又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


    江则已缓而又缓地走到床边，警惕地看着他，“可以了吗？”


    女孩微微圆睁着眼，小巧的耳廓泛着点红，动作磨磨唧唧，显得可怜又可爱。


    卫皎的喉咙微动，伸出手一拉，她没站稳，跌倒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