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刺眼。


    接连几天她都心不在焉。


    一有空就在想，他俩到底什么关系？韩书瑶会是那个白月光吗？


    如果韩书瑶就是那个白月光，那她要不要在背后助力一把？


    陶枝坐在落地窗边，垂眸去望覆盖在枯干上的冬雪，心情颇为复杂。


    外面下着小雪，洁白的雪花铺在地上，薄薄一层。


    行人的脚印踩在上面，破坏掉那一整块洁白的美感。


    私心里，她好像不想让余船和别人在一起。


    要是他和任何一个女生在一起，以后她将再次失去一个朋友。


    本来她的朋友就不多。


    陶枝摇摇头，为了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又给自己多加了些课程，延长每日学习时间。


    她依旧每日把老师讲的课程录下来发给余船，只是除了发视频课程之外，很少再聊其他的。


    而余船除了每次说谢谢，也没有多余的话。


    陶枝有点失望。


    她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明明她也没有期盼什么啊。


    这种失落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是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假期，她必须振作起来奋力冲刺。


    过年前夕，王凤香联系陶枝，语气难掩兴奋，“桃桃，那个……我的育婴师资格证书考下来了……你说的那个……”


    “舅妈，你是说介绍工作的事情吗？”陶枝从她支支吾吾的话语中，听懂了她的意思。


    “对对对……”王凤香在电话另一头看着自己的证书，眼含期待。


    “舅妈，你先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陶枝挂了电话，跑到父亲书房里，要了何爱华女士的联系方式。


    何爱华和陶家栋都是草根出身，两人相识多年，有点交情，陶枝小时候还经常去她家玩，和她儿子也挺熟的。


    何爱华的儿媳妇已经生了，正张罗着要找月嫂，又怕月嫂不靠谱，趁他们不注意虐待孩子。


    现在网上经常报道那些月嫂虐待小婴儿的新闻，给她们都整怕了。


    陶枝给她打包票，“何姨，我介绍的人绝对靠谱，您就放心吧。”


    王凤香老实淳朴，人一根筋，有点傻里傻气的。


    陶枝对她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又不是什么需要动脑子的工作，她完全能够胜任，不然陶枝也不会给她介绍。


    “行，那你明天把那人带过来我先看看。”何爱华没有一口决定要不要，打算先面试一下。


    “好的，何姨。”陶枝挂掉电话，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王凤香，让她好好准备一下。


    第二天陶枝领着王凤香去何家。


    王凤香走到门口，抬头看到华丽的别墅，踌躇着不敢迈步子。


    陶枝家的房子就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但是眼前这房子比陶枝家的还气派，王凤香想过这户人家有钱，但是目前看来超乎了她的想象。


    “桃桃，这……”王凤香攥紧裤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舅妈，你是不是紧张啊？别紧张。没事，何阿姨人很好的。”陶枝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何爱华在客厅等两人，笑容和蔼，“桃桃来了，快坐着，好久不见，桃桃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何阿姨越来越年轻了。”


    两人礼尚往来互相吹捧了一会儿，才切入正题。


    何爱华看王凤香挺拘束的，让佣人给她切了一盘水果吃，随口问道：“小王啊，今年多大了？”


    王凤香看着透亮的水晶盘子装着各色切成块的水果，在紧张的状态下，竟然走神了。


    她在想，这果盘好漂亮。


    陶枝悄悄戳了下她的胳膊，“舅妈，何阿姨问你今年多大了？”


    “啊？”王凤香回神，为自己刚刚的走神感到羞愧，低下头战战兢兢回道，“我今年28，虚岁29。”


    何爱华眼中明显闪过几分惊讶，“小王挺年轻啊……”


    别说何爱华惊讶，连陶枝都挺惊讶的。


    她盯着王凤香黝黑的脸和额头的皱纹，眉头轻微蹙起。


    王凤香看起来比赵飞筝都老。


    她一直以为王凤香有35左右了。


    果然爱人如养花，女人选错人，只会加速自己枯萎的速度。


    王凤香见俩人都盯着她，有点尴尬，手指揪了揪衣服边角。


    她看向何爱华，纠结了几秒，勇敢表态，“何女士，我是您的粉丝，我特别敬佩您，您放心，只要您录用我，我一定好好干，把您家宝贝养的白白胖胖。”


    她词汇量少，这几句话还是昨晚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何爱华又问了她几个关于育婴的知识，和儿媳商量一番，决定录用她。


    王凤香听到自己被录用，高兴极了。


    又听到一个月有六千五的工资，更是要高兴疯了，恨不得立马上岗。


    何爱华比较善解人意，知道王凤香家困难，体谅她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当然也可能是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所以给她提前预支一个月的工资。


    王凤香感动的眼泪汪汪，更是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照顾何家小孩，不能辜负何女士的厚待。


    陶枝心想不愧是女企业家，何阿姨在收买人心这一块，是有点东西的。


    刚见第一面就让王凤香死心塌地。


    王凤香拿着提前预支的工资，和儿子过了个好年，她拒绝了弟弟家的邀请，深刻感悟到一个道理，还是自己赚钱花的更理直气壮。


    这个年她没回娘家，过完年直接搬到何家，24小时贴身照顾小孩。


    弟弟和弟媳打来电话质问她为什么不回来，还认不认他们？


    王凤香心里知道弟弟惦记的不是她，而是她兜里的红包。


    她拒绝了弟弟明里暗里讨要红包的请求，弟弟扬言说让她以后再也别回来。


    王凤香挂了电话，若是从前听到这话，一定害怕的不得了，立刻回去赔礼道歉。


    但是现在，有了本事和钱，她心里好像有了底气，竟然觉得无所谓。


    王凤香又参悟出一个道理，谁有都不如自己有，靠谁都没靠自己来的靠谱。


    过完年没几天高三就开学了。


    自那天在咖啡馆之后，陶枝和余船一直没有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