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陶枝找到一家调香体验馆，约小y在那里见面。


    她穿了浅绿色旗袍，长发在脑后盘成发髻，用青簪固定。


    陶枝提前半小时到调香馆，和店员沟通了一番，提前学会了调香步骤，因为她希望待会儿的时间属于她和小y，其他人不要在场。


    她怕小y会感觉不自在，小y似乎不太喜欢出门。


    陶枝考虑的很多，尽量照顾到小y的自尊心。


    选这个调香馆是因为这里比较注重动手体验，调香过程比较解压。


    这充满创造性和感官探索的空间，比咖啡厅更能自然地打破初次见面的生疏。


    午后，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斜斜洒在原木长桌上。


    空气中悬浮着细小尘埃，层次丰富的香气弥漫在整个空间。


    陶枝给小y发了定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冰凉的玻璃香水瓶样本。


    小y说五分钟之后到，陶枝感觉心跳比平时快了几分，有点激动。


    门上风铃轻响，陶枝坐在桌边，抬眼望去，一个穿洛丽塔，模样可爱的女孩走进来。


    女孩四处环视，陶枝眼睛一亮，难道这个是小y？


    她刚想站起来，却看见女孩蹦蹦跳跳走向另外一边。


    很明显女孩是来找熟人的。


    陶枝继续百无聊赖的等着，她今天穿着开叉旗袍，双腿并拢坐在高脚凳上，时刻提醒自己挺直腰板，注意仪态。


    坐了一会儿，感觉怪累的。


    又有人推门进来，这次是个戴眼镜，长相文静秀气的女孩。


    难道这个是小y？


    陶枝盯着女孩，只见她走向店员……


    好吧，又错了。


    都十分钟过去了，小y怎么还不来？


    陶枝凹姿势凹的有点累，站起来打算放松一下。


    她面向窗户，眺望整个城市，伸了个懒腰，一转身，眼中闪过几分惊讶，“余船？你怎么在这？好巧啊……”


    陶枝穿着新中式旗袍，胸口处做了改良，有一小块镂空设计。


    余船对上她闪亮的眼睛，微微低下头，“嗯……刚好……来这里有点事，你怎么在这里？”


    陶枝没问他来这里干什么，在凳子上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看他，“我约了一个朋友在这里见面。”


    她昨天买的礼物音乐盒就摆在旁边。


    余船摸了摸鼻子，拉过凳子在她旁边坐下，低着头努力调整表情，“啊？是吗？那确实很巧，我今天也约了人在这里见面。”


    他昨晚恶补了一下表演知识，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关。


    实在不行就萌混过关。


    陶枝一顿，“那确实巧。”


    她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陶枝问他，“你约的什么朋友？”


    “嗯……是一个网友……第一次见面。”余船尽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本正经的骗她。


    “哦。”陶枝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她拿起手机给小y发消息。


    [你什么时候来呀？]


    对方：[我已经到你说的地方了。]


    陶枝：[？？？我怎么没看见你？你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她站起来四处张望，在猜测哪个是小y。


    余船头更低了一些，努力压着嘴角，让自己表情不崩，怎么感觉快演不下去了？


    [我穿深蓝色的衣服。]


    陶枝找了一圈，整个馆里都没有发现穿深蓝色衣服的女生。


    [可是我没看见你呀，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对方发来定位：[是这里吗？]


    陶枝打开一看，他们的位置是重合的，说明小y的确在这里。


    她的视线向下一扫，忽然瞄到一抹深蓝色。


    余船今天穿了深蓝色。


    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不会吧……


    陶枝直接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余船手机响了。


    她盯着余船的手机屏幕，惊讶的瞪大眼睛，“不是……你……你就是小y？”


    yc，余船。


    对啊，她之前怎么没想到。


    陶枝合上嘴巴坐下。


    余船用尽自己学到的所有演技，努力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张大嘴巴，“你……原来你就是小桃子啊……”


    陶枝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一直没说话。


    余船和她对视几秒，败下阵，移开视线，“我……真没想到……”


    陶枝幽幽的盯着他，阴森森开口，“余船，你的表演真的很拙劣，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余船轻咳一声，心虚道：“没，没有，刚知道的……”


    陶枝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慢悠悠开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嗯……”他缴械投降，决定坦白从宽，“好吧，我确实早就知道。”


    陶枝炸毛了，立刻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好啊，原来你一直在欺骗我的感情。”


    “嘶……”余船捂住嘴，不敢出声，怕吸引其他人目光，小声解释，“没骗你，别掐……”


    “我一直以为你是女的……”陶枝气不过，又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余船无辜的看着她，感觉很冤枉，“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女生啊……”


    他顶着那虎视眈眈的视线，小声辩驳，“是你一直把我当女的。”


    “可你也没反驳。”


    “我为什么要反驳？”


    陶枝：……就是觉得生气。


    她瞪着余船，“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的？”


    他老老实实交代，“高一，话剧表演，你扮演杨贵妃，从你一开口，我就认出你的声音了，后面根据你名字，很容易就联想到了。”


    “原来你那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也没有很早啊。”


    “不是，那你怎么不早说？还有昨天我们见面的时候，我给你挑礼物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陶枝想掐死他。


    合着就她蒙在鼓里，一直耍她玩呢？


    “昨天你约的是余船，我以余船的身份见你。今天你约的是小y，我以小y的身份见你。有什么问题吗？”


    他睁大眼睛，眨啊眨，力求让自己看上去格外无辜。


    “你……”陶枝吸了口气，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不对，有个屁道理。


    就是耍她玩呢。


    她真生气了，“哼，你这是诡辩。”


    她把脸扭到一边，不想理他。


    “喂。”余船凑到另一边看她，“别生气。”


    陶枝又把脸扭到另外一边，他又换了位置接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