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整个计划，竟然被陈旅长和李云龙两个人一眼看穿。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陈旅长和李云龙现在根本不在这盘棋里，站在局外看，又了解王振的性格和作风，自然能猜中他的心思。


    而此刻，王振的部署已经全部到位，大局已定。不管鬼子人上不上当，结果都逃不掉了。


    “雨菲啊——”


    王振开口了，语气平静但带着命令，“通知炮兵和空军，加大火力！轰炸和炮击强度再提一档，往死里轰！”


    “另外，从第66军调第28师上前线，和第105师配合，开始全面进攻。”


    “是！”


    他顿了顿，继续下令：“重点炮击第十八师团阵地，同时调整正面部队部署，把主攻方向压上去。”


    “再给冯振国发个电报，让第32旅往第六师团和第55师团的结合部靠，动作要猛！要大！让鬼子察觉到动静！”


    “明白！”顾雨菲迅速点头，转身去传达命令。


    为了诱敌深入，王振决定继续加码，给小鬼子营造一种大难临头、风雨将至的压迫感。


    与此同时，在巴克河南岸，第六师团的指挥部里，谷寿夫正焦躁地来回走动。


    这场仗打到现在，他还是头一回这么被动。


    以前打仗，都是他用火力压着对手打，可现在到了缅甸这个穷地方，反倒被人压着揍。尤其是火力上，对方根本不给一点喘息机会。


    从开战那一刻起，炮弹就没停过，天上飞机来回轰炸。更狠的是，那些炸弹里装的是凝固汽油弹，一炸就是一片火海，防都防不住。


    早前他在河南岸修了不少工事，按理说能挡住炮火和空袭。可遇到凝固汽油弹，防线直接失效。


    那种燃烧弹爆炸后产生的高温火焰，能烧毁一切可燃物，还能顺着射击孔往里钻，把掩体变成火炉。


    谷寿夫束手无策，心里直叹气。


    自己这边虽然也有飞机，但能用的全是老旧型号，性能根本比不过美军的战机。好不容易调来几架零式战斗机，又被对方用特殊战术打得空中解体。


    他甚至想苦笑一句：这仗打得，真叫人活不明白，活着就好好珍惜吧。


    “报告！”


    突然，一名参谋快步冲进屋内。


    “什么事？”谷寿夫皱眉抬头。


    “师团长，前线紧急战报！”参谋急声汇报，“敌军指挥官王振刚刚调来第28师，已投入前线，正对我部发起猛烈进攻！”


    “什么？！”


    谷寿夫点点头，“那第十八师团那边什么情况？”


    “十八师团的炮火也在增强，而且腾冲方向的部队已经开始朝他们防区靠拢了！”


    “呵~”


    谷寿夫笑了笑，摇摇头，“想吃掉我们？胃口也太大了吧！”


    “师团长！”这时，参谋又开口了，“根据侦察机报告，敌军第32旅已经动了，目标正是我们师团和第55师团的结合部！”


    谷寿夫一愣，瞳孔微缩。


    “立刻命令第24联队赶往结合部，必须守住西线安全！”他马上下达指令。


    “是！”


    “还有！”谷寿夫接着说，“把现在的情况马上报告给司令官，请求战术指导！”


    “是！”


    其实谷寿夫心里早就想直接下令撤退了。可问题是，如果他主动下令后撤，那就成了临阵脱逃，名声全毁。这种事，他不想背这个锅。


    所以他不能亲自下这道命令，只能“请示上级”。


    至于寺内寿一到底会不会下这个命令？谷寿夫很有把握。他知道，大本营早就给寺内寿一打过招呼——保住第六师团和第十八师团，别让国军继续嚣张。


    没错。


    就像李云龙和陈旅长分析的那样，小鬼子已经被王振之前打得怕了。加上舆论战一通猛攻，现在鬼子的战略目标已经变了——从“死守就是胜利”，变成了“能全身而退，就算赢”。


    此时，曼德勒总指挥部里，寺内寿一刚收到谷寿夫发来的电报。


    “八嘎！”


    他猛地一拍桌子，把上面的文件全扫到了地上。气得脸色发青。


    之前他明明发过电报，让谷寿夫自己决定是否撤退。结果这会儿，谷寿夫反倒发来电报，说“请求战术指导”！


    “欺人太甚！”


    寺内寿一心里憋着火，却又说不出什么。


    “八嘎！”过了好半天，他才喘着粗气，咬牙说道：“按原计划，撤退。”


    上一次第2师团被全歼，他已经被狠狠问责了一顿，差点就被调回国内反省。


    好在后台硬，才勉强保住位置。如今他是“戴罪立功”，只想安稳过关，不敢再冒一点险。


    什么功劳、名声，统统靠边站。


    这也正是谷寿夫敢赌的原因——他知道，寺内寿一现在输不起，一定会下令撤退。


    另一边，谷寿夫接到寺内寿一的回电后，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差点笑出声来。


    但他当然不能表现出来。


    “八嘎！”他突然低吼一声，“不战而逃，是我们军人的耻辱！”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只有他的贴身副官马上反应过来。


    “是！”副官立刻接话，“不战而逃确实是耻辱！可这是指挥部的命令，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


    其他人一听，恍然大悟。


    好家伙，这哪是不想撤？这是把锅甩得干干净净啊，全扔给寺内寿一了！


    与此同时，王振正盯着全貌地图，发现对岸的鬼子正在快速调动，方向正是西线！


    “成了！”


    他忍不住笑出声，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小鬼子上当了！”


    “再给他们添把火！”他心想，“雨菲，通知冯振国——第32旅，立刻发起进攻！”


    “是！”


    “还有，第108师可以向前推进，进入预定位置！”


    冯振国接到命令后，长出一口气：“终于轮到我们上了！”


    “别的部队都打起来了，就我们一直蹲在这儿等，太丢人了！”


    他嘟囔着，一挥手：“传令炮兵——开炮！”


    “是！”


    “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