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就豆鲨啦
作品:《想变强就亲嘴?兄弟我是直男啊!》 密道狭窄阴暗,复行两步却别有洞天。
铁门缓缓打开,喧嚣声扑面而来。
昏暗的灯火下,鬼影绰绰,街上行人皆戴铁面,吆喝声低哑阴暗,难辨男女,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欲望的气息。
千机君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摇头轻笑:“真是……有趣。”
“小后生们,记得带面具。欲入此地者,必掩其形。”
青年漫不经心地想——那蒙眼少年似乎有些眼熟,在何处见过呢?
他竟一时想不起来。
又或者……是哪位故人之子?
黑市又名鬼市。
市开三更,幽火重重,往来者皆覆面,货不示光,价不出口,拂晓无痕。
……
顾承宇戴着银黑面具,站在人群边缘。
台上,蒙面人掀开红布,露出铁笼里缝着狗皮的孩子,狗皮被粗线胡乱缝在皮肉里,四肢都已畸形。
男孩被拖出笼子——每动一下,诡异丑陋的伤疤就被扯动得越发狰狞。
“来!叫两声给大爷们听听!”
“汪……汪!”
台下爆发哄笑,带着轻蔑取笑意味的铜钱砸在男孩身上。
顾承宇神情一顿,那孩子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鞭痕错杂,伤口青紫溃烂,一股怒意油然而生,少年抬起手,却被身侧之人按住。
傅思远神情自若,黑眸平静无波,透过双眼,他告诉顾承宇——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少年平复呼吸,不甘心地瞥一眼台上猖狂大笑的蒙面人。
一会再收拾你。
二人根据妙真的供词,很快找到杨一舟在黑市的据点。
与城隍庙那伙人不同,杨一舟显然更为谨慎。地牢入口处,十几个黑衣守卫来回巡视。不过终究是凡人,顾傅二人隐匿身形,如入无人之境。
刚巧听到杨一舟的谈话。
“舵主,听闻城隍庙那边出了事……”
“哦?”
“上头还在查,说是修士所为,我们近日需得多加小心。”
“修士?”杨一舟嗤笑一声,“这群修仙的什么时候管起凡俗之事了?不去求他们的长生大道,倒来找我们赤龙堂的晦气?”
“小的也觉奇怪……修士眼中,这人命可不算命啊,无冤无仇的……”
正说着,门口起了动静,一名守卫慌慌张张入内。
“舵主!上头来消息了!叫我们连夜搬到别处去——”
杨一舟素来谨慎小心,闻言立即布下命令。
“账本通通销毁,甲等货都移出去,剩下来不及的,一块处理掉。”
前世那位散修前辈直接杀入地牢,杨一舟见求饶无用,便令属下将那些孩子一同宰杀干净,陪他同走黄泉路,顾承宇因被单独关押在深处,侥幸留了一命。
但原本的五十四个孩子,只余下五个活口。
[剧情点:黑市疑云]
[时间:四月一日子时]
[地点:黑市地牢]
[人物:顾承宇]
[进度:进行中]
本着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的原则,顾承宇趁乱直接打晕了杨一舟,并用化形术将其化作那半人半狗的男孩模样。
“阿帑,你先去放信号。”
尖锐的爆竹声响起——天空中炸开一道烟花,在最高处“啪”地炸开,化作极为耀目的焰火,不光是此处地牢,连鬼市众人都纷纷抬头。
“有埋伏!”
地牢门口,不知情的守卫猛地抬头,脸色大变。
原本忙着销毁证据的打手们面面相觑,一时慌了神,不知外头什么动静。
“舵主,舵主人呢?”
“妈的,杨一舟不见了!”
“这狗东西是不是早就知道要出事?”
“少废话!快撤——!”
杂乱的脚步声混着咒骂声,人群像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
顾承宇在这一片混乱中,一个个打开铁门的锁链。
牢房角落里蜷缩着十几个孩子,最小的不过七八岁,脏兮兮的小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地发抖;稍大些的背靠墙壁坐着,裤管空落落的,眼神空洞,见来人都没什么反应。
少年蹲下,缓缓靠近一个伤痕累累的孩子,声音放柔。
“没事了,没事了……”
这句温柔的话就像一块石头,狠狠砸入死水一般的湖面。
“呜呜呜……我想回家……回家……”
也许是“家”这个字眼触动了孩子们敏感的心脏,低低的抽泣声流传昏暗中。
“阿爹阿娘……”
“呜呜——好疼,我好疼……”
顾承宇越发心痛,眉眼间满是愤恨之意。
“围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跑!”
外头的厉喝声极具穿透力。
“在下奉二皇子之命,前来缉拿案犯!”
顾承宇站起身,二人对视一眼,傅思远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人眼底明亮又冷冽。
“走吧。”他转身,“接下来,不必我们出手了。”
欧阳家为皇商,然而自古士农工商,商人不得涉政,终究难登高堂,可欧阳靖一事,欧阳家必然会出了这口恶气。
当今夏朝皇帝年老,太子之位却虚悬,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其中尤以二皇子与六皇子斗争最烈。
清剿赤龙堂,救稚童于水火,多么显眼又得民心的功劳,因此顾承宇交代给欧阳靖的措辞不过是为那些权贵提供跳板,让其师出有名罢了。
不论黑市背后的人是谁,或是赤龙堂所谓的上头是何方神圣,都会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在夺嫡风云中变为一道美味佳肴,被连根拔起。
当然——顾承宇也想到了最差的结果。
若欧阳家请来的正是保护赤龙堂的大伞,他会亲自动手。
赶尽杀绝。
以吾之剑,斩尽诛邪。
以其之血,以慰诸魂。
很幸运,他赌对了。
黑市因为这一遭已然混乱不已,不论摊贩亦或是买家都跑了大半,顾承宇提起死狗一般的杨一舟,丢进铁笼中,又抱起目光呆滞的狗孩。
蒙面人被劈晕在地,顾承宇指尖一弹,用一粒石子精准击碎了他的喉骨。
一个残暴而喜怒无常的主人,杨一舟也该尝尝被蹉跎玩弄的滋味了。
“走吧,阿帑。”
傅思远点头,目光温柔,在少年转身片刻,神情骤然阴冷,掌心出现一只黑色蛊虫,缓缓飞入地上二人耳中。
承宇还是心太软了。
既然要除,当然要除的彻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血煞蛊会寄生在宿主体内,不断吞噬血肉,并繁育幼虫,不出半年,宿主必暴毙而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