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科举作弊

作品:《满级公主回宫,我和纨绔世子杀疯了

    三司会审在沈南安那份条理清晰,证据链完整的密折推动下,迅速定案。


    礼部尚书陈延年,工部尚书下狱论死,家产抄没,刘阁老虽因年迈暂保性命,但夺爵罢官,子孙永不录用,其家族势力顷刻崩塌,林宴箐作为贪渎集团核心,罪证确凿,被判斩立决,家眷流放三千里。


    其余涉案官员,商人,监生等数十人,或斩或流或革职,一时间朝野震动,京中朱门日夜悬心。


    皇后因主动检举有功,不仅毫发无损,反而博得个深明大义的名声。


    她冷眼看着曾经的盟友人头落地,心中毫无波澜,甚至盘算着如何借机安插自己新培植的势力,填补空出来的肥缺。


    科举,正是最好的跳板。


    随着林党核心的覆灭,贡院被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考官也临时更换了大半,由皇帝钦点了一批素有声望的清流和老成持重的官员担任,沈南安作为提学御史,坐镇督察院,总览全局,负责最终的巡场和阅卷监督。


    表面上看,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


    贡院,承启四年秋闱,正式开考。


    龙门缓缓开启,经过严格搜检的举子们鱼贯而入,脸上带着或紧张,或兴奋,或凝重的神情。


    苏砚深吸一口气,踏入属于自己的号舍。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桌一凳,笔墨纸砚皆由官中统一发放。


    号舍外,巡场的御史和衙役们神色肃穆,来回巡视,气氛压抑。


    经历了之前的滔天大案,所有人都知道,这场考试容不得半点差池。


    第三天,策论考试。


    日头西斜,考试已近尾声。


    大部分举子都在奋笔疾书,做最后的收束。


    突然,东区丙字排传来一阵骚动。


    “干什么?!放开我!我没作弊!”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考场的寂静。


    只见两名巡场衙役死死按住一个身材瘦小的举子。


    那举子面红耳赤,拼命挣扎,一只手臂被反剪在背后,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拳头,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何事喧哗?!”负责东区的巡场御史王大人立刻带人赶了过去,脸色铁青。


    他接过衙役从该举子紧攥的拳头里硬抠出来的东西,竟是一张被卷成小指粗细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


    “搜身!”王御史厉声下令。


    衙役立刻对该举子进行更彻底的搜查。


    很快,在他的发髻里,腰带夹层,甚至鞋底,又搜出了几张类似的纸条。


    上面是预先写好的经义名句,策论要点,甚至有几道预测的策问题目。


    “人赃并获!带走!”王御史怒不可遏,考场舞弊,尤其是经历了之前的惊天大案后还敢顶风作案,简直是藐视王法!


    那被抓住的举子姓孙,名文斌,来自燕南一个颇有名望的书香门第。


    他被拖走时,面如死灰,口中兀自喊着:“冤枉!是有人塞给我的!是陷害!”


    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坐镇督察院的沈南安耳中。


    “夹带小抄?”沈南安眉头微蹙。


    在经历了墨香斋泄题,飞剑灭口之后,这种低级舞弊手段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愚蠢。


    尤其是在搜身如此严格的情况下,还能夹带这么多纸条进来?


    “查。”沈南安只丢下一个字。


    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这绝不仅仅是一个举子胆大包天那么简单。


    审讯在贡院旁的临时拘押所进行。


    孙文斌起初咬死是被人陷害,但面对搜出的物证和几名衙役的指证,心理防线逐渐崩溃。


    他涕泪横流地交代:纸条是他自己准备的,但夹带进来的方法……是花了重金,买通了一个负责分发考篮的杂役,那杂役在分发考篮时,趁乱将预先藏好的纸条塞进了他的考篮夹层里。


    “那杂役现在何处?”王御史追问。


    “不……不知道!考完第一场后,他……他就再没出现过!银子也是考前一天才交给他的!”孙文斌绝望地喊道。


    线索似乎断了。


    一个临时雇佣,身份不明的杂役,如同人间蒸发。


    沈南安却没有放弃。


    她亲自调阅了所有临时雇佣杂役的名册和担保记录。


    名册登记混乱,担保人也多是市井小民,难以追查。


    但她注意到一个细节,负责分发丙字排考篮的临时杂役,登记名叫‘张阿四’,担保人是西城一个开小茶馆的老板。


    裴寂带人找到了那间茶馆。


    老板一脸茫然:“张阿四?不认识啊!我这茶馆小本经营,从不给人做担保!官爷您看,我这印信都好几年没动过了!”他拿出布满灰尘的印章,上面的印泥早已干涸板结,显然近期绝无使用痕迹。


    “名册上的担保印信是伪造的。”裴寂向沈南安回报。


    沈南安眼中寒光一闪。


    伪造文书,冒名顶替,只为塞几张纸条?


    这成本未免太高。


    目标绝不仅仅是帮一个举子作弊,这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诱饵,或者……一个挑衅?一个警告?甚至,是为了掩盖考场里别的、更隐蔽的动作?


    她立刻下令:“复查所有考篮,尤其是丙字排及相邻区域,重点检查有无异常夹层、暗格或特殊标记。同时彻查所有考务环节,看是否存在其他被利用的漏洞。提审孙文斌,深挖他接触过哪些人,是谁怂恿他、给他‘门路’的?背后是否有人指使或暗示?另外,密查纸条内容,除了经义策论之外,还要留意纸条本身、墨迹、纸张有无特殊之处,是否传递了其他信息?”


    纸条的复查带来了关键发现。


    刑部的老文书在反复比对和特殊药水处理后,在一张纸条的背面边缘,发现了几行,近乎透明的特殊墨水书写的,完全不同于正面内容的字迹。


    “像是前朝‘隐鳞卫’用的……”老文书不敢确定。


    沈南安的心猛地一沉。


    隐鳞卫?那是前朝覆灭后便销声匿迹的皇室秘谍组织,他们怎么会出现在科举考场的小抄上?


    与此同时,孙文斌在反复逼问和心理攻势下,终于彻底崩溃,吐露了一个名字:考前几日,他曾在一个诗会上,遇到过一个自称‘周先生’的人。此人言谈间对朝局颇有‘见解’,暗示他此次春闱风向有变,并不经意地提点他,若想万无一失,可以找贡院门路,还给了他一个模糊的联络地点。


    孙文斌鬼迷心窍,才铤而走险。


    “周先生?”沈南安看着画师根据孙文斌描述绘制的画像,眼神锐利。


    此人面容普通,气质儒雅,毫无特征,显然是易容高手。


    事情的性质陡然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