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春风吹
作品:《四合院:从虚空索取修仙礼包开始》 ……
一九六六年,三月十五日。
春。
凛冽的寒风终于被暖阳驱散,沉睡了一个冬天的土地在春风中苏醒。
然而,这一年的春天,华夏大地上的苏醒,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机勃发的轰鸣。
仿佛每一寸土壤都在积蓄着破土而出的力量。
华北平原,冀中某产粮大县。
广袤无垠的麦田,不再是往年稀疏的、带着点枯黄的绿意。
放眼望去,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油亮亮的翠绿海洋!
麦苗挺拔、健壮,叶片肥厚得能掐出水来,在阳光下舒展着蓬勃的生命力,每一片叶尖都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
微风拂过,麦浪翻滚,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大地在低声欢唱,又似无数生命在共同呼吸。
王老汉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自打懂事起就往地里钻。
现在他儿子的儿子都快长大,过几年就能成家,已经过去了大半辈子。
也可以说,他是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依赖着这片土地在生存,生于斯长于斯成于斯。
他爱这片土地爱的深沉,同时也恨得深切。
只因为往日,为了干农活,他一年到头大部分的精力都得往这片土地倾注,而得到的收获却与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每年的耕种,都是他最愁苦的时候。
愁种子愁肥料愁劳力愁天候。
现在的他,脸上却没有了以往的愁容。
王老汉哼着小调往自家地里跑,很快他来到了地里,看着那一片片麦浪,那张憨厚的脸上展露朴实的笑容。
他的粗糙的手指带着常年劳作的厚茧,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地抚过一株足有半尺高的麦苗。
王老汉的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叶片脉络的坚韧,好像更能感受到这脉络之下的那种仿佛心跳般的律动。
当然他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他感受到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那如今变得很沉稳的心跳了。
他眯着眼,阳光透过眼角的皱纹在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深刻的皱纹如同沟壑。
此刻却盛满了难以置信的喜悦,甚至带着一丝惶恐。
因为,他大半辈子的经验告诉他,春耕时期的麦苗,有这样的好长势,简直像做梦。
他抓起一把脚下的泥土,不再是往年那种一捏就碎的干涩硬块,而是带着湿润松软的质感。
王老汉把手里的那把泥土凑到鼻尖轻嗅,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类似雨后青草的清新气息。
他知道,这是村口广播里说的“保水盘”和“壮根盘”共同作用下的神奇效果。
“这什么助农四大盘,还有星火良种萌发的麦苗,神了……真神了啊……”
王老汉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哽咽,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
“这长势……我这老糊涂的记性都记得住,简直比往年最好的时候,还要强上少说十倍!”
“老天爷啊……不,是星火!是那四个埋在地里的‘神盘’和好种子,带来的这种好像在做梦一样的改变!”
往年这个时候,他得和老伴、儿子儿媳全家上阵。
天不亮就扛着锄头下地,起早贪黑地浇水、施肥、除虫。
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到了秋收,收成却勉强够全家糊口,遇上灾年还得饿肚子。
可今年呢?
自从在农技员指导下,把那四个不起眼的、据说是什么先进高科技产物的石头盘子,所谓的助农四大盘。
给埋进地头后。
除了播种、间苗、拔拔偶尔冒头的杂草,驱赶一下想要啄食嫩芽的野生鸟雀和小动物,几乎没怎么操心!
至于说往日犯愁的驱虫?
地里连个害虫的影子都没见着,绿油油的麦苗完好无损!
劳心劳力的浇水?
啧啧,开春没下几场雨,土地却自己就湿润润的,墒情好得不像话!
每年都发愁的施肥?
嘿嘿,今年本着那些石头盘子可能不靠谱的想法,就偷摸着施了一次农家肥,结果麦苗却长得比吃了灵丹妙药还猛!
王老汉直起身,捶了捶有些僵硬的腰,他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王老汉抬头远眺,看着远处几台崭新的,涂着绿漆的拖拉机。
这脸上笑容就更深了。
这些拖拉机是县农机站新到的,听说还是南方大厂生产的,质量杠杠的,可比以前那些死贵死贵,还经常容易故障的国产仿制品要靠谱的多。
一辆辆拖拉机在翻耕预留的春播地,发出欢快的轰鸣,那声音在他听来,比戏文里的锣鼓还要动听。
他儿子王铁柱,二十啷当岁,也是开拖拉机的驾驶员的一员。
王铁柱正跟着穿中山装的农技员学习操作,年轻人学得快,脸上满是兴奋。
王老汉面上的笑意终于忍不住了,他咧嘴笑了,露出缺了口的黄牙,朝着那边喊:“铁柱!好好学!”
“开春咱家那点地有‘神盘’照着,根本不用你管了!”
“县里新开的化肥厂招工,我托人给你报了名,你去试试!”
“听说一个月能拿三十多块哩!”
王铁柱回头朝父亲挥挥手,大声应道:“知道了爹!我一定好好学!”
他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学会开拖拉机,进化肥厂当工人,那可是“吃公家饭”,比脸朝黄土背朝天强多了。
旁边一个同村的年轻人凑过来:“铁柱哥,真能进化肥厂啊?那可太神气了!”
王铁柱挺了挺胸:“那还有假?我爹说了,这都是托了什么星火的福!”
劳动力,真的从土地里解放出来了,年轻人有了更多的奔头。
……
南方某省。
新建的红星机械厂。
工厂门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伴随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崭新的,还刷着亮漆的厂房大门在众人注视下缓缓拉开,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机器设备。
省里来的大领导,正满面红光地站在主席台上,发表讲话。
而胸口前,戴着大红花的劳模代表们,一个个看着也是相当精神抖擞。
除此之外,周围挤满了无数挤着看热闹的,眼神热切的工人和家属,他们伸长脖子。
一个个摩肩接踵,想要看清这座象征着希望的现代化工厂的全貌,共同见证这历史性的落成典礼。
厂长赵卫国是原军工专家,星火组织的核心成员之一,因技术革新有功被委以重任,现在就来这个厂里当领导。
他穿着笔挺的工装,站在话筒前,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没办法,之前他还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表过讲话被那么多双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
但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情,暗中激活用星火点兑换的那枚静心凝神符,语气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变得异常坚定:
“同志们!乡亲们!”
“红星机械厂,今天正式投产了!”
“我们的目标,是为全国农业机械化,提供最可靠、最高效的动力心脏!”
“这些发动机,每一台都凝聚着我们工人的心血,性能比以前的老型号强上一大截,以后农民兄弟种地,就再也不用只靠人力和牛力了!”
他身后,崭新的流水线上,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操作。
一台台结构精密,还不时泛着金属冷光的柴油发动机正被组装、调试。
机器运转的嗡鸣,如同一曲非常吵耳朵但又含着莫名旋律,激昂的乐章。
这些发动机的图纸,是经过星火组织的专业人才进行优化,关键部件采用了新型合金,性能远超旧型号,故障率极低。
当然,这都是表面上的说法,实际上自然是陈平安自己亲自参与实验。
他捣鼓了许许多多的技术资料,很多设备的优先改进型号,都是他亲手操刀。
甚至连许多异常精密的,国内生产条件根本难以生产,但是又需要因地制宜,某些生产线的核心设备,都是他用原质物直接转化出来的。
刚进厂的王二牛,是往南迁找工作的农民工之一,他也和王老汉同村的青年。
因为之前读了几年小学,虽然后来辍学了但也识了几个字,又肯吃苦,被推荐进厂。
他穿着崭新的蓝色工装,袖口还没来得及卷起来,显得有些拘谨。
王二牛站在经验丰富的张师傅旁边,紧张又兴奋地看着那些复杂的机器零件,眼睛都不够用了。
他读小学那几年没怎么用心,所以能识字其实也识的不多。
直到长大以后才追悔莫及。
但是没办法,时间一去不复返了。
还好,现在很多地方都有扫盲班,他也顾不得心疼,花了一块钱,报名了一个学期的扫盲班。
这不,他刚从县里的扫盲班毕业,就被推荐来,赶上这招工的好机会,对于扫盲班的那些推荐自己的老师,心里感激得不行。
张师傅是厂里的老技工,拍着他的肩膀,声音洪亮:“小子,好好干!”
“这机器,可比咱村的老黄牛强一万倍!”
“你看这齿轮咬合,这轴承精度,都是新技术!”
“本来星火助农四大盘和星火良种预计就有高收成,现在,有了它们,咱国家的粮食,更要堆成山了!”
王二牛用力点头,脸颊因为激动微微发红。
他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机油和金属的味道,确实不太好闻,有些冲鼻子。
但王二牛却不讨厌,因为这味道在他看来,比家里的炊烟还要亲切。
这种味道,在他身上,就代表着新生活的希望。
他小声问:“张师傅,这机器真有那么厉害?我啥时候能学会啊?”
张师傅笑道:“用心学,放心的啦!很快的啦!你年轻,年轻人的脑子活,只要肯用心真的就很快!”
“不是老头子我给你吹,等你真正学会了这门手艺,走到哪都饿不着!”
王二牛心里盘算着,他听说,像他这样刚进厂的学徒工,第一个月就能拿二十多块!
放在以往,一年的收成也得顺风顺水,都不一定有这么多呀!
现在自己有了新工作,家里再也不用顿顿啃窝头就咸菜了!
供销社里新到的花布,颜色鲜亮,也许能给妹妹扯一身做新衣裳,让她在村里小伙伴面前也能抬得起头。
王二牛眼睛充满着光芒,他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
……
伦敦,东区,白教堂贫民窟。
东方之光互助中心。
中心门口的黑板前,依旧排着长队,队伍比以前更长了些。
但与一个月前的死寂、麻木和潜藏的戾气不同,空气中,似乎是多了些生机和秩序的味道?
虽然人们脸上依旧带着饥饿的蜡黄和警惕的眼神,但大多数人,只是默默地看着黑板上用粉笔写的工作列表,眼神里多了一丝明确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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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工作:
协助整理捐赠衣物,进行分类、折叠,完成奖励白面包一条,约三百克一条。
清扫中心门前街道一百米范围,每人至少负责五米工作,完成奖励热汤一份,含土豆和少许肉末。
聆听劳动与尊严故事会,专人朗读,听完四十五分钟一节故事会,奖励苹果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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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都很简单,几乎人人都能完成,报酬也清晰可见。
足以让人暂时摆脱饥饿的折磨。
瘦弱的少年汤姆,用力裹紧了身上洗得发白的旧外套。
他脸上有着憧憬的光,因为,他刚领到折叠衣物的任务。
这意味着今天又有了饱肚子的目标了。
汤姆那冻得发紫的嘴唇下意识地抿了抿,勾勒出一个他自己不知道察觉没有的弧度,快步走进温暖的室内。
他来的已经算早了,但里面已经有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干活。
在戴着红臂章的志愿者指导下,他笨拙但认真地叠着那些还算干净的旧衣服。
尽管手指因为寒冷有些僵硬,动作很慢,但每一个褶皱都尽量叠得整齐。
半个小时后,他领到了一条松软、散发着诱人麦香的白面包,面包还带着余温。
他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塞进嘴里,香甜的滋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