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许元有病吧?
作品:《贞观第一奸臣,李二求我别辞职!》 刘畅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后退半步,结结巴巴地说道。
“下官……下官也只是道听途说,了解得不甚详细。”
“这种陈年卷宗,向来都是由郑寺正亲自掌管,旁人轻易接触不到。”
“郑庭之?”
许元眉毛一挑,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在何处?现在就带我过去!”
这雷厉风行的架势,这急不可耐的语气,让刘畅更加迷惑了。
他呆呆地看着许元,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位许寺丞,是真的不明白“宗室”和“梁国公府”这八个字,在长安城里意味着什么吗?
那不是案子,那是催命的阎王帖啊!
“还愣着做什么?”
许元见他不动,眉头一皱,催促道。
“是,是!”
刘畅一个激灵,再不敢有半分迟疑,连忙躬身引路。
“寺丞,这边请。”
……
一路行去,刘畅的心中七上八下。
他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许寺丞明明已经前途似锦,为何偏要去触碰那人人避之不及的霉头?
难道……是陛下另有深意,想借许寺丞这把刀,敲打一下宗室和勋贵?
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不多时,二人便到了大理寺正郑庭之的公房外。
还未等刘畅通报,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郑庭之那张略显圆润的脸,堆满了笑容,快步迎了出来,姿态放得极低。
“哎呀,许寺丞,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郑庭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谄媚。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对许元爱答不理,随手就将人打发去巡查地方的大理寺正了。
太极殿午朝的事情,早已传遍了整个衙门。
如今的许元,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是随时可能一步登天的存在。
郑庭之心中正惴惴不安,生怕许元因为之前被外派的事情记恨自己,找机会报复自己。
此刻见许元主动上门,他更是心头一紧,以为是来兴师问罪的。
“快请进,快请进,给许寺丞看茶!”
然而,许元接下来的反应,却让郑庭之准备好的一肚子道歉之词,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只见许元非但没有半点记恨的模样,反而对着他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郑寺正客气了。”
然而,许元拱了拱手,态度谦和得让郑庭之都有些受宠若惊。
“本官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郑庭之闻言一愣。
求我?
他脑子飞速旋转,一时间竟没能明白许元的路数。
“许寺丞言重了,但凡郑某能帮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他嘴上说得豪爽,心中却愈发警惕。
许元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本官听闻,寺内积压着一桩旧案,似乎牵涉到了宗室与梁国公府?”
话音刚落,郑庭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这件案子他自然是知道的,但因为牵扯过大,大理寺一直都在刻意压着,许元此时提出来,莫非是想要自己去办?
虽然自己是大理正,许元只是大理丞,但现在许元的地位不同往日而语,他还真摸不准许元的路数。
郑庭之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许寺丞,您……您听谁说的?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他一边说,一边摆手,试图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然而,许元下一句话,却又再次将郑庭之给搞蒙了。
“郑大人别急,我的意思是,要郑大人把这件案子的卷宗给我,让我去负责这起案子!”
“啊?!”
郑庭之嘴巴张了张,愣在了原地。
自己没听错吧?
开什么玩笑。
把这案子交给许元?
这要是办好了,得罪了宗室和梁国公府,许元有陛下护着,自己可没有。
这要是办砸了,惹得龙颜大怒,他这个大理寺正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看,这都是个天坑。
他连忙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劝说道。
“许寺丞,听我一句劝。您如今前途无量,圣眷正隆,实在不必去趟这浑水。”
“这案子,水深得很,里面的干系错综复杂,一个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下官也是为了您好,断然不会派您去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您……”
“郑大人。”
郑庭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元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许元脸上的笑容已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喙的认真。
“郑大人不必多言,下官虽然没什么能力,但也想要报效朝廷,尤其是今日得到了陛下的恩宠,更是要为陛下分忧。”
“郑大人,这件案子,已经积压了一年之久了吧?如果再不有个结果,要是陛下知道了,岂不是让大理寺蒙羞?”
“下官不才,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郑庭之彻底懵了。
他看着许元坚定的眼神,再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
此前,他还以为许元是在开玩笑,但现在看来,怎么都不像是作假。
“许……许寺丞,您没说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
许元反问。
见郑庭之还在犹豫,脸上写满了抗拒,许元忽然做出了一个让在场两人都目瞪口呆的举动。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不由分说地塞到了郑庭之的手中。
锦袋入手,那实在的份量让郑庭之的手都抖了一下。
只听许元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
“还请郑寺正行个方便。”
“此事,本官必须得办。”
“……”
公房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郑庭之和刘畅,两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呆地看着许元,又看看郑庭之手上那个钱袋。
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疯了!
这位许寺丞,彻彻底底地疯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别人避之不及的催命案,他抢着要。
抢也就罢了,竟然还不惜掏钱贿赂上官,只求能把这口黑锅背在自己身上?
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操作?
他不会是有病吧?
郑庭之捏着手里的钱袋,只觉得那冰凉的丝绸,烫得他手心都在冒汗。
他想不通。
他活了半辈子,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离谱之事。
但有一点他看明白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是铁了心要跳这个火坑。
罢了,罢了。
反正路是他自己选的,到时候出了事,也怨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