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来得及!

作品:《如刺入耳

    “考得不好啊……考得不好就……”


    阮与书眉头紧蹙等待着阮汉霖的答案,只见他面色凝重,似是在认真思考他真考砸后的去向。


    “要是怕考得不好就先吃块小蛋糕吧,说不定现在心情好,到时候就能超常发挥。”


    等候在门外的老周托着蛋糕盒进到病房,四寸的杨梅荔枝蛋糕一个人吃其实也还好,但想着晚上阮与书又要不好好吃饭,阮汉霖干脆分成三份。


    阮与书也是很乐意分享,当蛋糕递给老周时他受宠若惊,一个劲儿地看向阮汉霖,征求他的同意。


    “周叔你怎么了?”


    “分三份,正好我们一人一份。”


    阮汉霖适时地打断阮与书的询问,老周乐呵呵地接过蛋糕,他知道这证明老板已经不再深究。


    “诶!谢谢小……小书。”


    细心敏感的阮与书又怎能察觉不到老周的反常?屋里就三个人,自己午睡前他们彼此还有说有笑,那么肯定是方才睡醒前出了什么状况。


    见老周端着蛋糕走出去,阮与书来回打量着正在慢条斯理品尝的阮汉霖。


    “看我干什么?”


    “你自己知道,你肯定骂老周了,不然他怎么闷闷不乐的?”阮与书连最爱的小蛋糕都不吃了,非要知道原因。


    “闷闷不乐?我每天给他八百块的工资,他还闷闷不乐?”


    得知老周每天工资八百块,阮与书瞪大眼睛好像连蛋糕都不香了。


    “行了行了,别跟个小财迷似的。”阮汉霖叉块儿自己的蛋糕,递到小崽子嘴边,“没有他,我就得每时每刻照顾你,比起来你哥的价值更高些。”


    阮与书边吃蛋糕边计算着,算算这次住院花多少钱。如果他知道启明的套间病房每晚价格七千,估计他头也不回地自己蹦跶着去办理出院。


    注意力不集中的后果就是奶油沾满嘴角也不自知,阮汉霖扯过纸巾递过去阮与书瞪着眼睛,不明所以。


    “嘴角,奶油。”


    “啊?”


    白皙的皮肤沾染着淡粉色的奶油,不知是奶油诱人还是某人的嘴唇更诱人。尤其是阮与书迷迷糊糊的时候,大眼睛水汪汪地看向阮汉霖,茫然中又透出一丝天真。


    他这人畜无害的模样,以前是怎么打架打得那么狠的?阮汉霖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他现在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小崽子会对他动手吗?


    阮汉霖这次干脆不想了。


    实践出真知。


    如果说上次处理奶油的方法只是嘴唇轻轻抹去,那么这次阮与书清晰感觉到更为柔软的触感,在他唇边快速掠过。


    慌乱中阮与书总想抓住点儿什么,也确确实实抓住了。


    可万万没想到抓住的是阮汉霖针织开衫的下摆,慌乱中他身体后仰想躲开,于是床边的男人被牵引着险些栽倒在他身上。


    好在阮汉霖眼疾手快,不然以他八十多公斤的体重压在身上,非但阮与书腿没恢复好,估计肋骨都难逃一劫。


    “你……你干什么?”


    “你拽我衣服干什么?”阮汉霖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即使小崽子松开手他也不起身,就像在等满意的答案。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你……”


    “我什么?”


    阮汉霖的脸在面前无限放大,阮与书紧张得结结巴巴。


    “你……”他绞尽脑汁最后终于锁定一个词,“你耍流氓。”


    “阿书,刚才我帮你清理掉嘴角的奶油应该算是好人好事吧?”强词夺理的男人嘴角弧度根本压不住,阮与书的小笨嘴哪儿是他的对手。


    “反倒是你呀阿书,还好我这衣服质量不错,不然被拽崩开,耍流氓的可就是你了。”


    听闻此言,阮与书不知是被羞得还是被气得,小脸儿通红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动静。


    看着小崽子剧烈起伏的胸膛,阮汉霖覆手上去轻声安抚道“阿书消消气,别气坏身体,为了我这样的流氓不值当的。”


    听见他亲口承认自己是流氓,阮与书眼底显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喜悦。与喜悦一同到来的,还有嘴唇上不属于他自己的温度。


    男人的犬齿轻轻摩擦着他的嘴唇,好像只要他敢乱动,今天就一定会见血似的。闭气良久,阮与书觉得自己有点缺氧,眼前闪着金星,金星环绕着一张英俊的脸。


    “啧!喘气。”


    “啊?咳咳……咳……”


    这世界上真有把自己憋到呛咳的人,阮汉霖以前不信,现在他信了。阮与书咳得吓人,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他赶紧把人扶坐起来,轻叩后背另一只手在胸前帮着顺气。


    “好点没有?要不要喝口水?”


    “不用……咳咳……”


    阮与书咳得泣涕横流,活像饭团的花猫脸,阮汉霖越瞧越觉得他俩长得像。


    “被流氓吓到了?”


    “生气了?”


    “别生气,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


    阮与书裹着被子,连脑袋都蒙得严严实实,任由外面的男人急得团团转。


    “宝贝,你把脑袋露出来行不行?待会儿又要缺氧了。”


    “听话。”


    被子被掀开,阮与书通红的双眼让阮汉霖愣在原地。


    “好玩吗?我是小丑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在阮与书看来,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像在挑逗小猫小狗。


    不同的是,小猫小狗可以挣扎逃跑,他却只能逆来顺受。


    “宝贝别哭,哥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呢?


    阮汉霖大脑瞬间炸开,无数画面层层叠进。无一例外,都是关于阮与书。


    他从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逗阮与墨开心,可为什么他偏偏喜欢这样去逗阮与书呢?


    好像哪里不太对。


    逃出病房叮嘱老周好好照看阮与书后,他独自登上天台。


    春日下午,阳光和煦 。


    阮汉霖宛如置身冰窟,一支接一支的烟被递到嘴边。无意间触碰到嘴唇,又想起熟悉的触感。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也许知道得还不算晚,一切都还来得及。


    没错。来得及。


    掏出手机发送消息给老周后,阮汉霖乘坐电梯直至车库。医院内限速的标志让他压抑着心中的躁动,驶出医院大门的库里南像一支利箭离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