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跟踪我?
作品:《如刺入耳》 远洋集团曾向S市的医科大学捐过教学设备,其附属医院与启明也是合作关系。接到阮汉霖的电话后,救护车带着医生比他们的车更早到达酒店。
“怎么样?严不严重?”
阮汉霖站在医生旁边,看着他们掀开阮与书的衣服,粉嫩的疤痕跃然眼前,他心中焦急溢于言表。阮与书在车上迷迷糊糊哭一通后就又昏睡过去,直到医生帮他检查身体都没醒。
“小少爷是病毒性感冒,又吹冷风引起高热进而昏厥。”医生收起听诊器,一五一十地告知阮汉霖。
“那要不要去医院再检查检查?会不会烧出肺炎?”
“阮先生您别急,先给小少爷输上抗病毒和退烧药,估计明早就会好转。”
看着细小的针头插入阮与书的血管,他的眉头紧锁想要抬手,却被一只大手控制住,“阿书别乱动,输完液就不难受了。”
送走医生后王哲回到套房,阮汉霖正用热毛巾在帮小家伙敷腿,看得出折腾一天他也有些体力不支,只能靠胳膊拄着床来借力。
“阮哥,我帮小书擦,你休息会儿。”
“我现在没空搭理你,等回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哲自知大嗓门儿,故意压着声音还是惹来一记白眼。
“嗐!能怎么收拾?大不了让你在拳馆打一顿出出气。”
听到碎碎念的阮汉霖直起腰,转过身一字一句地告知,“奖金你一分别想拿到。”
“阮哥!!不要啊!!”
“出去鬼哭狼嚎,别在我这儿碍眼。”
自知理亏的王哲垂头丧气地退到门外,他辛辛苦苦一年的奖金说没就没了,上次营救的事儿阮哥怒火还没平息,又闹出今天这档子麻烦,看来自己在远洋待不长喽。
套房里只剩下阮汉霖和阮与书,帮人擦完身体他也出一身汗,也只好换上睡衣忍耐一晚。
又是熟悉的姿势,阮与书靠在阮汉霖胸前,他的手捂在他的肚子上。可能在外面待太久加上受凉,阮与书的肚子还是凉冰冰的,摸着里面正在叽里咕噜的闹腾。
阮汉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阮与书不要像那次吃坏肚子,折腾得瘦好几斤。他的手在肚脐周围打圈按揉,突然小崽子动了动。
“阿书是不是想去卫生间?肚子不舒服吗?”
停下手中动作阮汉霖等待着阮与书的回答,可不清醒的小崽子只是在他胸前哼唧两声,找个舒服的姿势就继续睡了。
“这就是你要的自由吗?”
“和哥回家好不好?”
“小崽子快好起来吧!”
拔完针也许起了药效,阮与书能够侧躺但平躺仍旧会咳得要命。阮汉霖干脆充当肉墙,在身后控制住阮与书,让他的后背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肌和腹肌上。
以为自己处于梦境的阮与书转过身,咂咂嘴后把脸贴在某人胸前,这下不光心跳乱了节奏,就连呼吸都被遗忘。
湿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胸肌,小崽子冰凉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上次二人睡得如此和谐差不多已经是月余之前。
说实话近几天在司鸣家阮与书不好意思整晚开灯,睡得并不算好。阮汉霖与小崽子拉开距离瞧见他眼底的淤青,心疼得轻抚他的脸颊。
“唉!该拿你怎么办?!”
带着这样的疑问阮汉霖也进入梦乡,梦里的阮与书总是笑意盈盈却眼角带泪,他在说些说什么,明明是很安静的环境可阮汉霖就是听不清。
急得他追上阮与书的步伐,想要问清楚原由,阮与书细小又迷糊的声音将他拉回到现实。
“水……咳咳……”
喝下大半杯水后阮与书意识回笼,无论是触觉还是听觉都在告诉他,眼前的男人不是烧糊涂以后的梦境。
“你……你怎么在这儿?”他嗓音略显沙哑。
“我要是不在这儿,你今晚就要冻死或者发烧烧死在外面了。”阮汉霖的话还没说完,床上的小崽子就急于下床。“你给我躺好,你干什么去?人家都把你撵出来了,你还上赶着回去贴人家都冷屁股?”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阮与书!”
阮汉霖不自觉地吼出声,眼前浮现的却是阮与书红着双眼低声呜咽的模样。他尽量收住脾气,好生劝慰道“阿书你发烧了,刚输完液好好睡一晚好不好?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
“我保证明天准时给你送到轻食店。”
退烧后恢复思考能力的阮与书终是察觉到不对劲儿,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在轻食店打工呢?今晚他又是如何在司鸣家楼下找到自己的?
答案只有一个。
“你派人跟踪我?”
“我只是让王哲看看你在哪里工作而已。”阮汉霖见阮与书情绪激动也不敢骗他,只得实话实说。
“而已?!你究竟想怎么样?我都躲出这么远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一想到这几天在小司轻食店和回到司鸣家都被人监视着,阮与书后背发凉。阮汉霖的处事风格他十分清楚,搞不好他会对司鸣下手。
就像当初他利用利民小炒的消防和卫生安全来胁迫他,如今估计他也会故技重施。
“你不要动鸣哥,他是很好的人。”
阮汉霖没想到小崽子主动与他交谈,居然是为那个叫司鸣的,被赶出来他还帮着人家说话。
“我要是想带你回去还犯得着动他?你也太高看他了。”
“我不跟你回去!你别碰我!”
听着阮与书嗓音沙哑地低吼,阮汉霖拉住他的胳膊试图把人带回到床上,“好好好,不回去。你先睡一会好不好?”
“我不要!你放手!我不要和你一起!”
“不一起,你乖乖睡觉。我睡沙发就行。”
见阮与书有些动摇,阮汉霖趁热打铁抱着被子直奔小沙发。
套房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张床,可为多看小崽子几眼,阮汉霖愣是睡在大概一米二的沙发上,两条腿蜷缩着,就连脚都要曲着才能勉强躺下。
阮与书本以为自己会心生戒备整晚不得安眠,可听着屋内不属于他的那道呼吸竟十分催眠。
“晚安,阿书。”
不出意外地他没有得到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