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作品:《我靠吸猫改变炮灰命运

    司无涯去找窦斌,没说吸血的事,只说了要借兵。


    窦斌看了一眼成山的鼠尸,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太子殿下既然给了你这么大一个立功的机会,都没给你安排几个人吗?”


    司无涯说:“我这不就过来找你了吗?”


    窦斌笑意加深:“所以你这是瞧上我手底下这几个毛小子了?”


    司无涯摇摇头,说:“不是金吾卫,我想借窦家军。”


    此话一出,窦斌脸上的笑一寸一寸收敛起来。他目光沉静地盯着司无涯,问:“这是你兄长的主意?”


    他口中的“兄长”,并非是永昌侯府里的嫡子或庶子,而是指幽州节度使——司凌川。


    司无涯再次摇了摇头。


    窦斌叹了口气,轻声说:“你年纪小,有些事你不知道……窦家军不合适,你还是去东宫找人吧!”


    司无涯把手里的令牌举到他面前:“太子殿下说了,见令牌如见他本人,我想找哪路禁军帮忙都可以。”


    窦斌沉默片刻,问:“你是真找不到其他人了吗?”


    司无涯笑了一下,说:“你就当是吧!”


    窦斌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鼠尸,想到今日司无涯几乎把中央官署的所有高官都得罪了,城内的十八路禁军,确实没有一个敢接这个活儿。


    最后,他还是点了头:“行吧,谁让你叫我一声‘舅舅’呢!不过,我得提前跟你说,若真让窦家军出手,最后这功劳能不能落到你头上就难说了。”


    司无涯懂他的意思。


    窦家军和东宫的关系有些微妙,说到底还是几年前的旧账——


    当初,三王夺嫡,大皇子的母族便是窦家。窦家军就算不想支持大皇子,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最终大皇子败了,原本的福王、如今的太子李玺上位。窦家军虽没被取消番号,却被赶出了皇城,成了长安十八路禁军中唯一一个驻扎在京郊的队伍。


    即便李玺从未公开打压过窦家,但那些忠于东宫的人,为了讨好李玺,难免明里暗里给窦家军使绊子,窦家军的日子过得便有些艰难。


    司无涯这次找上窦家军,也是想顺手拉他们一把。


    反观窦斌,还以为自己是在帮司无涯。


    这件事就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窦家军军纪严明,且服从性极强。


    窦斌一声令下,即便底下的副将们根本不知道司无涯是谁,也毫不迟疑地接受了他的指挥。


    司无涯把窦家军分成两波,一波人将中央官署的老鼠尸体运到城郊荒山上;另一波人则在荒山上找了个下风口,搭了一排烘焙窑。


    烘焙窑足足挖了十个,就像缩小版的面包窑,每个窑的炉灶和烤膛都互不连接,只有烟道彼此相通。这样一来,焚烧后的浓烟会顺着通道导去别处,不会熏到烤膛里的东西。


    窦斌看到一排排面包窑,玩笑道:“司医官,你该不会是要把这些老鼠烤成肉干来吃吧?”


    司无涯点了点头。


    窦斌挑眉:“虽说条件艰苦时,吃老鼠肉并不罕见,但现在国泰民安、军粮充足,真没必要。”


    司无涯笑着说:“又不是你们抓的,你想吃还吃不上呢!”


    他费这么大劲,其实是想给猫猫们烤一些鼠肉干。


    奶牛猫爪一挥,几乎把城北的老鼠都剿灭了,这样一来,野猫们的“储备粮”会大幅减少,很可能会因为食物短缺而相互攻击,竞争力弱的只能饿死。所以,司无涯想着把这些鼠肉烤成干,帮它们储藏起来。


    不过,野生老鼠身上难免携带病菌,所以从运输鼠尸开始,司无涯就做了万全准备。


    他先是让人在运鼠车上铺了厚实的防水布,避免血水或尸毛散得到处都是;负责装卸和运输的官兵们也都戴着口罩和手套,防止感染病菌。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士兵,而非普通百姓,一来士兵纪律严明、服从性强;二来他们大多身强体壮、免疫力好,不容易被感染。


    当最后一车鼠尸运到,临时烤炉也建好了。


    城郊荒地上。


    窦家军列成整齐的队伍,只等司无涯发号施令。


    司无涯声音清朗,毫不露怯:“先挑鼠尸,只留尸体完整,毛发顺,没有大面积破伤的,但凡颜色不对,个体消瘦或皮肤有溃烂的,直接丢去焚烧炉。”


    司无涯还让人在远离水源的地方挖了一个焚烧坑,用来焚烧和深埋被剥下来的鼠皮、四爪等残留物。


    一个年轻士兵举着只毛发杂乱的老鼠问:“司医官,这只看着瘦,倒是没伤,能留不?”


    司无涯走过去,用树枝碰了碰,发现这只老鼠耳后有溃烂,皮毛也十分杂乱,想来早就得病了:“扔了吧,吃了有可能会闹肚子——还有,手套和口罩一定要戴好,碰过鼠尸的手也要充分清洗。”


    士兵嘿嘿一笑,立马把老鼠丢进旁边的火堆,并老老实实地戴上了手套和口罩。


    其他士兵也仔细检查手里的鼠尸,没一会儿就挑出大半合格的,整整齐齐码在铺了稻草的石板上。


    第二个环节的士兵立马接力过来,用事先烫过的刀子给老鼠剥去皮毛,砍掉头、剪下爪子,内脏全部丢掉,只留躯干和大腿上最好的肉。


    这套流程,士兵们也是才跟着司无涯学会的,虽然手法生涩,却十分认真,连细微处的毛屑都会用水冲洗干净——因为,他们先前看到司无涯这样做了。


    突然,有个士兵发现老鼠内脏发黑,立马举起来:“司医官,这只内脏不对!”


    司无涯看了一下,笑着说:“内脏变色说明有毒素,不能用——你做得很好,请继续。”


    士兵得到了夸奖,仿佛一下子退回到孩童时期一般,开开心心地继续了。


    奶牛猫从竹篮里跳出来,蹲在司无涯脚边,长长的尾巴不着痕迹地搭在了他的衣摆处。


    宣示主权的意思可谓是十分明显了。


    司无涯脱下手套,摸了摸他毛绒绒的小脑袋。


    “老大在吃肉,我也要去!”丧彪虎里虎气地往这边跑。


    “不想被揍就离司医官远点,尤其他和老大在一起的时候。”小奶牛猫十分善良地提醒它。


    丧彪顿时来了个急刹车,不是听懂了小奶牛猫的言外之意,而是自家老大突然看过来了。


    喵~有些可怕。


    第一批鼠肉处理好之后,司无涯便让人切成两指宽的小块,放入了烤炉中。没有烤盘,司无涯便找来陶瓦,刷洗干净,充当烤盘;没有测温计,他便叫人多观察,多翻动,不追求火候多合适,只要温度足够杀灭细菌就可以。


    好在,人手十分充足。


    有的士兵负责添柴,有的士兵负责翻动肉块,动作整齐得像在操练。拿不准的时候,大伙便会把司无涯叫过去;有些年轻的士兵,故意装作拿不准的样子,就是为了多跟司无涯说两句话。


    这种时候,奶牛猫就会率先过去,帮他们做判断。


    等到司无涯再过去检查一番,总会摸摸奶牛猫的头,夸夸它。


    奶牛猫就会十分矜持地翘起尾巴了。


    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以为宠物不能吃盐,实际上这是个误区。其实正规厂家出的猫粮狗粮里都是含盐的,适当地补充盐分反而有助于它们维持□□平衡、保障神经与肌肉的功能。


    所以,司无涯在烤制的过程中,奢侈地撒了些粗盐。


    盐粒与肉干在高温的烘托下稍一碰撞,便激发出了诱人的香味。


    一个士兵忍不住问:“司医官,这鼠肉干真是给狸奴吃的?”


    司无涯以为他是担心猫吃了不卫生,解释道:“这些狸奴本就在野外生存,平时也会捕食老鼠,现在挑出好的部分烘成肉干,反而比他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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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肉更安全。”


    士兵连连摆手:“我是觉得这肉干做得太精细了……若是在外戍军的时候兜里能揣这么一把肉干,心里别提多踏实了!”


    司无涯这才注意到,许多士兵闻到肉干的香味,都偷偷往这边瞄,若不是军纪严明,怕是早有人忍不住想往嘴里塞了。


    他突然想起原书中的描述:窦家军常被兵部克扣军饷,别说荤腥了,就连发下来的军粮也多是掺了沙土,甚至有了霉味的陈粮——原本只是冷冰冰的文字,可此刻身临其境,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士兵们消瘦的脸庞,还有打着补丁的军服。


    掌权者争权夺利,打头阵的却是这些底层士兵,往往填进去无数人命,这些士兵却不知道为何而战,更不知道自己成了“叛军”。


    司无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举起东宫令牌,扬声道:“柏副将,劳烦您带几个兄弟去城中肉铺走一遭,把能买到的鸡鸭猪羊全都买来——兄弟们今日辛苦了,太子殿下有旨,请大伙吃肉!”


    这话一出,迎来的不是士兵们的惊喜,而是惊愕。


    好半天,才有人试探着问:“果真是太、太子殿下……请我们吃肉吗?”


    司无涯晃了晃令牌,毫不心虚地说:“你看这牌子,是不是东宫的?”


    对方用力点头。


    “太子殿下既然给了我这块令牌,就是让咱们买肉时方便记账。”司无涯语气笃定。


    众人沉默片刻,突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有些年老的士兵禁不住喜极而泣:“窦家军终于熬出头了!”


    一个时辰后,荒地上架起了一个个土灶,一口口大锅也从军营里运了过来。伙夫们忙前忙后,剁肉的刀抡得溜圆,烧火的柴添得勤快。


    如果说方才处理老鼠尸体时,他们表现出的是纪律性和服从性,此刻便是发自内心的热情,是那种心甘情愿干活的冲劲。


    与此同时,东宫。


    李玺正摊着肚皮睡懒觉,突然被魏禹从床上薅起来。


    魏禹把一叠账单放到他面前:“读读吧。”


    李玺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含糊不清地读了起来:“肥猪一百头,东宫赊账;公羊八十只,东宫赊账;白鸭三百只,东宫赊账;母鸡并鸡蛋四百笼,东宫赊账……”


    他自己都震惊了:“我什么时候吃了这么多鸡鸭鱼肉?我刚才做梦只梦到吃竹笋了,一点荤腥都没有!”


    魏禹问:“你把东宫令牌给谁了?”


    李玺缩了缩脖子,软乎乎地说:“你不是不让我骑奔奔去中央官署吗?我有点生气,就把东宫令牌给了司医官……”


    奔奔,便是那头大象。


    魏禹似笑非笑道:“这些账,便是你信任的这位司医官帮你赊的。”


    李玺“腾”地跳起来:“简直是胆大包天!不行,我这就去找他!”


    城郊荒地。


    馋人的肉香刚刚飘散开来,一辆青牛车就气势汹汹地到了。车还没停稳,李玺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奶牛猫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把司无涯护在了身后。


    窦斌也上前两步,打算主动担下责任。


    司无涯却不慌不忙地拱了拱手,扬声道:“臣斗胆代表窦家军的兄弟们,谢太子殿下赏肉吃!”


    周围的士兵们也跟着激动地喊:“窦家军谢殿下赏!”


    远处的士兵们听到动静,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聚拢过来。所有人齐刷刷单膝跪地,喊声震天:


    “窦家军,谢殿下赏!”


    这声音里,饱含着太多情绪——有激动,有振奋,有无法言说的委屈,更有急于表露的忠心。


    李玺愣在原地。


    他看着面带风霜的几位副将,又看向士兵们打着补丁的军服,缓缓开口:“诸位无需多礼,这肉尽管敞开肚皮吃,明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