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修)

作品:《我靠吸猫改变炮灰命运

    第二日,司无涯照例去兽医馆坐诊。


    谁知,看诊的半个没有,官府的人就先上门了。


    “我等是典厩署的,城中兽医都要在典厩署登记,敢问小郎君师承何处,可在太仆寺领过牙牌?”典厩署主簿例行公事地问道。


    开兽医馆需要准备的手续司无涯一早就打听好了,因此他十分干脆地从柜台中取出一应材料,交给对方审核。


    那主簿还没说话,旁边那位姓张的兽医官便蹙起了眉头:“幽州来的?你这可不行,幽州的兽医只允许在幽州地界开医馆,若想在长安城内开方坐诊,须得通过典厩署的考核。”


    司无涯猜到对方的真实目的,给杏林使了个眼色。


    杏林十分机灵地上前,往对方手里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我家小郎君虽说来自幽州,却也是在典牧署挂了职的,官爷说的那个考核,咱们赶明儿就去……”


    张兽医瞪眼:“赶明儿?这话你敢说,我们也不敢答应!谁知道你们有没有真本事,万一给人家把养家糊口的牲口治死了,是你赔,还是我们赔?”


    杏林还要再说,突然,一声高亢的嘶鸣从门外传过来,紧接着便是一个年轻的声音:“走开!典厩署的人不许靠近!”


    听到“典厩署”三个字,主簿和兽医官对视一眼,齐齐冲了出去。


    司无涯也跟出去看热闹。


    十字街口,一个驿卒紧紧护着身下的马,不让任何人靠近。


    几名穿着兽医制服的人围住他,苦口婆心地劝:“这是时疫,若不及时处理,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不是时疫!不是!红葱先前就生过这样的病,后来好了,你们治不好就说是时疫,我不信你们!我要把它带回幽州医治!”驿卒双眼通红,急哭了。


    “怎么回事?”张兽医走了过去。


    众人见到他,仿佛有了主心骨,连忙解释起来。


    原来,这个驿卒是从幽州来的,他的马也是跟他一起的。只是,自从他到了长安,马就病了,连带着落脚处的好几匹马都被传染,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就在刚刚,已经有一匹马死了。


    官驿的马都是千里挑一的好脚力,平日专门用来送官方文书,以及军情急报,每一匹都极其珍贵,一旦出现时疫,后果不堪设想。典厩署令方才已经签下了文书,要将这些病马全部掩埋,免得时疫扩散。


    这个小兵年纪轻,和他的马感情也深,一时间无法接受,要带着这匹叫红葱的驿马逃走。


    “不是时疫,就是鼻子上长疙瘩了,之前也得过,能治好!”驿卒还在坚持。


    司无涯走近,仔细看了看那匹马的情况,心里有了眉目:“这位小哥,可否让我看看?”


    驿卒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眼巴巴地看过来。然而,当他看到司无涯年纪轻轻,还一身富贵的装扮,顿时露出失望之色。


    张兽医嘲讽道:“小子,考核都没通过,你就敢质疑典厩署的判断了?”


    司无涯看着他,目光清明:“关乎性命,再谨慎都不为过。”


    张兽医啧了声:“行,你看,你随便看——你若真能给它看活了,典厩署的考核我就给你免了;若看不好……哼,这个兽医馆趁早关门大吉!”


    司无涯对上他轻蔑的目光,淡定道:“一言为定。”


    张兽医露出一个恶劣的笑:“都让开,咱们好见识见识这位‘幽州神医’的本事。”


    他一发话,其余兽医纷纷让开了,套马的绳索也收了起来。驿卒和红葱马感受不到威胁,这才稍稍放松了些,没有阻止司无涯靠近。


    尤其是红葱马,虽然没办法跟司无涯沟通,但能感受到司无涯身上的亲和力,因此当司无涯戴着手套的手放在它身上的时候,它不仅没有显出暴躁的样子,反而更加平和了些。


    司无涯围着红葱马检查了一番,问驿卒:“红葱近日可有尿血、便血的情况?或者咽喉肿烂?身上起马痘?”


    驿卒连连摇头:“没有,都没有,就是烂鼻头,身上长小疙瘩。”


    “不是时疫。”司无涯脱下手套,笃定道,“至少红葱不是,至于其他的马是什么情况,需要看了之后再说。”


    此话一出,两边分别出现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驿卒欣喜若狂:“我就说了不是!不用活埋红葱了是不是?你能治好它对不对?”


    张兽医则一脸怀疑:“你说不是就不是啊?你才吃过几粒米?有我们典厩署诊过的军马多不?”


    司无涯丝毫没有看轻这些经验老到的兽医的意思,但是,时代的局限性放在这里,他经验可能不如老兽医多,但他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那些年背的案例,看过的影像资料,实地走访的一个又一个牧区就是他的底气。


    司无涯手指病马的鼻子,对众人说:“你们看这疮,两边高、中间洼,流的脓像调稀的灰泥,闻着带股烂草腥气——这不是时疫,而是鼻疽。”


    “哦对对对!这病我听过!”有人惊呼。


    “我没听过!”张兽医吹胡子瞪眼。


    司无涯懒得跟他打嘴仗,转头问驿卒:“那匹病死的马在哪儿?”


    “就在那边的驿馆,我带你去!”驿卒激动道。


    “你要干嘛?疫马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吗?”张兽医过来拦他,其他人也围拢过来。


    “唰”地一声,司无涯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张兽医吓得后退两步:“你、你想干嘛?”


    司无涯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转身跟上驿卒,找到那具刚死不久的马尸,一刀扎了下去。


    众人齐齐一抖。


    司无涯却很是熟练的样子,如庖丁解牛一般,三两下便剖开马身,找到了肺部的脓肿。


    “鼻疽分为急性和慢性,这几匹马的情况,明显是急性鼻疽,有些马表现在鼻腔溃烂有结节,有些马则蔓延到四肢和身侧,也是结节溃烂后形成脓肿;这匹马之所以会死,是因为结节和溃烂蔓延到肺部,让它呼吸困难,进而死亡——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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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疽确实有传染性,但不像瘟疫那么可怕,正确用药可以根治。”


    实际上,众人的意识依旧停留在司无涯解剖马尸的英勇身姿上。


    要知道,这个时代无论人医还是兽医,大多都只学内科,像司无涯这样利落下刀的,全大业都找不出几个;就算他一个字都不解释,在场的同行们都已经对他心服口服了,更别说,他还说得那么详细,毫不藏私。


    甚至,司无涯还教给了他们医治方法。


    在现代,治疗鼻疽需要用抗生素,这个时代没有,只能用消炎抑菌的药草代替。司无涯想到了一种替代品——三黄蜂蜡膏。


    将黄连、黄芩、黄柏捣碎,加上蒲公英、紫花地丁等,沸水浸泡后熬制成膏,再加上血竭粉以及猪油、蜂蜡,充分搅拌成均匀的膏体,便是三黄蜂蜡膏了。


    “妙啊!黄连主痈肿疮疡,黄柏治疮疡肿毒,血竭更有生肌止血之功效……这方子极妙!”


    众人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药方是医者立足的根本,一个好的方剂甚至可以世代相传,司无涯就这么轻易地说了出来,就不怕他们偷师吗?


    司无涯玩笑道:“我的本事多着呢,诸位且得偷上几年!”


    大伙纷纷笑起来。


    司无涯看向张兽医:“敢问,这考核我是过,还是没过?”


    张兽医闹了个大红脸。


    驿卒突然愤愤言道:“我回去就将此事告知我家节度使,定要治你们一个渎职之罪!”


    兽医们顿时慌了,典厩署白纸黑字签下了活埋驿马的文书,如果幽州节度使真追究起来,停职罚俸是轻的,搞不好还会流放充军!


    司无涯不紧不慢开口:“见到病马后,典厩署诸位可曾推辞不治?”


    “不曾。”驿卒诚实道。


    司无涯又道:“他们可曾因你远道而来,就故意怠慢拖延?”


    “不曾。”驿卒道。


    “他们做出活埋病马的决定,可是因为私人恩怨?”


    驿卒摇摇头,却依旧愤愤不平:“可是——”


    “那就算不得渎职。”司无涯温声道,“你远赴长安也不容易,好好歇上几日,待红葱好利索了再回去不迟,此事,我向兄长详禀。”


    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家主令,在他眼前晃了晃。


    驿卒仿佛见到亲人一般,激动得单膝点地,行了个大礼:“幽州驿卒张小安,见过小郎君!”


    司无涯托起他的手臂:“红葱的事不用担心,先跟杏林去吃个饭,这几日便在进奏院住下吧,都是自家兄弟。”


    “多谢小郎君!”张小安热泪盈眶地跟着杏林去吃饭了。


    兽医们一个个面色复杂。


    尤其是张兽医。司无涯帮了他们,他原本想着主动把兽医馆的手续办了,再好好地请一顿席面;谁知,人家竟是昌平县主的嫡子,幽州节度使的胞弟,刚上任的太仆寺牧监,官阶比典厩署令还要高半级……


    人家能瞧得上他们的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