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都别费口舌了,这些罪我认!

作品:《这个皇子一心求死

    李砚无视众人异样的目光,朗声道:“按我朝例,男子二十方算成年。儿臣以为,未及冠礼,何以言家?此其一也。其二,大唐四周,群狼环顾。尤其突厥,狼子野心,屡犯我境,屠戮边民,此乃国之大耻也!儿臣身为皇子,深受君恩,当以社稷为重。突厥不灭,何以家为?一日不荡平突厥王庭,儿臣一日不言婚娶,恳请父皇成全儿臣一片报国之心!”


    他虽认同了这门婚事,但决不能在这个世界有任何羁绊。


    一旦娶妻生子,就会有舍弃不了的人和事。


    这与他的初衷相背,得不偿失。


    突厥不灭,何以家为?


    这掷地有声的誓言,如旱地惊雷炸响殿内。


    短暂的错愕后,李承宇眼中精光一闪,一股浓浓的赞许涌上心头。


    好小子,你这是在向朕表决心,也是在展示志向。


    你是觉得目前实力还不够,需要用更大的军功来巩固根基,以此更好地立足,甚至更进一步。


    儿子的这份野心,倒让他刮目相看。


    李承宇微微颔首,并未立刻表态,但看李砚的眼神更添器重。


    赵元楷先是震惊李砚当众拒婚,这让他老脸有些挂不住。


    但听到“突厥不灭,何以家为”的豪言壮语时,心中也是一震。


    作为兵部尚书,他太清楚这句话的分量和决心。


    他瞬间脑补,这是李砚的承诺。


    等他用军功稳固地位,有了自保能力,再娶清漪。


    是了,没有根基的皇子,在朝堂上终究是浮萍。


    赵元楷看向李砚的目光,从微愠转为理解,最后变为激赏。


    有婿如此,值了!


    裕王正吃得津津有味,见皇帝没有表态,他满脸天真地赞叹道:“好!说得好!皇兄有此麒麟儿,何愁外夷!赵尚书也当理解,好男儿先国后家嘛······”


    他真诚、温和,眼神清澈,真情演绎了一个为晚辈喝彩的慈祥长辈。


    其实是在激萧贵妃的敌意。


    萧氏果然中计。


    她笑意冰冷,心中怨毒翻涌。


    李砚的“豪言壮语”在她听来是赤裸裸的炫耀,更是对自己儿子地位的挑战。


    她见皇帝并未严斥李砚拒婚,反而目露赞许,更觉危机深重。


    必须让他失态,让陛下厌弃。


    一个阴毒的念头油然升起。


    萧氏满脸虚笑,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清晰地传遍全殿:“宁北王志比天高,‘突厥不灭,何以家为?’的豪情壮志听着是感人肺腑,豪气干云。只是······”


    她话锋一转,淬毒的目光扫向侄子,“本宫怎么听着,倒像是借口呢?莫不是殿下心里头,其实瞧不上赵尚书家的千金?还是说刚刚有了点功劳,心野了,看不上这宫里的规矩,连陛下的旨意和长辈的关切,都敢如此轻慢顶撞了?还是说前阵子病了,把脑子烧坏了,丢掉了长幼尊卑了······”


    她刻意将“顶撞长辈”、“轻慢圣意”的帽子扣过去,还有意无意映射以前的流言。


    目的简单直接,就是要激怒李砚。


    只要李砚还嘴,就能将“不孝”、“不敬”等罪名坐实,慢慢在皇帝心中种下芥蒂。


    殿内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砚身上,看他如何应对这诛心之论。


    赵元楷眉头紧锁,心中暗骂萧氏歹毒。


    这已不仅仅是针对李砚,更是把他赵家也架在火上烤。


    但他身为外臣,此刻绝不能插嘴皇家内斗。


    只能强忍怒气给李砚使眼色,希望他不要跳坑。


    裕王早已置身事外,他饶有兴致地拿起一块点心品味,似乎真把它当成继母呵斥继子的家务事。


    其他贵妃、皇子、公主则是屏息凝神,静观事态。


    李砚当然明白萧氏的险恶用心。


    现在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忍让,起身恭敬说一声娘娘教训的是,儿臣受教了之类的话,就能圆滑地化解。


    但他求的就是“死”啊!


    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会放过。


    李砚非但没有惶恐,反而高高昂起头,直视萧玉凤,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讥诮。


    “贵妃娘娘,您这心思也······”


    他顿了顿,不带丝毫敬意道,“您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谁都知道,您想坐上后位,想了十几年,也装了十几年的贤良淑德、温恭俭让。现在怎么不装了?是希望落空后的气急败坏,还是看我这个绊脚石不爽,原形毕露了?”


    轰!


    如同巨石落在冰面上,瞬间炸出冰冷的浪花。


    “你······你放肆!”


    萧氏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泛白,声音都变了调。


    她万万没想到,李砚竟敢如此直接、恶毒地撕开她的野心和伪装。


    李砚自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猛地转向脸色铁青的李瑾,咄咄逼人道:“我说二殿下,不就说了你娘几句么,你绷个逼脸给谁看呢?话说回来,你们母子还真是一脉相承,为达目的,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些年来,为争夺东宫之位,暗地里干了多少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需要我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一一列出来吗?”


    “放屁!李砚,你血口喷人!”


    李砚把他母子的底裤都扒下来示众了,李瑾怎能忍受。


    当即怒发冲冠,拍案而起,哪还有半点皇子的仪态。


    萧氏做梦都没想到,会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她成功激怒了李砚,却也被李砚撕开了自己隐秘的遮羞布。


    她母子二人失仪扫颜,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血口喷人?”


    李砚冷笑一声,环视全场,眼神睥睨,厉声道,“你们不是喜欢给我罗织罪名吗?好!今天我给你们省点力气,你们说的一切,我都认!”


    他猛地转身,面对御座,扑通跪下道:“父皇,儿臣死罪!儿臣私通突厥在前,战场抗命在后。还装病昏迷,欺瞒君上。养病期间,口无遮拦,辱骂读书人,甚至殴打功名在身的士子。诗词会上,找人代笔,用诗词羞辱才子,有损皇家颜面。还居功自傲,致使军士只只有臣,不知有天子······儿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枉为皇子!这些罪名,儿臣······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