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等

作品:《反派拿到拯救苍生剧本

    笔记中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


    “甲戌年四月十二,静妃娘娘头晕不适,伴有头痛、恶风症状,遂用药川芎、羌活、甘草、白芷、荆芥,用茶清调服。”


    “甲戌年四月十三,陛下食欲不振,出现胸胁胀满、情绪烦躁症状,遂用药柴胡、当归、茯苓、白芍,水煎服。”


    “甲戌年四月十五,购入一批麻黄、桂枝、柴胡,用于治疗外感风寒、风热症状。”


    “甲戌年四月二十二,皇后娘娘脘腹冷痛,伴有恶心症状,遂用药人参、干姜、炙甘草、白术制成理中丸,丸剂口服。”


    笔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四月二十二,但院使自杀的消息是四月二十八传出,也就是说,他已经连续六天没有写笔记了。


    “不对!笔记前后均有撕痕!”


    虞和翊将笔记翻来覆去,眼尖发现这一线索。


    也就是说,四月二十二到四月二十八的这几天,他是有在继续写笔记的!


    院使死前留下的东西最有可能被谁拿走?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除了林建,还会有谁?


    或许院使并非自杀,而是被他所杀害后伪造出畏罪自杀的迹象。


    两人着重于盯梢林建的动向。


    他表面上虽然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背地里总爱跑去酒楼大快朵颐,玩得花天酒地。


    这样的人,能凭实力当上院使才是有鬼了。


    他们很快发现了一件事。


    林建几乎每夜都会前往宫外安如街的酒楼,曾经的街坊邻居见到他都羡慕不已。


    但总有那么一两天,他会去另一个酒楼。


    万俟肆虽然不方便跟上去,却在人群中发现一个眼熟的身影。


    那人以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从身形和那双眼睛来看,不难认出他是谁。


    毕竟他们都打过交道。


    “可以确定了,林建是太子的人。”


    万俟肆看着蹦蹦跳跳的少女,沉声道。


    她唇角一弯,举起手中的纸张,在对方面前扬了扬:“瞧瞧,这是什么?”


    “是院使笔记上被撕掉的那几页,我从他书桌里找到的。”


    这几页的字迹明显比笔记上的要潦草很多,像是匆促之间写下。


    有几页的日期甚至在很早以前。


    虞和翊将这几页纸排序后,才缓缓念出纸上的内容。


    “太医院新来了一个医官,据说他没有背景,无权无势之人能进入太医院,看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他叫林建,但他的医术好像很一般,或许是有什么其他厉害的本领吧。”


    【壬申年一月十九。】


    【眼前这个新加入太医院的成员,看上去文质彬彬,是个谦谦君子,本想着他能成为太医院的医官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于是我捧着医书前去向他请教。】


    【但他好像对医术不感兴趣,也不想和我有过多的交流,直接将我赶出门外。】


    【或许他是性格内向,不敢与我交流吧。】


    【壬申年三月初八。】


    【我看见林建总是跑到酒楼。】


    【学医者怎可这般花天酒地?更何况是为皇室服务的医官,这简直是对皇室的不负责!这样的人,为何能顺利进到太医院?】


    【虽心中有惑,却也作罢,我只需守好自己的本分,其他人或其他事都同我无关。】


    【癸酉年二月初一。】


    【副院使莫名失踪了。】


    【癸酉年二月二十三。】


    【那个花天酒地的家伙竟当上了副院使,真不知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


    【癸酉年七月十五。】


    【林建突然来找我,要我主动舍下院使的位置,离开太医院,简直是痴人说梦,我走了谁来当院使?难道让他这种整日不学无术的人来吗?】


    【甲戌年四月初四。】


    【我发现前副院使的下落了,他被人杀害了!他那种老实巴交的性子,会得罪谁?】


    【甲戌年四月十七。】


    【是林建杀了副院使!是林建干的!我得赶紧同陛下禀报!】


    【甲戌年四月二十三。】


    【陛下患病在身,我同皇后娘娘说明时,皇后娘娘却说没有这回事……】


    【甲戌年四月二十四。】


    【我没有想危害皇室,我给皇后娘娘开的药没有问题……是他!是他干的!!】


    【我错了……我后悔了……我不应该多管闲事的!我应该早点把院使之位让出来的!!我后悔了!!】


    【甲戌年四月二十五。】


    【救救我!!】


    字迹到这戛然而止。


    说是笔记,倒不如说是日记。


    真相已经很明显了,院使的死并非自杀,而是林建所杀。


    万俟肆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头:“看完了就放回去吧。”


    她疑惑道:“为何我们不拿这个证据去揭穿林建?”


    “林建只是接近皇帝下毒的一枚棋子,这件事牵扯到皇帝皇后以及段且至,我想这应该是在准备谋权篡位。若是打草惊蛇,林建做了他们的挡箭牌,其余人便会更加谨慎。”


    虞和翊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段且至想谋权篡位,皇后作为他的生母定当全力相助,而林建则是替他下毒的挡箭牌。


    为何他一个无权无势之人却能进入太医院,甚至坐上院使之位?


    若说这其中有段且至相助,便能说通了。


    他们不惜代价得到双生毒,再由太医院的林建送入皇帝手中。


    为得就是以绝后患。


    所以在他们看见皇帝竟能走出寝殿时,眸中会不自主闪过一丝惊慌,虽然很快便被掩盖,却还是被虞和翊尽收眼底。


    因为他们心知肚明,双生毒根本没有解药。


    皇后曾问她皇帝的病可否医治,她回答“不可”,那时她本想着试探一番,没想到却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皇帝生命垂危时,段且至便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再等到她的回答,怕是已经蠢蠢欲动了。


    而这时突然传出皇帝病况好转的消息,他们一定会按耐不住。


    “我知道了,师兄,我们只需要等。”


    “等他们露出马脚。”


    阳光和煦,春景熙熙。


    皇帝大病即将痊愈的消息已经传至整个延东,百姓欢呼。


    春日景色宜人,再加上皇帝卧床多日,早该出去活动活动。


    于是他下旨,春猎如往年一般,照常进行。


    皇宫上上下下喜气洋洋,静妃后背的伤也痊愈大半,皇帝点名要求她服侍自己的吃穿。


    整个皇宫中,脸色最难看的就属皇后和段且至了。


    静妃往日便十分受宠,本想着嫁祸静妃,再将她打死,日后死无对证,再加上皇帝病重无暇顾及此事,轻轻松松就收拾了这婊子。


    却被宫外来的野丫头给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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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段且至则是因为计划失败所导致。


    篡位的事他早已准备好,只等皇帝病逝,他便能顺理成章登上皇位。


    但皇帝的病日益好转,甚至可以参加春猎了。


    他将头发揪得乱七八糟,满心烦躁不安。


    一个时辰后,段且至攥起林建的衣领,甩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


    他冷笑道:“林建,本王信任你,你反倒敢欺骗本王?”


    “太子殿下饶命!小的万万不敢欺骗殿下啊!”


    “说!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种毒没有解药,一旦服用便难逃一死吗?为什么他现在能站起来?还能去参加春猎?”


    “我也不知道啊!”


    林建立刻下跪磕头,脑袋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直到他的额头磕出血迹,段且至也没喊他停下。


    “殿下……我有一个好办法,能助你事成!”


    “说来听听。”


    林建起身后凑到他身边,低声说了些话。


    段且至闻言皱了皱眉,却没有反驳。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皇帝还未彻底痊愈,将他刺杀。


    恰好他要坐马车前往猎场,山路崎岖,届时只需稍稍制造出一些混乱,便可以趁乱杀了他。


    只需要小小牺牲几人,再将皇帝的死嫁祸给他们,他便可以顺理成章成为新的皇帝。


    想到这,他心中的烦躁消散不少。


    按照往年的规定,本应骑马前往皇家猎苑,但由于皇帝身子还有些虚弱,便改为乘坐马车前行。


    统共有三辆马车。


    绍临公主带着虞和翊坐在第二辆马车上,马车里还有一人,便是皇后。


    太子则是威风凛凛跨坐在马背。


    林建也来了,他和许多医官侍卫一起,步行前往皇家猎苑。


    马车内皇后目光炯炯,一刻也没从虞和翊身上挪走,仿佛要用眼神刀了她。


    虞和翊淡淡地瞥了眼她,便垂眸不再看她。


    皇宫离皇家猎苑有些距离,即使乘坐马车也需要两个时辰才能到。


    绍临公主生怕母后与虞和翊发生争执,将手放在她膝盖上以示安抚。


    她掌心盖住对方手背,轻声道:“公主,我有些乏了,打个盹先,有什么事叫我就好。”


    绍临公主颔首。


    马车内虽然安静,但马车外就不同了。


    参加春猎的人们跃跃欲试,已经迫不及待要在皇家猎苑中大显身手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开始剧烈摇晃。


    绍临公主握紧她的手,将她晃醒:“阿翊,快醒醒!”


    “——有刺客!!”


    马车外有人惊呼,侍卫拔刀冲上前与刺客搏斗。


    虞和翊刚拉开车帘,一个侍卫从她面前倒下,差点砸到她,被她侧身躲开。


    皇后躲在角落里,不敢下马车。


    眼前场面混乱不堪,血液横溅。


    她将绍临公主护在身后,带她离开马车。


    绍临公主担心皇后一人在马车上的安危,虞和翊安慰她不会有事。


    毕竟这是太子的手笔,他不会伤害皇后。


    躲到一棵树后,绍临公主提心吊胆看着侍卫和刺客打成一团。


    地上流淌着浓浓的血水。


    绍临公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段且至已从马背上跃下,一刀劈入马车内。


    她瞳孔骤缩,尖叫道:“父皇!!”


    待他拔出那把刀时,刀尖已然沾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