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偿命

作品:《反派拿到拯救苍生剧本

    李玫双眼肿得像熟透了的樱桃,泛着湿润的红。睫毛被泪水黏成一簇簇,眼眸中还蒙着一层水雾。


    第一眼虞和翊还真没认出来。


    危员明看见她,大骂着让她滚开,别亵渎神明。


    “真正的神明才不会虐杀无辜!”


    李玫站在祭祀台前,一步也不肯挪。


    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挡在危险前,虞和翊猜到是这群村民在利用她。


    利用她的天真和善良。


    此时清醒过来的弥修浑身使不上劲,更别提施咒了。


    他们二人此刻就是待宰的羔羊。


    “危员明,既然我们难逃一死,不如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让我们死的明白些。”


    “你想知道什么?”


    “西园村供奉的神明是谁,为何又要选我们作为祭品?”


    他不屑地看了眼她,开口道:“神明也是你能知道的?至于为什么选你们,当然是因为你们蠢,轻而易举就让你们上当了。若非前段日子村子里遇到了邪魔,我们还没办法找到神明所需之人。”


    “神明想要的是一对仙族男女,你们两正好符合,就连上天都在保佑我们。”


    “会不会是神明找错人了?”


    仿佛是看穿虞和翊拖延时间的把戏,危员明不再回答她的问题。他走到祭祀台旁,一把推开李玫。


    “滚开,再这样神明会惩罚你的。”


    李玫被他推倒在地,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顺着脸颊流下。从小母亲就不让她参与这些,这次也不例外。


    她被母亲关在屋中,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爬上窗台,又摔了下来,却无瑕顾及膝盖处的疼痛,一瘸一拐地往祭祀台跑。


    哥哥姐姐们从邪魔手中救了她,姐姐甚至在知晓邪魔欺负她时,冒着危险替她报仇。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姐姐被丢进祭祀台。


    危员明不耐烦的样子,让虞和翊在心中吐槽。


    关键时刻万俟肆来得如此之慢,等他到的时候自己和弥修怕是已经成一摊骨灰了。


    被推倒的李玫又爬到祭祀台前面,一步也不肯让。


    “李玫,神明会生气的!”


    “可我遇到危险时神明不曾救过我!”李玫哭的撕心裂肺。


    好在远处有道银光刺破天幕,破空而来,虞和翊一眼就认出这银剑的主人。


    村民们也看见了,生怕被人打乱计划,惹怒神明。纷纷加快动作,将他们二人抬起来。


    危员明吼道:“李玫!让开!”


    “我不!”


    她死死挡在祭祀台前,不让村民靠近。


    危员明急的焦头烂额,眼见万俟肆离得越来越近,他忽然恶狠狠的推了李玫一把。


    李玫到底是个孩童,危员明身为猎户,力气远超于常人。他用力一推,李玫站不住脚,向后跌去。


    虞和翊不可置信道:“危员明!”


    祭祀台的火苗越烧越旺,逐渐将孩童小小的身体吞噬。她的哭声越来越微弱,直至停止。


    从外看去,祭祀台中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她的身体很快被焚烧殆尽,而后火势渐渐减小。


    虞和翊怔怔地看着祭祀台,仿佛刚刚一切从未出现过,拦在祭祀台前的孩童,也从未存在。


    万俟肆赶到时,银剑裹挟的气浪翻滚着,掀飞周围的村民。


    他划开两人身上的绳子,准备扶他们起来,发现虞和翊根本没注意到他伸来的手。


    她目光呆滞,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踉跄走到祭祀台前。


    李玫跌落祭祀台时哭的很大声,应该很疼吧。明明在不久之前她还眨着眼睛说,要成为像姐姐一样厉害的人。


    姐姐要是厉害,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跌入祭祀台却无能为力?


    她拿出袖中的糖果,那是李玫之前给她的,因为天魔蝎的事,她一直忘了吃。


    撕开糖纸后,她颤颤巍巍地将糖果放进嘴里。


    酸酸的,和她此时此刻的心一样。


    从天魔蝎手上救了这么多村民,只有李玫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她。


    不求村民们对她感恩戴德,但李玫至少也是西园村村民,是危员明的外甥女,他们连这点良心都没了吗?


    虞和翊垂下眼,缓缓走到西园村角落的木桩旁,用力抽出木桩里的斧子,眉眼间透出冰冷。


    她强行提取仙骨中的灵力,才有了拿起斧子的力气。


    弥修想拦她,被万俟肆拦住。他不解地抬眸,而万俟肆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对他摇了摇头。


    危员明惊恐地看着她:“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虞和翊嗤笑一声,“危员明,李玫是你的外甥女,你利用她,又亲手杀了她,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你连一个孩童也不曾放过。”


    “那是因为她不听我的!如果她识趣的让道,怎么会摔进祭祀台?”


    “那现在,我便送你去见你心心念念的神明。”


    虞和翊缓步向他走近,眼眸中隐隐泛着寒意,让他不寒而栗。


    她利落地举起斧子,重重劈在危员明额间。鲜血顺着白花花的脑髓喷涌而出,有几滴血溅到她脸上,被她抬手擦掉。


    “脏。”


    “杀人了——”


    村民们再次乱作一团,从村中四处逃散,连行囊都不顾,生怕她下个目标就是自己。


    毕竟他们都是供奉神明的参与者。


    祭祀台中的火还没灭,虞和翊指尖轻点,念念有词,施咒使其火势蔓延。


    “整个西园村,都太脏了。”


    冲天的火焰烧毁了西园村的房舍,只留下片黑秃秃的土地。


    她最后看到的景象是燃着熊熊大火的西园村。


    虞和翊消耗过大,体力不支,一头栽进大火中。


    而弥修喝了被下药的酒水,药效还没完全过去,只能由万俟肆背着她回宗。


    少女身躯软绵,耷拉着脑袋,双眼闭合,像只睡着的小猫,与亲手砍死危员明的她判若两人。


    虞和翊整整昏迷了三天。


    当她睁眼时,屋中两人并没有发现她醒来,压低声音交流。


    “西园村作恶的魔与那群魔族不是一伙的?”


    “不是。”


    “这件事不能怪阿翊,等她醒了,你莫要指责她,换做是你的话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嗯。”


    “那件事,你还得继续查。”


    是万俟肆和戚首初在交谈,压低声音不像是防着她,倒像怕吵醒她。


    注意到她眼睫微微颤动,万俟肆偏头看她,似笑非笑道:“醒了?”


    虞和翊也懒得装睡:“嗯。”


    戚首初见她醒了,先是用灵力探了探她的身体,发现只是有些虚弱,并无大碍后才放下心来。


    “让师傅担心了。”


    她垂眸,神色恹恹地开口。


    他交代万俟肆留下来陪虞和翊说说话,自己则跑去给她熬灵药补补身子。


    万俟肆的确没走,而是目中无人地坐下,自顾自热茶喝。


    “也不知道老头子怎么想的,让我陪你说话。”


    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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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翊沉默片刻,待他抬眸看去时,她的嘴角已经挂上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次怎么不拿你那把剑抵在我脖子上,问我有什么目的?”


    “这次你的目的我知道,不算太坏,人之常情。”


    一口热茶下肚,他淡淡回答道。


    “我还以为师兄又要大义灭亲呢。”


    她懒得与他费口舌,心中只想早日拿回魍晶离开仙界,于是掀开被褥光着脚跑去戚首初院里。


    院中一口大炉子正沸腾着,戚首初手里拿着把扇子,使劲煽风。


    见她连鞋也未穿就跑出来,他连忙搬了把椅子给她:“阿肆这混小子又欺负你了是不是,等我过去揍他。”


    他撩袖子的手被她拦下。


    虞和翊坐在椅子上晃着脚:“师傅,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何事?”


    “我听闻玉泉宗有个秘境,秘境中有许多天材地宝,许多弟子都很向往那儿。但秘境具体在哪,又如何才能进去呢?”


    “想进秘境的话你就不能偷懒,得好好修炼了。”戚首初以为她是想进秘境寻宝,毫无隐瞒地回答道,“秘境在玉泉宗比武台后面,需要宗主的钥匙才能进入。钥匙一共有三把,分别在不同的宗主手中,仙族各宗门每三年会举办一次宗门大比,名次排名前十才有资格入秘境。”


    “那下一次宗门大比是什么时候?”


    “下一次宗门大比……就是明年冬季。”


    “秘境的钥匙为何只由三个宗主保管?是因为他们更厉害吗?”


    “差不多吧,秘境钥匙由太炎宗、玉泉宗和苍靡宗的宗主所保管,太炎宗宗主与苍靡宗宗主是因实力超出其他宗主,而玉泉宗宗主则是因为秘境在玉泉宗。”


    虞和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盈盈道:“多谢师傅,弟子知道了。来年冬弟子一定在宗门大比上给师傅涨涨面子。”


    戚首初把熬好的灵药盛进碗里,递给虞和翊。


    看着这碗黑乎乎的药汁,她直皱眉头。


    “阿翊,良药苦口。”


    闻言,她只好捏住鼻子,一口气饮光。


    药汁刚触碰到舌尖,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口中,苦得她头皮发麻。


    她强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从他院中逃走。


    戚首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把阿肆给我叫过来!”


    虞和翊一头扎进软榻,全然不顾还坐在她桌前喝茶的师兄。她脸颊埋在被褥中,语气闷闷的:“师兄,师傅叫你。”


    说完后她就再也没动静了,认命似的瘫在榻边。


    口中残留的苦味迟迟未能消散,缠绕在舌尖许久。


    她最讨厌吃苦的东西了。


    从小到大她吃了无数苦,在饥肠辘辘时甚至要与老鼠抢食,那些又苦又臭的东西,她早就吃够了。


    待她成为魔尊后,整个魔殿都不再有苦味食物。她希望魔殿中所有妖魔,都不要再吃她吃过的苦了。


    当戚首初把灵药递过来时,她未曾想这碗药汁竟如此苦涩,她知道戚首初用心良苦。


    但这也太苦了!


    万俟肆听见她的话就走了,在她还闷在被褥中时,他又回来了。


    “师兄,我说师傅找你。”


    虞和翊的声音依旧闷闷的。


    “抬头。”


    不知他又要做什么,她不情愿地抬头,眼前人面无表情站在她身前,手中拿着颗糖块。


    在她仰头时,那糖块被他不由分说地塞进她口中。


    甜意盖过先前的苦涩,口中一股清甜,甜得她脑袋有些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