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31章

作品:《敌国摄政王他演技过人

    萧燕昭被人一路抬着进了正厅,虽然丫鬟小厮们不敢多看,但也着实是有些夸张。沿路上已燃了灯烛,堂堂王府可比她那小侯府大多了,就连正厅也十分轩敞。


    还未临近,萧燕昭便已听见了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只见容舒槿半倚在梨木椅上,将脸埋在一位华服妇人的怀中,单薄的肩膀轻轻颤抖着。睿王容逍则坐在二人对面,沉着脸,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吴院判正隔着一方绢帕,替容舒槿诊脉,他觑着容逍的脸色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整个人看起来都苍老了不少。


    萧燕昭沐浴着众人的目光,被四平八稳抬进去的时候也很尴尬,一时间不知道眼睛该落到什么地方。


    容舒槿双眼通红,看了一眼萧燕昭,又看了一眼自家阿爷,愤愤道:“您还叫人来看我笑话!”


    直到那肩舆落地,蒋风扶着萧燕昭一步一步挪到椅子旁坐下了,容逍才开了口。


    “腿怎么了?”


    萧燕昭疼得龇牙咧嘴,还记得抽空回一声:“不劳睿王殿下挂心,小伤罢了。”


    听到这声“睿王殿下”,容舒槿不由一愣,飞快瞥了一眼容逍的脸色,后者却只是冷哼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吩咐道:“吴鹤亭,给她看看。”


    吴院判刚收回诊脉的手,正欲去摸萧燕昭的腕脉,却见她不着痕迹将手撤下,只是十分得体微笑道:“伤在右腿。”


    待仔细查探过她的伤势后,吴院判缓缓合上了药箱,说道:“侯爷的脚踝扭伤无碍,只是……”他的手指虚虚点了点她的小腿处,“这处灼伤若不早做处理,只怕会溃烂流脓。”


    萧燕昭讶然:“这么严重?”


    吴院判道:“倒也不是什么疑症,但万不可再随意走动,按微臣开的方子内服外敷双管齐下,七日便可见好。”


    话音刚落,萧燕昭还没说什么,容舒槿身边的华服妇人便轻声开口:“既如此,燕昭便留在府上小住几日吧。”


    萧燕昭目光落在那妇人身上,虽未有人引见,但是看她满头银丝,发髻间那低调又不失华贵的金簪上点缀的九颗明珠,以及这通身的气派,便知这大约就是当年闻名京都的睿王妃周映荷无疑了。


    这便是她的外祖母。


    萧燕昭收回目光,心底却毫无波澜,明明眼前这几人是这世上为数不多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可十余年杳无音信的岁月,倒叫她心底再也生不出多余的感情。


    “不必了,”萧燕昭道:“叫我来究竟有何事?”


    吴院判开完方子便识趣地告退了,待只剩屋里几个自家人,睿王妃周映荷才轻叹一声道:“槿儿向来有自己主意,婚事上更是执拗,这几年提亲的媒人踏破了门槛,她却连相看都不肯。”


    有个小厮给萧燕昭换了一盏新茶,她便淡淡“嗯”了一声,端起茶盏,刚喝了一口,就听周映荷继续道:“这前阵子沈阁老的嫡子来提亲……”


    “噗——”


    萧燕昭一口茶水喷出,被呛得连咳好几声,才难以置信道:“沈霁川?他真来提亲了?”


    盛璋是个疯子,这沈霁川脑子也不好使。


    萧燕昭在心底暗骂。


    随后开口道:“所以,睿王殿下想把郡主嫁给沈家?”


    “沈阁老为官十余载,门生故旧遍布朝堂,”容逍声音冷硬:“这般清贵门第,莫非还辱没了槿儿不成?”


    容舒槿闻言,还未等他说完,便又哭喊道:“我说了不嫁就是不嫁!”


    “成何体统!”容逍也一脸怒意:“待字闺中的女儿家竟敢彻夜不归。”说着又看向周映荷,“都是你平时太纵着她了!”


    容舒槿又扑进了周映荷怀中哭了起来,周映荷也看着容逍嗔怪道:“你少说两句。”


    萧燕昭冷眼看着这一家子吵吵嚷嚷,半晌才又开口:“既如此,找我来做什么?”


    周映荷看起来颇有些踌躇,却还是轻声道:“燕昭你与江阙那孩子相熟,可否劝劝他二人……”


    萧燕昭心头倏地窜起一股无名火来,她的眼神也愈发冷淡。缓缓放下手中茶盏后,她不动声色看向几人,“你们的意思是,明知道容舒槿已有心仪之人,却还是逼她嫁与旁人?”


    “江家……到底门第还是低了些。”周映荷道。


    又是门第,听到这两个字萧燕昭心蓦地一沉。她想起当年母亲执意要嫁与门第不符的父亲,被外祖家断绝来往的旧事,不自觉攥紧了手指。


    她试图压下心底的火气,忍了忍却始终没忍住,不禁冷哼一声,“真是好没道理,她容舒槿是活生生一个人,又不是市集上待价而沽的物件,既不在乎她的意愿,又何必找人相劝?”


    此话着实是不客气了一些,容逍立刻拍案而起,指着萧燕昭鼻子怒道:“你那没出息的爹可有教过你什么是长幼尊卑?”


    话不投机半句多,要不是萧燕昭行动不便,她此刻已然拂袖而去。


    她本就强压着心头火气,偏生这话语里还捎上了她爹,当真是触到了她的逆鳞。


    萧燕昭瞪着容逍,高声道:“家父镇守凉州十余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睿王殿下今日以何立场,过问我忠烈遗孤的家事?”


    此言一出,堂内登时寂静无声,容逍虽身子骨硬朗,可终究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模样,此刻被萧燕昭拿话戳他的心窝子,整个人竟显出几分颓唐来。


    他那挺得笔直的腰杆,不知不觉间已微微佝偻,连带那身尚未来得及换下的官袍都显得空荡了几分。


    容舒槿倏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她咬唇看了看容逍,又看了看萧燕昭,忽然道:“你给阿爷道歉!”


    萧燕昭绷着脸,唇边逸出一丝冷笑,“既是一家幸福美满,其乐融融,何苦唤我来此碍你们眼?”


    一边说着一边强忍疼痛拖着受伤的右腿往门外走。


    前脚刚迈过门槛,后脚那管事蒋风就追了上来,他一把扶住萧燕昭,赶紧道:“侯爷莫要动怒,腿伤要紧,小人扶着您走。”


    萧燕昭没有拒绝,这睿王府的规制十分庞大,假山亭台在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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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中影影绰绰,她来时坐着肩舆不觉路途曲折,如今如让她拖着受伤的腿寻路出去,那可是难上加难了。


    萧燕昭走出去时没有回头看一眼,只将那扰人心绪的几人甩在脑后。


    可跟着这蒋风走了半天,萧燕昭却咂摸出几分不对劲来,她再次打量了一下身边的老槐树,问道:“你确定方向没错?”


    蒋风也环视着四周,肯定道:“侯爷放心,不会错的。”


    半盏茶的功夫,萧燕昭终于在一间陈设雅致的卧房前站定,她望着面前的屋子,嘴角一抽,“这就是你所谓的出府之路?”


    蒋风面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困惑,“侯爷从未提过要出府啊。”


    “你!”萧燕昭没想到会在这里着了道,当即黑了脸,转身就要走。


    却被蒋风一把拦住,他苦着脸道:“侯爷且听小人一言,您先在府上住一晚,小人担心郡主今夜还要偷跑出去,有您在多少安心些。”


    萧燕昭道:“我如今腿脚不便,那容舒槿就算要跑,我还能拦住她不成?”


    “您有所不知,只要府里来了贵客,我们郡主便会收敛几分性子。”


    萧燕昭蹙着眉上下打量他一眼,只觉得这蒋风此刻真真是鬼话连篇。可眼下确实天色已晚,她又没带自己的车马过来,此刻让她带伤步行回府也着实不太现实。


    思及此,她叹了口气,没再坚持,只道:“就住一晚,不许他人进我屋子。”


    蒋风连连点头:“自然自然……我扶您进去。”


    “不必了,”萧燕昭道:“进个屋子而已,我又不是两条腿都瘸了。”


    说完她便一瘸一拐地进了卧房。


    卧房的烛台早已点亮,方才进屋前她便注意到,这间屋子向南,采光该极佳的,此刻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敞亮。金丝梨木床榻垂着素纱帷幔,临窗的桌案上整整齐齐摆着几本兵书,笔墨纸砚样样不落,就连床尾安置配剑的架子都给准备妥当了。


    只是……萧燕昭心下隐隐觉察出几分不对劲来。


    她撩开帘账,果然发现就连床榻上铺着的毛毯,都与她在凉州的卧房里那方如出一辙。


    这间屋子的陈设,几乎与她戍边时的寝居有六成相似,


    是巧合?还是江阙无意间提起过?


    正思衬着,忽然门扉被人叩响,紧接着门外就传来容舒槿闷闷的声音,“睡了没?”


    萧燕昭暂压下心中疑虑,扶着桌案缓缓坐到了椅子上,才清了清嗓子道:“没睡。”


    容舒槿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而入,她先是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摆设,随后一双泛红的杏眼眨巴眨巴看向萧燕昭,“那我进来了。”


    ……


    萧燕昭:“你干脆凑我脸上再说这句话。”


    容舒槿掏出绢帕擦了擦面上的泪痕,迈着步子毫不客气坐到了她床上,还顺手摸了摸床上的帷幔,随后问道:“我可以坐在你床上吗?”


    ……


    萧燕昭叹了口气,“说吧,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