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正忙着赶工，眼角余光瞥见许大茂在仓库门口转悠。那小子手里捏着个小铁盒，眼神贼溜溜的，一看就没安好心。陆夜心里冷笑，手上的活却没停。车刀在零件上划出均匀的纹路，铁屑簌簌往下掉。


    “小陆，来签个字。”仓库管理员探出头喊了一嗓子。陆夜应了声，把刚完工的零件往桌上一放，起身往仓库走。路过许大茂身边时，那家伙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排黄牙。


    “陆夜，等会儿领了鞋试试合脚不？”


    陆夜没搭理他，径直走进仓库。签完字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劳保鞋摆在车床旁的工具箱上。许大茂已经没影了，估计是躲哪偷着乐去了。陆夜拿起鞋掂了掂，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鞋看着跟新的一样，可鞋头处摸着有点硌手。他把鞋口朝下抖了抖。


    “叮”的一声脆响，一枚锈迹斑斑的小铁钉掉在地上。陆夜弯腰捡起来，钉子尖朝上，闪着寒光。


    “许大茂这孙子，还真敢玩阴的。”他捏着铁钉冷笑。车间里机器轰鸣，谁也没注意这边的小动作。陆夜把铁钉揣进裤兜，拿起新鞋试了试。42码正合脚，翻毛皮摸着也舒服。他脱下鞋放回工具箱，瞥见许大茂的搪瓷饭盒放在对面的工位上。那饭盒印着


    “劳动最光荣”，边角都磕变形了。许大茂这会正端着个大茶缸，跟几个工友凑在水龙头那闲聊。陆夜假装去扔铁屑，路过许大茂工位时，手一抖。那枚小铁钉


    “嗖”地飞进饭盒里，正好落在半块没吃完的窝头上。做完这一切，他面不改色地回了自己工位。继续车零件，仿佛啥也没发生。没过多久，许大茂端着茶缸回来了。他打了个饱嗝，拿起饭盒就往嘴里倒。


    “咔嚓！”


    一声脆响，接着是杀猪似的嚎叫。


    “嗷——！”


    许大茂捂着嘴直蹦，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渗出来。周围的工友都吓了一跳，纷纷围过来。


    “咋了茂哥？”


    “吃啥呢这么激动？”


    许大茂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一块带血的窝头掉在地上，上面还扎着枚小铁钉。


    “谁他妈把钉子放我饭盒里了？！”他瞪着眼珠子吼道，牙龈疼得钻心。工友们面面相觑，没人说话。许大茂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陆夜身上。那小子正低头干活，肩膀却微微耸动，像是在憋笑。


    “陆夜！是不是你干的？！”许大茂冲过来就要掀他的车床。陆夜猛地抬头，一脸无辜。


    “茂哥你这话啥意思？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放钉子干啥？”


    “不是你还有谁？”许大茂唾沫星子横飞，


    “刚才就你离我工位最近！”


    “我去扔铁屑路过而已，好多人都看见了。”陆夜摊摊手。


    “再说了，我刚领的新鞋，哪来的钉子？”


    许大茂被噎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往鞋里放钉子的事。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吧？


    他眼珠一转，伸手就要去摸陆夜的兜。


    “我搜搜就知道了！”


    陆夜一把打开他的手，声音陡然提高。


    “茂哥你这是干啥？光天化日搜身？”


    “有本事咱去找组长评理！”


    “正好让他调仓库门口的监控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


    这话一出，许大茂的脸


    “唰”地白了。仓库哪有什么监控？这小子是故意诈他！


    要是真去找组长，说不定自己往鞋里放钉子的事也得露馅。周围的工友也跟着起哄。


    “就是，许大茂你别太过分了。”


    “没证据别乱咬人啊。”


    “赶紧找组长吧，让他来评评理。”


    许大茂骑虎难下，站在那进退两难。正僵持着，组长叼着烟走了过来。


    “吵啥呢？不用干活了？”


    许大茂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凑上去。


    “组长，陆夜他往我饭盒里放钉子，想扎死我！”


    组长皱着眉看向陆夜。


    “有这事？”


    陆夜摇摇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特意提了监控的事。


    “……我怀疑是茂哥自己不小心弄进去的，毕竟他刚才在仓库门口转悠了半天。”


    组长听完，脸色沉了下来。他看向许大茂，眼神里带着审视。


    “许大茂，你确定是陆夜放的钉子？”


    许大茂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我……我就是觉得他可疑……”


    “可疑就能随便搜身？就能影响生产？”组长把烟蒂往地上一扔。


    “你这叫无理取闹！”


    “这个月全勤奖扣了！再敢闹事，直接给我滚蛋！”


    许大茂傻眼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扣全勤奖？那可是他半个月的菜钱！


    他恶狠狠地瞪着陆夜，那眼神像是要吃人。可在组长严厉的目光下，只能把这口气咽回去。


    “是……组长……”


    组长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周围的工友看没戏了，也纷纷散去，嘴里还嘟囔着


    “活该”。陆夜拿起新鞋，慢悠悠地穿上。铁掌踩在地上


    “当当”响，故意在许大茂面前晃了晃。


    “茂哥，以后吃饭小心点，别再吃到钉子了。”


    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抓起饭盒就往地上摔。


    “妈的！谁也别想好过！”


    饭盒


    “哐当”一声摔得变形，里面的窝头滚了一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我不干了！这破厂谁爱待谁待！”


    “天天被人算计，还有啥意思！”


    陆夜懒得理他，转身继续干活。心里却乐开了花。跟我斗？再练个十年八年吧。车刀在零件上飞速旋转，很快又一个完美的零件诞生了。陆夜拿起卡尺量了量，精度分毫不差。他满意地点点头，看来系统奖励的技能还真管用。正得意呢，背后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陆夜回头，看见傻柱端着个空饭盒站在那，一脸佩服。


    “陆夜，你可真行。”傻柱压低声音，


    “那钉子是你放的吧？”


    陆夜挑了挑眉，没承认也没否认。


    “吃饭了？”


    傻柱嘿嘿一笑，凑过来小声说：


    “刚才许大茂往你鞋里塞钉子，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