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 41码，你穿正好。”


    陆夜头也没抬，“不用，我脚大。”


    “厂里发的肯定有 42码，不用麻烦你。”


    许大茂的脸僵了僵，“我那鞋是新的，还没上脚呢。”


    “你就换一下，回头我请你吃糖。”


    陆夜停下车床，看着他：“茂哥要是穿不了，直接跟组长说换尺码就行。”


    “不用绕这么大圈子，怪累的。”


    许大茂被噎得说不出话，悻悻地走了。


    陆夜看着他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给我使绊子？


    还嫩了点。


    下午领劳保鞋的时候，果然出事了。


    许大茂拿着双 41码的鞋在仓库门口堵他，非要换。


    “我这双是特供的，比你那普通款好。”许大茂把鞋往他手里塞。


    陆夜没接，从仓库管理员手里接过 42码的鞋。


    “谢谢茂哥好意，我还是穿自己的吧。”


    他故意把鞋往地上磕了磕，铁掌“当当”响。


    “你看，这双也挺结实。”


    许大茂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周围工友都看着，他也不好发作。


    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夜拿着鞋走了。


    第二天，陆夜是被窗外的鸡叫吵醒的。


    他慢悠悠爬起来，套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衣服袖口磨破了个洞，还是上次秦淮茹帮忙缝的，针脚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没怎么干过针线活的人。


    “手艺不咋地，心意还行。”陆夜对着镜子扯了扯袖口。转身从床底下摸出个铁皮饼干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系统奖励的 888块钱和那斤腊肉。


    钱被他用报纸包了三层，藏在最底下。腊肉挂在房梁上，用麻绳系着，昨晚炖了小半块，剩下的油汪汪的，看着就馋人。


    他搬了个小板凳站上去，割了片腊肉下来。又从系统空间摸出两个鸡蛋，打算做个腊肉蛋炒饭。


    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隔壁棒梗哼哧哼哧搬石头的声音。陆夜往灶里添了把柴，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他脸发烫。


    正搅着锅里的饭，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系统机械音突然响了：【检测到目标人物靠近，是否开启反制预警？】


    陆夜手一顿，抬头看见傻柱站在门口，鼻子使劲嗅着。“你做啥呢？这么香。”傻柱搓着手，眼睛直勾勾盯着锅里的腊肉。


    “炒饭。”陆夜往旁边挪了挪，挡着不让他看。“刚起？”


    “嗯，被你这香味勾醒的。”傻柱厚着脸皮凑过来，“给我来一碗？”


    “昨天帮你盯着一大爷，算加班费。”


    陆夜笑了，盛了满满一碗递过去。“吃吧，不够还有。”


    他自己也端了一碗，坐在门槛上扒拉。腊肉的油渗进米饭里，香得人直咂嘴。


    傻柱狼吞虎咽吃着，突然含糊不清地说：“今天厂里要发劳保鞋，你知道不？”


    “听说这次是翻毛皮鞋，老结实了。”


    陆夜挑眉，劳保鞋？


    他记得原主的鞋后跟都磨平了，正想换双新的。“啥时候发？”


    “下午吧，组长说让大家去仓库领。”傻柱抹了把嘴，“不过许大茂那小子说，想跟你换尺码。”


    “他脚比你小一号，想把他领的那双给你。”


    陆夜差点把饭喷出来。许大茂那人心眼比筛子还多，能好心换鞋？


    指不定鞋里藏着啥猫腻。


    “让他自己留着吧。”陆夜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我脚大，穿不了小鞋。”


    傻柱嘿嘿笑了两声，也没多问。他揣着空碗站起来，“我先回去了，下午领鞋叫你。”


    陆夜点点头，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拐角。刚要收拾碗筷，就听见系统提示：【反制许大茂潜在算计，奖励：翻毛皮鞋一双（42码），军用挎包一个。】


    他眼睛一亮，从系统空间摸出那双鞋。黑亮的翻毛皮，鞋底钉着铁掌，比厂里发的劳保鞋结实多了。还有个军绿色挎包，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看着就精神。


    “这系统，还挺懂我心思。”陆夜把鞋往床底下塞好。挎包往肩上一背，对着镜子转了两圈。别说，还真有点那年代的味儿。


    收拾好锅碗，陆夜锁上门往厂里走。路过中院时，看见贾张氏蹲在墙根晒太阳，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的挎包。


    “小陆上班去啊？”贾张氏突然开口，声音比昨天和善多了。“这包挺好看，哪买的？”


    陆夜心里冷笑，这是还惦记着补偿呢。“厂里发的，先进工作者奖励。”他故意挺了挺胸，“张大妈要是想要，得努力干活才行。”


    贾张氏的脸抽了抽，没再接话。陆夜没理她，径直往外走。刚到门口，又撞见阎埠贵。


    老头戴了副新眼镜，镜框是黑塑料的，看着有点滑稽。“小陆，你那腊肉……”阎埠贵搓着手，眼睛往他挎包里瞟。


    “三大爷配眼镜花了多少钱？”陆夜突然问。“五块三，心疼死我了。”阎埠贵叹气，“够买十斤白面了。”


    陆夜从挎包里摸出半块腊肉递过去。“这个抵你两块钱，剩下的下次再说。”


    “别想着占便宜，这肉值这个价。”


    阎埠贵眼睛一亮，接过去揣进怀里，笑得皱纹都堆在一起。“够够够！太够了！”


    “小陆你真是好人，比那贾张氏强多了。”


    陆夜没接话，摆摆手往厂子里走。背后传来阎埠贵的嘀咕：“晚上炒着吃，给孩子们改善改善……”


    他忍不住笑了，这三大爷，真是走到哪算计到哪。


    到了车间，陆夜刚把挎包挂好，组长就过来了。“小陆，昨天那批零件质量不错，厂长让你再赶一批。”


    “还是老规格，下班前要。”


    “行，没问题。”陆夜拿起图纸看了看。车床启动的瞬间，他突然觉得手上的动作无比流畅。之前还得靠肌肉记忆，现在脑子里像装了个精准的尺，车刀走得又稳又准。


    旁边的工友看得直咋舌，“陆夜你这手艺，啥时候练的？”


    “比老技术员都厉害。”


    陆夜笑了笑，“瞎琢磨的。”


    心里却明白，这是系统奖励的技能在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