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蛇蝎美人~兰陵王)铁石
作品:《快穿之美强惨攻略》 水榭里那场戏的余韵,像浸了冰水的绸缎,湿冷地贴在姮的心头。
兰陵王高长恭那口刺目的鲜血,阿箐那锐利如刀的质问眼神。
都在她琥珀色的眼底蒙着的那层永恒雾气中沉浮,最终被一种兴味所覆盖。
姮的意识与郑玉儿这具身体、这个灵魂,早已水乳交融。
每一次任务,她都是“她”,感同身受,爱恨痴缠,却又带着任务者抽离的、俯瞰的清醒。
但这次,郑玉儿这个宿主,让她第一次感到了……新奇。
那种近乎铁石心肠的专注,那种将破碎情爱与滔天野心截然分开、并将后者奉为圭臬的决绝。
像一块冰冷坚硬的磁石,吸引着她去探究,去扮演。
前世郑玉儿的悲剧,固然有命运拨弄,但核心在于她的“不够彻底”。
而姮,就是要将这“不够”变成“彻底”。
她要当皇后,她也要救兰陵王,但这两者,必须在她设定的棋盘上,按照她的意志去达成。
长广王府并非只有她一个新妇。
高湛的正妃,那位育有一子一女的王妃,才是这座府邸名义上的女主人。
姮接收着郑玉儿的记忆碎片,也接收着系统提供的“隐藏剧情”。
那位正妃,也曾如所有深闺女子般,对丈夫高湛倾注过爱意与敬畏。
然而心思深沉如海的高湛,给予她的只有无尽的疏离和冰冷。
漫长的蹉跎耗尽了她所有的热情,心灰意冷之下,她与高湛一位年轻宠臣暗中来往,寻得些许慰藉。
高湛对此心知肚明,却毫不在意,仿佛那只是府中多养了一只无关紧要的雀鸟。
而这位正妃,对郑玉儿这位以美貌硬生生挤进来的侧妃,更是深恶痛绝。
更深的秘密,藏在郑玉儿的认知里:当年那位女相师的“帝王之命”预言一出。
高湛的亲哥哥、皇帝高洋,便毫不犹豫地给这个弟弟赐下剧毒。
高湛侥幸未死,却从此彻底损伤了根本,再无生育能力。
这,才是他十年装病、如履薄冰的真正根源,也是他冷眼看着正妃与他人苟且、毫不动怒的残酷真相。
“啧,”郑玉儿倚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窗棂,眼里满是讥诮。
“高家……果然都是疯批。”
兄杀弟,弟隐忍,夫妻离心,君臣猜忌……这片土壤,天生就适合她这株野心之花扎根疯长。
午后,微弱的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吝啬地洒在王府后园的观景亭中。
亭内,高湛一身素色常服,正立于一张宽大的紫檀画案前,执笔作画。
案上铺着雪白的宣纸,墨迹淋漓,勾勒的是一幅寒江独钓图。
他画得很专注,侧脸线条在浅淡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冷硬。
郑玉儿悄无声息地走近。她今日穿了一身水碧色的襦裙,整个人清灵得仿佛要融入这初春的薄寒里。
她没有行礼,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侧,目光落在画上。
看了片刻,她忽然开口,声音清泠泠的,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率直:“王爷这画,少了点什么。”
高湛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墨点险些滴落。
他侧过头,深不见底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
这府里,甚至这整个邺城,敢如此直白地点评他“不好”的人,屈指可数。
何况是一个新纳的侧妃?
“哦?”他放下笔,声音依旧温吞,听不出喜怒,“愿闻其详。”
郑玉儿没有看他,目光依旧停留在画上那孤舟蓑笠的渔翁身上。
她向前一步,纤白的手指竟直接探出,轻轻握住了高湛还悬在空中的右手手腕!
她的指尖微凉,触感却清晰无比。
高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眼底深处有暗流无声涌动。
他没有挣脱,只是垂眸看着那覆在自己腕上的、如同上好羊脂玉雕成的手。
“孤寒之气太重,太过沉闷。”
她握着他的手腕,牵引着那支饱蘸浓墨的笔,移向画中远处那一片空白的江天相接之处。
她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他们早已如此默契。
“这里,缺一点生机。”
笔锋落下。她握着他的手,手腕用力,笔尖在空白处迅疾地、潇洒地一抹!
刹那间,一只展翅欲飞、姿态矫健的水鸟,如同被点活了般。
跃然纸上!
那墨色淋漓的一笔,打破了整幅画的沉寂压抑,瞬间赋予画面一种开阔、灵动甚至带着一丝昂扬的张力!
画龙点睛!
高湛的目光凝固在画上那只凭空出现的飞鸟上。
他清晰地感受到手腕上她不容置疑的力道。
她靠近时,那清冽空灵的气息中,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她自身的、幽冷的甜香。
这大胆的举动,这神来一笔,这清冽又带着侵略性的气息.....
挠痒痒般似有若无的撩拨…
一切都超出了他对于“郑玉儿”这个“奇货可居”美人的预期。
他缓缓抬起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郑玉儿。她的侧脸在微光下近乎透明。
琥珀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那幅画,雾气氤氲,看不清真实情绪,唇角却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满意的弧度。
“王妃……倒是率性。”
高湛的声音低沉了几分,露出眼底深沉的一丝……兴味。
他反客为主,手腕微微用力,反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这画,经你一笔,确实活了。”
他看着她,目光如同深潭,“只是不知,王妃今日此举,又想在这王府的‘画’上,添上怎样一笔?”
姮任由他握着,没有挣脱,也没有娇羞。
她终于转过脸,迎上他深不可测的目光,雾气弥漫的眼底,清晰地映出他清俊却苍白的脸。
她唇角那抹弧度加深,那是近乎天真的直白:
“妾想要的,只有王爷能给。”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像这画上的鸟儿一样,坦坦荡荡,搏击长空。王爷觉得呢?”
高湛心中冷笑。这女人,分明是把野心穿在了身上,却偏要披上外衣。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份近乎嚣张的坦率和那神来一笔的才情。
比任何矫揉都更能......撩动他沉寂已久的心弦。
他倒要看看,她这副面具下,到底藏着多少算计,又能耍出什么新花样。
夜色如墨,沉沉地笼罩着王府。
郑玉儿所居的“听雪轩”内,只燃着一盏如豆的灯火,光线昏黄暧昧。
她刚沐浴过,只穿着一件薄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素纱寝衣。
她赤着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正对着一面模糊的铜镜梳理长发。
偏偏那薄纱下的曲线若隐若现。
门扉被无声推开。
高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依旧穿着白日那身素色深衣,只是解了外袍,身形在昏暗中显得愈发清瘦挺拔。
他没有立刻进来,只是站在门口。
目光沉沉地落在室内那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上。
她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到来,那副旁若无人的姿态,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诱惑。
“王妃倒是不拘小节。”
高湛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郑玉儿被这声音惊扰,梳理的动作顿住,缓缓转过身。
昏黄的灯火在她脸上跳跃,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隔着雾气,清冽又迷离。
她似乎才反应过来,目光落在他依旧整齐的衣袍上,带着一丝茫然和……迟钝?
“殿下?”
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带着沐浴后的微哑,像羽毛搔刮过心尖。
她放下梳子,赤着足,一步步向他走来,足踝在昏暗的光线下莹白如玉。
她在他面前站定,仰起脸,朦胧的眼眸望着他:“王爷怎么……还穿着外袍?”
说着,她竟自然而然地伸出手,那纤细莹白、还带着水汽的手指,直接探向高湛深衣的衣襟!
动作笨拙,甚至有些迟疑,仿佛一个不通人事的新嫁娘在履行某种生疏的义务。
她的指尖触碰到他颈侧的皮肤。高湛的身体瞬间绷紧!
一股电流般的战栗感,从那微凉的触碰点瞬间窜遍全身!
他清晰地记得昨夜这双手带来的滚烫和失控,也记得白日里她握着他手腕画下那惊鸿一笔时的笃定。
此刻,这看似笨拙的触碰,却比任何刻意的撩拨都更令人心悸!
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湿漉的长发有几缕黏在她光洁的颈侧和锁骨上,薄纱寝衣被水汽微微濡湿。
紧贴着肌肤,勾勒出胸前起伏的柔软轮廓。
女子沐浴后的暖香,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息。
她微仰着脸,雾气弥漫的眼中似乎只有他衣襟的盘扣,神情专注,却又在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暧昧的气息如同无形的蛛网,瞬间将两人紧紧缠绕。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她微凉的指尖在他衣襟上探索的细微声响,和他骤然变得沉重、灼热的呼吸。
就在郑玉儿的手指终于解开第一颗盘扣,衣襟微微敞开。
露出一小片紧实胸膛的瞬间,她的动作却猛地顿住了。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高湛的胸膛之上-并非想象中的健硕肌理。
而是……一种异样的、带着病态的苍白。
她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波动。
露出了底下真实的、毫不掩饰的惊愕和……探究。
她呆呆地看着,忘记了动作。
高湛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眼神的变化。
那瞬间的惊愕和探究,猝不及防地刺穿了他的平静!
白日里被她撩拨起的悸动和兴味,被一种熟悉的、深入骨髓的屈辱和暴戾所取代!
那是他隐藏最深的秘密,是他十年隐忍的根源,是他不能为外人道的致命伤!
他猛地抬手,一把攥住了她停留在他衣襟上的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怎么?”
高湛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丝冰冷的、近乎自嘲的笑意。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翻涌着骇人的暗流。
“王妃对本王这具‘病弱’之躯……很失望?”
郑玉儿被他攥得生疼,她微微蹙眉。
但那惊愕的表情却迅速褪去,重新被那层空寂的雾气覆盖。
她迎上高湛翻涌着风暴的视线。
“王爷……”
高湛却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猛地将她拦腰抱起!
郑玉儿低呼一声,身体骤然悬空。
那件薄薄的素纱寝衣滑落,露出更多莹润的肌肤。
她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肩膀,雾气弥漫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真实的慌乱,但转瞬即逝。
高湛抱着她,大步走向那张铺着锦被的宽大床榻。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魅力。
他将她重重地抛在柔软的锦被上,高大的身躯随即覆压下来,阴影瞬间将她完全笼罩。
他俯视着她,看着她散乱在锦被上的乌发,看着她微微起伏的胸口。
看着她那双即使在昏暗中也依旧迷醉的眼眸。
那眼神深处,似乎有惊惶,有茫然。
“失望与否,重要吗?”
高湛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炽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
手指粗暴地挑开她寝衣的系带,“左右……也圆过了房。”
他的动作强势,眼底却翻滚着比欲望更复杂、更黑暗的情绪,“不差这一次。”
最后的尾音消失在骤然落下的、带着掠夺的吻。
夜色浓稠,将长广王府的内寝层层包裹。
春色无限,被厚重的锦帐隔绝在外。
空气里弥漫着尚未散尽的、属于情欲的甜腻暖香,以及一种更隐秘的、无声的较量。
郑玉儿侧卧在锦褥深处,背对着外侧。
雪青色的寝衣丝滑如水,勾勒出纤细婀娜的腰背曲线,如同月光下起伏的山峦。
一头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上,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莹白的下颌尖。她闭着眼。
呼吸轻浅得仿佛不存在,整个人像一尊易碎的琉璃美人,却又被强行拽入了这红尘情欲的泥沼。
一只温热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自身后覆上她纤细的腰肢。
那手掌骨节分明,指腹带着一层薄茧,缓慢而极具侵略性地,在她腰间细腻的肌肤上游移。
所过之处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是高湛。
他贴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颈后敏感的肌肤。
他身上只有一种属于男性的、混合着沐浴后清冽气息的体息。
带着极强的存在感,无声地宣告着主权。
“玉儿……”
他声音暗哑,那是情事方歇后的慵懒沙哑。
“今日..我那好侄儿来看你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温和,带着长辈般的关切,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寻常事。
但那只在她腰间摩挲的手掌,力道却在不经意间加重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探究和掌控。
姮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她没有睁眼,也没有动,只是那铺散在枕上的乌发。
高湛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胸腔里震动,透过紧贴的背脊清晰地传递给她。
令人心头发毛。
他的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拂过,如同情人间的私语,却字字淬冰:
“看他那副失魂落魄、要死要活的模样…...想必是见着了?”
他的手指沿着她脊椎的凹陷,缓慢地向上滑动。
“我的好玉儿,你是如何打发他的?嗯?”
他的话语里没有丝毫愤怒或嫉妒,兴味十足。
郑玉儿与高长恭,都是他掌中挣扎的提线木偶。
尤其当他提起“我的好侄儿”时,那种血缘伦理与此刻情欲交织的禁忌感。
更让他的语气带上了一种病态的兴奋。
姮依旧沉默。
但高湛能清晰地感受到,掌下那截纤细的腰肢瞬间紧绷。
她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高湛的眸色在昏暗中变得更深。
他想起白日里线报描述的水榭场景一高长恭的绝望质问,郑玉儿那番“贪慕虚荣”的剖白。
他当时在书房,捏碎了笔。
此刻,那些画面混合着昨夜她的主动与今晨的冷漠。
还有此刻掌下这具身体的僵硬与无声反抗,如同烈酒,烧灼着他的神经。
催生出一种更强烈、更想彻底摧毁和占有的欲望。
他收紧手臂,将她纤细的身体更紧地嵌入自己怀中,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微凉的背脊。
另一只手强行扳过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对自己
琉璃灯昏黄的光线终于照亮了她的脸。
她看着他,眼神空寂,带着一丝游离的诱惑。
高湛的心脏被那眼神狠狠刺了一下,随即又被一种更汹涌的征服欲淹没。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抵上她的鼻尖,目光如同实质般锁住她雾气弥漫的眼底。
声音低沉得如同魔咒,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暧昧和危险的暗示:
“怎么不说话?嗯?”
他的拇指带着薄茧,带着狎弄意味地抚过她淡色的、微肿的唇瓣。
感受着那细微的颤抖。
“看着他为你痛不欲生…看着他因你一句话就吐血倒地.…而你却在我身下辗转…
他的呼吸变得灼热,喷在她的唇上,“我只…觉得..…更有味道了…”
“更有味道”
四个字,被他咬得极轻。
在这充斥着情欲余韵的锦帐里,黏腻地缠绕上来。
他欣赏着她被迫承受的姿态,欣赏着她眼底那层看似坚不可摧的雾气。
等待着看它何时会被他亲手撕碎。血缘、伦理、背叛、野心、情欲……所有的禁忌与不堪。
都在此刻被他点燃,成了助长这扭曲火焰的薪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