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靖康耻犹未雪)擒王
作品:《快穿之美强惨攻略》 北地的风雪似乎从未停歇,却终究掩不住南来的惊雷。捷报如同燎原的野火,灼烧着金国摇摇欲坠的根基。
“报——!郾城大捷!完颜宗弼亲率拐子马、铁浮屠冲阵,中我军神机营埋伏!
飞鸢投火油,雷震子裂地!拐子马尽焚,铁浮屠成齑!完颜宗弼……殁于乱军之中!”
“报——!汴梁光复!完颜宗翰困守龙德宫,负隅顽抗!
我军以雷震子破其宫墙,韩帅亲率背嵬军突入!完颜宗翰……授首!”
“报——!上京急讯!神机营特遣队借飞鸢之利,趁夜突入金国皇宫!
与……与宫中内应柔嘉妃子里应外合!生擒金国国主完颜晟!金国中枢……已陷!”
一道比一道更石破天惊的战报,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临安宫阙的琉璃瓦上,也砸在天下人的心坎里。
曾经纵横北国、令南朝闻风丧胆的金国诸王,如同被伐倒的巨木,接连轰然倒塌!
连那端坐龙庭的金国国主,竟也成了阶下之囚!神机营的“神出鬼没”,已非人力所能揣度,真正成了悬在敌人头顶、随时可能降下毁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这份威慑,令天下胆寒,更令龙椅之上的赵构,在狂喜之余,心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心悸。
……
临安城,万人空巷。朱雀大街两侧,人潮汹涌,摩肩接踵。
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那支缓缓行来的队伍。没有欢呼,没有唾骂,只有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巨大悲愤与扬眉吐气的沉默。
队伍最前方,是一辆没有顶盖的囚车。车上之人,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龙袍,身形枯槁,须发凌乱,正是昔日的金国国主完颜晟。
他双手被缚,低垂着头,浑浊的老眼望着脚下熟悉的青石板路——这曾是他梦想着踏马征服的土地。
寒风卷起他花白的头发,露出脖颈上那道象征着屈辱的、被麻绳勒出的深紫淤痕。
囚车所过之处,是无数道如同实质般剐在他身上的、刻骨仇恨的目光!
那些目光里,有失去亲人的老妪,有被掳北地侥幸逃回的汉子,有在战火中失去家园的孩童……无声的控诉,比任何唾骂都更沉重千万倍!
“金狗皇帝!”
“还我爹娘命来!”
“报应!报应啊!”
不知是谁先嘶吼出声,瞬间点燃了沉默的火山!
愤怒的声浪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石块、烂菜叶如同雨点般砸向囚车!
负责押送的军士并未过分阻拦,只是将囚车护得更紧了些。
这是胜利者的权力,是宣泄十年血泪的仪式。完颜晟的身体随着砸来的杂物微微颤抖。
却始终没有抬头,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囚车最终停在巍峨的宫门前。
完颜晟被粗暴地拖下囚车,踉跄着,在无数道目光的押送下,被推搡着走向那象征着南朝最高权力的——垂拱殿。
殿内,气氛肃杀。龙涎香的馥郁也压不住那股无形的、沉重的血腥气。
赵构高踞御座,冠冕堂皇,脸上是刻意维持的威严,眼底深处却翻涌着报复的快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阶下文武百官肃立,目光复杂地聚焦在那个被押进来的、形容枯槁的老人身上。
“跪下!” 押送武士一声厉喝,抬脚狠狠踹在完颜晟腿弯!
“扑通!” 完颜晟重重跪倒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赵构俯视着阶下这个曾让他夜不能寐、惶惶不可终日的“大金国主”,看着他此刻卑微如尘的模样,一股巨大的、扭曲的快意瞬间冲上头顶!
他几乎要忍不住放声大笑!十年屈辱,一朝得雪!他赵构,终于成了最终的赢家!
“完颜晟!” 赵构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冰冷与高高在上
“尔等蛮夷,不明天道,侵我疆土,戮我子民,辱我宗庙!今日沦为阶下之囚,可知罪否?!”
完颜晟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扫过御座上那张因激动而微微扭曲的脸,扫过阶下那些或愤怒、或鄙夷、或快意的南朝大臣。
最终,竟扯动嘴角,露出一丝极淡、极疲惫的嘲讽。他没有回答赵构的问罪,只是用嘶哑的声音,如同自语般喃喃:
“南朝…有琼华…天意…不在大金…”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陡然一凝!赵构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如同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群臣亦是神色各异,目光下意识地飘向御座旁垂首肃立的赵韵熹。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皇兄。”
赵韵熹上前一步,对着御座上的赵构深深一礼,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完颜晟虽为敌酋,亦曾是一国之主。今沦为阶下之囚,是其国运使然,非独其人之过。”
她抬起眼,目光澄澈,带着一种超越仇恨的沉静:
“昔日靖康之耻,二圣北狩,金人施以牵羊之礼,剥衣之辱,行径野蛮,为天下所不齿。
我南朝,乃礼仪之邦,华夏正朔。若今日效仿蛮夷之行,以酷刑羞辱其旧主,与金贼何异?
非但不能彰显武功,反堕了我泱泱华夏之王化气度!”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阶下匍匐的完颜晟,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臣妹斗胆进言,请皇兄以礼相待,赐其宅院,着太医诊治,使其衣食无忧,安度残年。
一则,显我大宋海纳百川、泽被四夷之仁德;
二则,令北地遗民、天下万邦知我南朝非以暴易暴,乃以德服人,以礼化之!此……方为真正的中兴气象,千古明君之道!”
赵韵熹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猝不及防地浇在赵构那被复仇火焰灼烧得滚烫的心头。
他脸上的狂喜与扭曲的快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破心思的恼怒与……一丝被强行拔高到“千古明君”位置的茫然与不适。
阶下群臣亦是神色震动。有人面露不屑,认为对敌酋何须仁慈?
有人如秦桧之流,目光闪烁,暗自揣度帝姬此举深意。而如张浚、赵鼎等有识之士,眼中则掠过深切的赞同与…
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邢皇后立于赵构身侧,看着赵韵熹挺直的背影,眼中满是欣慰与赞赏。
赵构胸口剧烈起伏,目光在阶下匍匐的完颜晟、沉静的赵韵熹以及神色各异的群臣脸上来回扫视。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极不舒服,但赵韵熹那番关于“王化”、“明君”的话语。
又像一只无形的手,将他强行按在了那个他梦寐以求却倍感压力的位置上。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
“琼华……所言……不无道理。”
他挥了挥手,带着一种疲惫与不甘的妥协:
“罢了!念其曾为一部之主……着……将其安置于鸿胪寺别馆,拨太医……好生看顾。衣食……按亲王例供给。无旨……不得擅离。”
“陛下圣明!” 邢皇后率先躬身。
“陛下仁德!泽被苍生!” 张浚、赵鼎等人亦随之附和,声音带着由衷的敬意。
武士上前,将神情木然、仿佛对一切处置都无动于衷的完颜晟架起,拖出了大殿。
殿门开合间,灌入一阵冷风,吹得殿内烛火摇曳不定。
赵构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赵韵熹身上,复杂难辨。
有因她谏言打断自己快意恩仇的不悦,有对她掌控神机营、洞悉一切能力的深深忌惮,更有一丝……被强行赋予“明君”光环下的茫然与压力。
“琼华,” 他声音低沉,“金国诸王虽死,然……那完颜宗珩……”
赵韵熹微微抬眸,望向殿外北方那片依旧阴沉的天空,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金戈之气:
“皇兄放心。”
“丧家之犬,穷途末路。”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北地的朔风卷着雪沫,抽打着残破的关墙。雁门关——这座曾经的金国雄关,如今如同被拔光了牙齿的巨兽,在漫天风雪中瑟缩。
关墙之上,玄色残破的王旗猎猎作响,却掩不住那股行将就木的颓败之气。
关内,早已弹尽粮绝,冻饿而死的士卒尸体来不及掩埋,被随意堆在避风的角落,覆上薄薄一层惨白。
战马的嘶鸣有气无力,带着垂死的哀音。
完颜宗珩拄剑立于关楼最高处,玄甲上凝结着暗红的冰渣,一道狰狞的箭伤横贯左颊,深可见骨,更添几分戾气。
他鹰隼般的眼眸扫过关内一片死寂的营盘,扫过关外黑压压、如同铁桶般围困的宋军营寨,那里飘扬的“岳”、“韩”大旗刺得他双目生疼。
接连几场小胜,不过是用无数亲卫性命换来的回光返照,丝毫未能撼动那围城的铁壁。
“大王……” 副将完颜术拖着一条被冻坏的腿,艰难地爬上关楼,声音嘶哑:
“存粮……已尽。箭矢不足百捆。伤者无药……冻毙者日增……将士们……快撑不住了!”
他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灰败。
完颜宗珩下颌线绷紧如刀锋,没有回头。他望着关外宋军大营中那面异常显眼的、绣着“神机”二字的玄色小旗,眼中翻涌着刻骨的恨意与…
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洞穿五脏六腑的寒意。赵韵熹!又是赵韵熹!
她精准地掐断了他最后一条隐秘的粮道!如同玩弄掌中蝼蚁!
“撑不住?” 他声音嘶哑冰冷,如同北风刮过铁器:
“那就战死!我大金的勇士,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想让我完颜宗珩摇尾乞怜,去吃那赵构小儿施舍的残羹冷炙?做梦!”
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垛口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覆雪的青石。
……
宋军帅帐。炭火驱散了帐外的酷寒。岳飞、韩世忠、张浚、赵鼎等重臣齐聚,气氛却并不轻松。
连战连捷的狂喜早已被眼前这块啃不下的硬骨头带来的凝重取代。
“困兽犹斗,最是凶险。” 岳飞浓眉紧锁,指着沙盘上那座孤零零的雁门关模型
“完颜宗珩此人,心性狠戾刚愎,宁折不弯。强攻,纵有神工利器,我军伤亡必巨。且…
此人若死,北地残余势力群龙无首,反而可能四散流窜,遗祸无穷。”
“岳帅所言极是。” 张浚捋着胡须,忧心忡忡,“更棘手的是……陛下那边……”
他话未说完,但众人皆明其意。金国主力尽灭,诸王授首,皇帝被俘,最大的威胁已除。
若再折损精锐强攻雁门关,只为擒杀一个穷途末路的完颜宗珩,值不值得?
那位龙椅上的官家,心思已开始从战场转向朝堂,对“神机营”那毁天灭地的力量,忌惮日深。
赵韵熹一身素色劲装,立于沙盘旁,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雁门关的位置,眼神沉静如深潭。
她自然明白岳飞和张浚的顾虑。完颜宗珩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他是悬在赵构头顶最后一把利剑,也是平衡朝堂、护住“神机营”及主战派的一道屏障。
若他死了,那柄名为“功高震主”的利刃,随时会落在他们这些“神工”的头上。
“强攻非上策。” 她收回手指,声音清冷,“此人……当生擒。”
“生擒?” 韩世忠浓眉一挑,“那完颜宗珩比狼还凶,比狐还猾!岂肯束手就擒?”
“他不肯,” 赵韵熹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就……让他的人,替我们擒。”
众人皆是一愣。
谢晋豫合十颔首,清癯的脸上无悲无喜,只有一丝勘破的悲悯:“贫僧……愿往一试。”
……
翌日,风雪稍歇。雁门关沉重的关门,在刺耳的“嘎吱”声中,缓缓开启一道缝隙。
完颜宗珩仅带两名亲卫,策马而出,停在距离宋军阵列百步之遥。
他玄甲残破,形容枯槁,唯有一双鹰眸依旧锐利如刀,死死盯住对面同样单人独骑、身着月白僧袍的谢晋豫。
风雪在两人之间呼啸盘旋。
“谢晋豫?” 完颜宗珩声音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杀意,“赵韵熹派你来劝降?还是……来看本王的笑话?”
谢晋豫神色平静,目光越过完颜宗珩,落在他身后那座如同巨大坟墓的关城,声音清越,穿透风雪:
“大王困守孤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将士冻馁,死伤枕藉。此非英雄末路,实乃……生灵涂炭。”
“哼!” 完颜宗珩冷笑,“本王纵是末路,也轮不到你这南朝和尚来悲天悯人!要战便战!休要聒噪!”
“贫僧此来,非为聒噪,只为大王麾下万千性命,也为北地万千遗民。”
谢晋豫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陛下仁德,念及生灵。愿册封大王为‘顺义王’,划漠北水草丰美之地,供大王及部族安居。
从此汉金两族,各安疆界,互市通商,永息兵戈。此非施舍,乃……化干戈为玉帛,存亡继绝之仁政。”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完颜宗珩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
“大王可知,上京光复,南朝被掳子民,已解救泰半。
陛下并未效仿昔日金人牵羊之辱,反以礼相待,妥善安置。此乃……华夏王化之道,非亡国灭种之暴行。”
“仁政?王化?哈哈哈哈!”
完颜宗珩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纵声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与苍凉:
“谢晋豫!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划一块不毛之地,让我完颜宗珩去牧羊?让我大金的勇士去摇尾乞怜?
让我去吃你们汉人剩下的残羹冷炙?休想!”
他猛地勒马,玄色大氅在风中狂舞,如同垂死挣扎的鹰隼:
“我完颜宗珩生于天地间,只知征服,不知乞降!要我向赵构小儿俯首称臣?除非……我死!”
“阿弥陀佛……” 谢晋豫低宣佛号,眼中悲悯更甚,不再多言,缓缓调转马头。
劝降失败。但真正的杀招,才刚刚开始。
当夜,无数巨大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雁门关的夜空。
没有火油罐,没有雷震子,只有无数雪白的、如同鹅毛大雪般的纸片,飘飘扬扬,洒落在死寂的关城内外!
翌日清晨,关城内如同炸开了锅!几乎每一个还能动弹的士卒手中,都攥着一张雪白的纸片。纸上字迹清晰,盖着鲜红的南朝玉玺大印:
“南朝皇帝诏:
凡生擒逆酋完颜宗珩者,无论汉金,皆封万户侯!赏金万两!良田千顷!既往不咎!
若有助纣为虐者,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万户侯!”
“金万两!良田千顷!”
“既往不咎!”
这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每一个濒临绝望的金兵心头!
求生的本能,对富贵的渴望,瞬间压倒了那早已摇摇欲坠的忠诚!
关城内,原本死寂绝望的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而躁动!无数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开始有意无意地飘向那座象征着最后权威的关楼!
目光中,不再是敬畏,而是……贪婪与疯狂!
“妖言惑众!惑乱军心!”
完颜宗珩暴怒的咆哮在关城内回荡,“传令!收缴所有传单!私藏传单者,格杀勿论!再有动摇军心者,诛九族!”
完颜术带着亲兵如狼似虎地扑向人群,收缴传单,当场砍杀了几个眼神闪烁的士卒!
血腥的镇压暂时压住了表面的骚动,但那股压抑的、如同毒蛇般滋长的背叛气息,却再也无法驱散。
信任的基石,在生存与富贵的诱惑下,已然崩塌。
第三日。
宋军发动了最后一次试探性的佯攻。关墙上箭矢稀疏,抵抗软弱无力。
完颜宗珩亲率最后的亲卫登上城头督战,如同困兽般疯狂砍杀着畏缩的士卒。
就在他浴血拼杀,一剑将一个试图后退的士卒劈下城头时——
“大王小心!” 身后传来完颜术一声急促的呼喊!
完颜宗珩下意识回头!
看到的,却是完颜术那双布满血丝、闪烁着疯狂与贪婪光芒的眼睛!
以及他手中那柄带着倒钩、狠狠刺向自己后心的——渔网!
“你——!” 完颜宗珩目眦欲裂!瞬间明白了!他信任了半生的副手,竟成了第一个扑向他的饿狼!
他狂吼一声,回剑便斩!剑光如匹练,瞬间斩断了渔网!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关墙阴影处,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纤细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现!
一支细如牛毛、淬着幽蓝光泽的吹针,无声无息地,精准地刺入了他因暴怒而裸露的脖颈!
一阵强烈的麻痹感瞬间席卷全身!完颜宗珩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力气如同潮水般退去!
手中沉重的佩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那张带着决绝与贪婪的熟悉面孔,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对不住了……大王!”
完颜术眼中最后一丝挣扎被贪婪彻底吞噬,他猛地扑上,用尽全身力气将浑身麻痹、动弹不得的完颜宗珩死死按倒在地!
同时发出狂喜的嘶吼:“抓住了!我抓住完颜宗珩了——!万户侯是我的了——!”
关墙上,一片死寂。所有残存的金兵都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们曾经奉若神明的大王,像一头被网住的猛兽,被自己最信任的副将死死压在冰冷的城砖上,屈辱地挣扎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风雪更急,卷过关墙,发出呜咽般的悲鸣。雁门关,这座最后的堡垒,在这一刻,终于从内部……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