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学，一群人就闹闹腾腾地往外跑，井野跑去包花，雏田小声提出买水果，丁次转头就去打包烤肉被鹿丸揪住了。


    “病人不可以吃太重油的东西！”


    “哦。”丁次耷拉下脑袋，


    黄昏的时候，依然是那名医疗忍者，在病房外揪住了十一个萝卜头。


    “病人需要静养——”对上十一双亮闪闪的小眼神，她又一次败下阵来：“好吧，病人已经醒了，不要大吵大闹刺激病人哦。”


    十一个小脑袋点头如捣蒜，然后就顺利被放行了。


    病床上的少年眼神空洞洞地落在虚空中，即便哗啦啦进来十二个人也没有露出什么别的表情。


    他的情绪似乎因为过分扭曲而在脸上最终表达成了一片空白。


    可莉上次来时放着的毛茸茸小嘟嘟可还在，被好好地搁在枕边。


    “佐助君……”


    “宽额头！不许靠那么近！噢~佐助君——”


    春野樱和井野推推搡搡就到了床边，两人组织了一路的安慰话语，却在对上那双因为仇恨而近乎可怕的黝黑眼睛时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倒是可莉挤着扒拉到了床边，用匮乏的言语笨拙安慰道：“你不要难过。”


    小女孩一双眼睛格外真诚，她磕磕绊绊地说：“我，还有大家，还有嘟嘟可陪着你的。”


    所以，你并不孤单。


    佐助微侧过头，一句“你懂些什么”在和可莉对视的一瞬间又咽了回去。


    他搭在床单上的手用力一攥，哑着声音开口：“……不关你们的事。”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转回头继续盯着天花板。


    “喂！你怎么这个态度！”鸣人看不惯佐助这样回应可莉的担心，气冲冲地挤上前。


    然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什么，怒火瞬间熄灭，支支吾吾半晌，才说出一句话“算、算了，这次就不怪你。”


    他别过头，一句关心的话说得格外困难：“你、你快点好起来。”


    看到佐助这副样子，众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纷纷留下几句干巴巴的安慰后离开。


    可莉留了下来，她依然扒拉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佐助。


    两人就这么耗了好一会，外面的天都要彻底黑下来了。


    佐助先开了口：“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他扭头看向窗外，暗下来的夜色像极了那噩梦的一晚。


    他闭上了眼，感觉自己的脑海泛起剧烈地痛。


    “你没有杀的价值……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死我的话……仇恨吧！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逃吧、逃吧……然后苟且偷生下去吧！”


    讥讽嘲弄的话语仿佛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回响。


    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在耳畔：“可是你把嘟嘟可留下来了，你没有丢掉它。”


    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


    那个一直萦绕在他耳边的声音忽然淡去了，佐助睁开了眼，转过身。


    小女孩的眼睛依然是那样滚烫而炽热，仿佛多么深不见底的黑暗都无法将其熄灭。


    他忽然哑口无言。


    可莉依然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很认真很认真地说：“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可莉一定会帮你暴打那个家伙一顿的！”


    佐助扯了扯嘴角，轻哼了声：“你知道什么，你不会明白的。”


    那种痛楚、那种恨意、那种无法言喻的愤怒，就像一把燎原的火，要把他烧成灰烬。


    这个天真单纯的小女孩能懂什么。


    可莉摇了摇头：“可莉确实不明白，但可莉知道你很难过，所以可莉一定会帮你的！”


    “你不会是一个人。”


    佐助沉默了，不敢再看可莉的眼神，只感到那颗痛到麻木的心突然暖得奇怪。


    他逃避似地拿被子盖住了头：“随便你吧。”


    得到认可后的可莉眼睛终于亮了起来，放下心蹦跶着回去了。


    小女孩一蹦一跳着没有回头，并不知道，在她身后走廊的尽头，有一个老人的身影深埋在黑暗里，满是褶皱的手颤巍巍地握住烟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宇智波……哎。”


    “小可莉啊，木叶有这样的孩子，我也放心了……”


    他垂下眼，神色复杂地转身走进了黑暗里。


    可莉若有所觉地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


    她困惑地歪了歪脑袋，没有多想，离开了医院。


    ——


    今天之后，佐助很快就回到了学校，只是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近乎疯狂地投入训练中，几乎很少再对别人的搭话做出反应，只是偶尔鸣人格外干扰到他或是可莉叽叽喳喳地同他说话时，才蹦出一两个字。


    他们这种诡异的氛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所缓解。


    四年转瞬即逝。


    可莉乖巧地坐在教室外，右手手臂上绑着崭新的护额。


    三身术对她来说并不难，很轻松就施展完毕，在伊鲁卡手中得到了象征着忍者的护额。


    现在她在等待鸣人的考试结果，有些无聊地晃了晃腿，打开了光幕。


    [主线任务1.通过毕业考核，从忍校毕业]


    [主线任务2.参加中忍考试]


    [主线任务3.阻止木***计划]


    第二条[同九喇嘛进行一次对话]已经消失了，象征着任务已经完成。


    这个任务的完成对她来说完全像是一场意外。


    那天她和鸣人跟以往一样逃课跑去炸鱼。


    意外发生在一瞬间，鸣人一个没站稳掉河里了，她连忙去拉人。


    挣扎期间，鸣人受了点小伤，后来很多天他们都被严格勒令不许再逃课去炸鱼，两人就乖乖老实了几天，不过也就几天，两人就故态复萌了。


    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天晚上她许完愿睡觉的时候，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她在那个空间里，见到了被关在栏杆里的，超级大一个的橙色狐狸。


    有风魔龙那么大只！


    可莉现在还记得那时自己嘴巴张得有多大。


    ——


    “哇塞！好大一只毛茸茸！”


    可莉库哧就窜到了笼子跟前，好奇地探了个小脑袋进去。


    然后那只狐狸睁开了眼睛，里面尽是残暴和憎恨，把小女孩吓蒙了。


    “……滚。”它冷冷吐出一个字，又闭上了眼。


    ——


    然后任务就完成了，没错，就是这么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