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幼编谎进行时

作品:《合欢宗咸鱼女修:道侣亿个不过分吧

    待到祝幼勉强平复了擂鼓般的心跳,做足了心理建设,重新回到卧房门口时。


    那猫耳少年早已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余下一室凝滞的空气和床上那个清醒沉默的男人。


    祝幼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脸颊依旧火烧火燎。


    没办法,只要一看到床上这人,她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回放起自己那些“不轨”的念头和蹩脚的借口,羞耻感简直要冲破天灵盖。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室内落针可闻,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


    半晌,床上的男人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我是谁?”


    哈?失忆了?!


    祝幼的眼睛瞬间像点了两盏小灯泡,噌地亮了起来!


    既然这人什么都不记得了,那还不是由着她信口胡诌、为所欲为?


    祝幼强压下几乎要咧到耳根的嘴角,清了清嗓子,努力挤出一个混合着悲伤与难以置信的表情,幽幽叹息道:“你,真的连我也不记得了么?我们可是合欢宗里最最恩爱的——双修道侣啊”


    “双修伴侣”那几个字,她说得又轻又飘,带着点难以启齿的羞涩。


    男人眼神一凝,剑眉微蹙,那清冷的眸光里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怀疑。


    这反应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被狂喜冲昏头脑的祝幼。


    糟了!这人有点不好骗!


    祝幼心头警铃大作,又急又怕。


    情急之下,她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里面委屈地打转,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语序更是颠三倒四起来:“你、你竟然不信我?!


    我们几年的情谊,那些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你竟都不记得了吗?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你、你腰间,你腰间可是有颗小小的痣……”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绞紧了手指,这番慌乱失措、语无伦次的模样,配上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倒真像是被负心人遗忘的可怜道侣。


    谢安的目光在她通红的眼眶和强忍的泪意上停留片刻,再结合自己腰间那无法作假的隐秘特征。


    他眼底的坚冰似乎松动了一丝,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最终像是放弃了挣扎,带着一丝认命般的疲惫,低声问道:“那,我叫什么名字?”


    成了!祝幼心中狂喜的烟花砰砰炸开,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装作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柔声道:“谢安,你叫谢安,我叫祝幼。你以前总说,我们两个的名字放在一起,看着就特别般配呢~”


    她努力回忆着看过的那些话本子里的肉麻台词,试图增加可信度。


    谢安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真的会说出这种话吗?


    然而,这份对自我的怀疑,很快就被另一件更加直观、更加无法忽视的东西彻底粉碎了——


    他顺着那点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以及脚踝处传来的冰凉束缚感,缓缓移动视线。


    目光最终落在了床尾那根坚固的柱子上,以及连接着柱子和他左脚踝的那条闪烁着幽冷光泽、一看就非凡品的——脚铐。


    空气凝固得几乎要结成冰。


    谢安的目光,缓缓地、一寸寸地,从那冰冷的金属镣铐,移回到祝幼那张写满心虚、正努力挤出无辜笑容的脸上。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震惊、荒谬,以及一丝冰冷的审视。


    祝幼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快要冲破天灵盖了!


    一个谎言之后,必须用另一个谎言去圆!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开始编织新的“故事”:“因、因为我是合欢宗的人嘛,你也知道的,合欢宗的人,那个,人际关系总是比较复杂一点的。”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安的表情。


    见他似乎没有立刻爆发,只是眉头蹙得更紧,才稍稍松了口气,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你、你之前占有欲特别强!看到我和别人走得近一点就,就忍不住和他们打起来了。”


    谢安的眼神微微一动,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祝幼捕捉到这细微的变化,心中警报稍缓,立刻又祭出从宗门那堆“恋爱秘籍”里学来的终极法宝——画饼!


    她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深情的望着谢安,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说服力,声音也放柔了许多:“当然啦!我肯定是最爱你的!为了你,我和他们……都彻底分手了!真的!我现在只想和你一个人在一起!”


    原来如此!


    谢安心中豁然开朗。


    难怪之前醒来时,床边站着那个眼神冰冷、充满敌意的猫耳少年!原来……是情敌!


    他打断了祝幼还有些磕巴的解释,:“我打赢了对吧?”


    “当、当然了!”祝幼连忙点头,心虚得不敢看他眼睛。


    男人眼神中的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他低头看了看脚踝上冰冷的铐子,理解了——


    擅自打架斗殴,惹恼了娘子,这是对他的惩罚!


    虽然被拴着有点……嗯,不太舒服,但一想到自己成功赶跑了那些觊觎娘子的情敌,独占了她,这点小小的惩罚,似乎也变得可以接受了?


    甚至他还有点隐秘的庆幸,他绝对不要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伴侣!


    谢安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眼神中的冰冷审视已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顺的试探。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对这个称呼还有些生疏和别扭,声音低沉地唤道:“那,娘子,”


    他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为夫知错了。”


    轰——!


    一声“娘子”宛如惊雷,直直劈在祝幼的天灵盖上!


    一个剑眉星目、气质凛然的大帅哥,用这种温顺又带着点别扭的嗓音叫她娘子。


    这杀伤力,比她想象中大了何止百倍!


    祝幼的脸颊瞬间爆红,像熟透的虾子,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舌头都打了结:“没、没事的,夫、夫君,我早就不怪你了。”


    “多谢娘子,”谢安的声音放得更软,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只是不知,娘子什么时候才能放开这脚链啊?”


    祝幼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颤,差点就要心软答应!


    但残存的理智立刻拉响最高警报:不行!绝对不行!


    脸再红,心跳再快,警惕心不能丢!


    万一刚解开,这男人就清醒过来或者跑了怎么办?师尊费心“淘”来的,她要是任务失败,岂不是辜负了师尊,还坐实了废物之名?


    必须生米煮成熟饭!修为提升了,再谈放人!


    短短一天内撒了这辈子最多的谎,祝幼感觉自己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撒谎技能熟练度直线飙升。一点小借口?信手拈来!


    她迅速调整好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既无奈又体贴,还带着点宗门规矩不可违的为难:“夫君,我也想的。可是吧……”


    她幽幽叹了口气,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宗门有规定,双修伴侣,尤其是像我们这样,嗯,感情经历比较复杂的。犯错都必须要捆着过一段日子的,这是规矩,我也没办法呀。”


    她眨眨眼,努力让自己显得无辜又真诚。


    谢安看着自家“娘子”那副“我也不想这样但宗门逼我”的委屈模样,再想想自己之前冲动的“打架”行为,难得的沉默了。


    好吧,既然是宗门的规矩,也是为了稳固他们的“感情”。那他……忍了?


    他默默地、带着点认命般的乖巧,又躺了回去,只是目光依旧黏在祝幼身上,仿佛一只被拴住的大型犬,在无声地表达着“娘子你看我多乖”的讯息。


    祝幼被谢安那温顺又专注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仿佛有无数小虫子在爬。


    她红彤彤的脑袋微微侧转,试图避开那灼人的视线,目光飘向窗外。


    夜色早已悄然弥漫,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


    夜深了。


    这个念头一起,祝幼脑海中瞬间不受控制地翻腾起那些曾在宗门藏书阁里“博览群书”得来的、浩如烟海的“理论知识”。


    图文并茂,细节详尽——属于合欢宗“好学生”的深厚积累此刻汹涌澎湃,冲击着她本就脆弱的神经。


    “实战经验为零”的祝幼只觉得口干舌燥,脸颊烫得能煎蛋。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此生最大的勇气,才磕磕绊绊地、声若蚊呐地挤出那句让她自己都心跳骤停的话:“时、时辰不早了,我、我们还是尽早歇息吧。”


    每一个字都像烫嘴的山芋,艰难地从唇齿间滚落。


    此刻的谢安,正满心感慨地看着自家“娘子”那副羞怯可人的模样:脸蛋红扑扑,眼神躲闪闪,看起来又软又糯,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欺负”一下。


    这念头让他心底泛起一丝陌生的、带着点痒意的涟漪。


    骤然听到“歇息”二字,谢安先是一愣,随即也像是被那两个字烫到,俊美的脸庞“腾”地一下也跟着红透了!是、是那个意思吗?!也对啊,他们可是正经的“双修道侣”。那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努力压下心头的悸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可靠:“也好,娘子,”他顿了顿,仿佛在给自己打气,才继续道,“为夫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本就有些松散的衣襟不经意间滑落些许,露出一小片紧实的胸膛线条,配上他那张带着薄红却努力维持镇定的俊脸,竟真透出几分“任君采撷”的意味。


    轰——!


    这视觉冲击力比刚才那声“娘子”更甚百倍!


    祝幼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心跳如密集的战鼓疯狂擂动,几乎要震破耳膜。


    原来这就是有双修伴侣的好处吗!这才短短一天,她就已经感受到如此之多的新奇体验了!


    她猛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动,再也不敢多看床上那人一眼,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那无形的火焰灼伤。


    “我、我去准备准备,你稍等我。”


    丢下这句细若游丝、几乎不成调的话,祝幼像只受惊的兔子,再也顾不得什么“双修大计”,转身落荒而逃,只留下微微晃动的门扉,和屋内那个被铐着、脸上红晕未褪的俊朗“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