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董艺宁不见了
作品:《绿茶表妹欲上位,我搬空全府休渣夫》 沈知夏这几日都窝在栖梧院养伤。
几个小姐妹担心她独自一人无聊,便轮流着来陪她。
这日午后,阳光暖融融的,沈知夏斜倚在一张躺椅上,闭目养神。
她的气色比之前两天,已然好了许多,虽然眉宇间仍有些沉郁,但好在消融了不少。
陈可儿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她旁边,手里笨拙地剥着一个橘子,嘴里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京中最近的新鲜事。
大多是些无伤大雅的闺阁趣闻,试图逗她开心。
“…哎呀,你是不知道,满满得知选秀被搁置了,表面上装得满不在乎,结果转头就砸了书房里的一个花瓶,气得荣安侯胡子都翘起来了!”
陈可儿说得眉飞色舞,把剥得坑坑洼洼的橘子瓣塞到沈知夏手里,“喏,吃这个,甜!”
沈知夏被她逗笑,无奈地吃了橘子,“我不过就是在家静养几日,又不是腿断了不能走。你们几个无需这样天天守着我,连门都不让我出。”
“那可不行!”陈可儿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十分严肃,“你上次进宫,差点被那老妖婆折腾掉半条命,膝盖不养好落下病怎么办?再说了,现在外面乱糟糟的,危险得紧!你就在这栖梧院安心待着吧!”
沈知夏失笑,正要说什么,院门口就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抬头看去。
就见玄冥正悠然地走进庭院。
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竟显得他神色异常轻松,与他平日里那种高深莫测的气质截然不同。
沈知夏和陈可儿都愣了一下。
“玄帮主?”沈知夏坐直了身体,有些意外他此刻的状态。
陈可儿更直接,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玄帮主,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路上捡到金元宝了?”
她可是见识过这位天下一帮帮主的冷链,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绝对是稀罕事。
玄冥走到近前,自顾自坐在两人对面的石凳上。
他先是看了眼沈知夏,见她气色不错,随即看了眼陈可儿,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金元宝倒没有,”他的声音比之往日,晴朗许多,“不过,方才在来的路上,我听说一件新鲜事,觉得十分舒坦。”
“哦,是什么事儿?”陈可儿立刻来了精神,连橘子都忘了剥。
玄冥也不卖关子,直接到,“皇上下了明旨,陆砚之被革职了,而且…永不叙用。”
“真的?!”陈可儿猛地从小凳上蹦了起来,动作大得险些带翻旁边的果盘。
她激动地一巴掌拍在旁边的石桌上,“革得好!早就该革了那个草包的职!整天靠着女人充门面,还动手打女人!呸!活该!”
陈可儿兴奋地看向沈知夏,“知夏,老天开眼了!那浑蛋终于遭报应了!”
沈知夏握着橘子皮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侧头到,“春桃,去泡茶。”
春桃应声而去。
玄冥拿起一颗橘子,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听说…摄政王回京了?”
沈知夏点头,“是,昨日刚回。”她顿了顿,主动问道,“玄帮主说过,想要结交摄政王。不知玄帮主打算何时见他?”
玄冥端起春桃刚奉上的茶盏,垂眸间看到青瓷杯中碧绿的茶汤。
是甘露茶…
这丫头,莫不是猜到他是谁了?
他沉默地抿了口茶,片刻后,才淡淡开口,“不急。”
几人正吃着橘子看满树梨花随风飘落,这时,一道纤细的黄色身影急匆匆走了过来。
是玄冥的侍女黄莺。
她快步走到玄冥身侧,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玄冥原本还算平和的神色瞬间一凝。
“知道了。”他低声对黄莺说着,随即站起身,对沈知夏和陈可儿抱拳道,“知夏,陈小姐,在下有些急事要处理,先行告辞。”
他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停下。
“知夏,”他叮嘱道,“这些日子京城不太平,若非不要,切勿随意出门。”
沈知夏微微颔首,“多谢玄帮主提醒,我会当心。”
玄冥不再多言,带着黄莺迅速消失在院门外。
庭院里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阳光和轻风。
陈可儿看着玄冥消失的方向,重新坐回了小凳子上,拿起刚才没剥完的橘子,脸上却没了之前的兴奋。
她一边心不在焉地剥橘子,一边歪着头,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知夏,这个玄帮主,如今多大年纪了?”
沈知夏正要端起自己的茶盏,闻言动作一顿,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陈可儿。
只见陈可儿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脸上带着一种纯粹的、少女特有的好奇,甚至…还夹杂着一些探究,就那么直勾勾地瞅着她。
沈知夏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跳,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玄冥那张脸,的确比京中许多男子都要俊朗。
再加上他身上既有书卷气,又有一种江湖中人才有的洒脱,会吸引到陈可儿这种向往自由的少女也是再正常不过。
陈可儿被沈知夏略带调侃的眼神看得脸上“腾”地一下子飞起一抹红霞,手里的橘子往石桌上一扔,站起身又羞又恼地跺脚。
“知夏!你…你瞎想什么呢!”她说着还嗔怪地瞪了沈知夏一眼。
沈知夏很无辜,“我可什么都没想。”
“不理你了!我回去了!”
陈可儿说完,也不等沈知夏回应,拎起裙摆,飞快地跑了出去。
留下沈知夏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小姐,”春桃捧着一叠册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这是西郊药圃和果园刚送来的账册。”
沈知夏示意春桃将账册放下,问道,“铺子里呢?”
“都好着呢!”春桃语气轻快,“那几匹水云缎全都定出去了,李掌柜正催着江南那边加紧送新料子来呢!”
主仆俩正说着话,云芷回来了。
只是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春桃察觉到不对,问道,“云芷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云芷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沈知夏面前,声音闷闷的,“主子,外头…外头现在传了些话,说得特别难听!”
“什么话?”沈知夏问道。
云芷气呼呼地说起今日上街遇到的事情。
她原本是去摄政王府找青石的,想找他要些暗器。
谁知刚上街,就听到很多人在议论。
说是沈知夏早就勾搭上了摄政王,心思不正,所以才处心积虑地想要离开陆家。
那些嫁妆虽然是她自己的,但这些年下来,她也从陆家捞走了不少银子。要不然陆家百年的家业,怎么可能一夕之间说没就没了?
有人说沈知夏把从陆家偷来的田产和庄子都偷偷折换成了银子,送给了摄政王。
至于摄政王拿了那么多银子,究竟要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话里话外都在说沈知夏跟摄政王合谋,掏空了陆家的家底,最后还倒打一耙,将陆家给告了。
春桃听得倒抽一口凉气,眼睑瞬间就瞪圆了,“胡说八道!小姐什么时候拿过陆家一枚铜板了?陆家的那些家产,早被他们自己给败光了,关咱们小姐什么事?王爷赈灾的银子都是小姐抵了房产凑的银子,跟他陆家有什么关系?!”
云芷用力点头,脸上满是厌恶的道,“也不知是谁传的,总之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些事儿。甚至…甚至还有人翻出了几年前的一些旧事来佐证。”
“旧事?”沈知夏喝了口茶,语气依旧平淡。
“是!”云芷咬牙道,“他们说,主子十四岁生辰那年,摄政王还是二皇子时,就曾寻了一颗鸡蛋大小的东珠,送给主子做生辰礼。说是那东珠价值连城,足以买下一座城池!一个十七岁的皇子,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肯定是…肯定是夫人私下里就给了摄政王许多,这才能买下那颗东珠!”
春桃气得直跺脚,“天大的笑话!李家富可敌国没错,可李家凭什么要给一个毫无干系的皇子那么多银子?这脏水泼地连点脑子都没有!”
云芷恨恨地道,“可不是!那东珠是王爷在南海领兵时无意间寻到的,哪里就花银子了?再说了,李家那么有钱,还要贪图陆家那点微末的产业?如今,大家都说陆家母子寄人篱下住在董家,祖宅没了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田产和庄子也都荒废了,陆砚之还被革了职,要多惨有多惨。”
院子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春桃和云芷都气得胸膛一阵欺负,眼巴巴的看着沈知夏。
沈知夏却只是静静听着,脸上一点怒意都没有。
她甚至还轻轻笑了一声。
春桃和云芷对视一眼,不知道沈知夏为何会笑。
但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免得让沈知夏不痛快。
虽说外头传的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人很不舒服,但…还是少说两句吧。
两人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沈知夏看了眼满树雪白的梨花,拿起桌上的账册看了起来。
夕阳的余晖将栖梧院染成了一片温暖的橘红。
沈知夏用过晚膳,又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
北斗和云芷两人正在院中央切磋剑术。
沈知夏看得有些出神。
“小姐!”春桃忽然跑进来,“青石大哥来了。”
没等她说什么,青石就走了进来。
“沈姑娘。”
青石躬身行礼。
沈知夏看向他,“何事?”
青石抬起头,眼神异常凝重,“属下刚接到董家暗线的密报,董家二小姐,董艺宁…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