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残忍的真相
作品:《囚姝色》 孟行之有些不耐烦,“她的死活与我们何干?再说了,我托人安排,也是给了三两金锭的,那么多钱,还不够买她一条贱命?”
她顿时僵住了身子,随即不自觉朝后瑟缩了一步。
原来,他所谓的安排妥当,是要以牺牲无辜的人为代价!在他心中,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居然可以用银钱来做交易?
孟行之见她神色震惊,又找补道:“阿姝,想要成大事,死几个无关紧要的人也很正常。若不是没有别的法子,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郑姝瑜攥了攥受伤的手,痛觉让她恢复了冷静。
自己冒用他人宫牌,本质上还是逃宫。
等事情败露,自己是逃之夭夭了,可无辜的宫女怎么办?荥阳的父母兄长又该怎么办?
她绝不能以旁人的安危甚至性命为代价,换取自己的自由!
想清楚后,她从马车中起身,“我要回去。”
孟行之大惊失色,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郑姝瑜,你疯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如今跟我说,你要回去?”
郑姝瑜被拽了一个踉跄,一头栽到马车的车壁上,疼得脑袋嗡嗡作响。
她坐起身,试图甩开孟行之的钳制,可孟行之死死地抓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我现在回宫,去向殿下承认错误,将宫牌还给它的主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卖你。如果问起来,我会一力承担。”
她顿了顿,“至于出宫一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你就先走吧。”
“不行!”孟行之脸色铁青,“元睿又不是傻子,即便你不出卖我,他难道查不出来?尚药局的宫牌,哪是你能弄来的?你回去就是在害我!”
直到此刻,郑姝瑜才终于明白,自己心心念念的孟行之,早已不是从前的孟行之了。
他不会像过去那般对自己无微不至,不会像过去那般无条件地支持和信任自己。
那样豁出性命营救自己的他,似乎只是旷日持久的幻觉。
心中的刺痛远远超过了身体的疼痛,郑姝瑜沉默了几息,才轻声道:“我此前受伤,和尚药局的人也有过往来,殿下不会疑心。即便查出来了,你已启程去北漠,他日理万机,绝不会因为这点事特地去北漠定你的罪。”
孟行之摇着她的肩膀,哀求的神色下藏着一丝怨毒,“阿姝,你跟我走吧,今日不走,未来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郑姝瑜垂了眼眸,藏住眼中最后的眷恋,“未来等我出了宫,我会第一时间去寻你。今日,你就放心走吧。”
孟行之松了手,猛地攥起拳头,狠狠一拳砸向车窗,连马车都被震得左右摇晃了些许。
郑姝瑜吓得心脏咚咚乱跳,伸手去拉他,“你……”
可下一瞬,孟行之的脸上浮现出奇异的微笑,“阿姝,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在一起吗?”
郑姝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没有如过去那般立刻回答他的话。
他双眼涌动着潮红,再一次将双手放在了郑姝瑜的双肩上,“只要与我有了肌肤之亲,你就不能再委身于旁人了,就只能和我在一起了。”
郑姝瑜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耳边嗡鸣声大作,大脑一片空白,“孟行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孟行之轻松扯下了她的外裙,昏暗的月色下,她的肩头散发着莹莹的光彩。
他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迫不及待去解郑姝瑜身后的绳结,却被兜头打了一巴掌。
“孟行之,在你心中,我就是如此下贱吗?”郑姝瑜浑身战栗不止,眼中泪花翻涌,“即便我再想和你长相厮守,也绝不会与你在此苟且!”
孟行之甩了甩头,嗤笑出声,“怎么,你还把自己当做金尊玉贵的大小姐?”
郑姝瑜如坠深渊,“你,你说什么?”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九天仙子?若不是因为郑家如日中天,我会接近你、讨好你?”
孟行之的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没了郑家,你什么都不是!”
郑姝瑜浑身剧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睁大的双眸中直直滚落,很快洇湿了衣裙。
半晌后,她才颤声问:“既然你对我并非出自真心,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带我走?”
孟行之看着她,像是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这么多年,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那么多银钱,我不把你带走,岂不是血本无归?”
郑姝瑜捂住嘴,短促地抽了一口气后,弯腰干呕了起来。她用伤手死死扒着桌沿,伤及指骨的钝痛也难以抵消此刻心脏被撕裂般的痛楚。
这些年,他时时刻刻的温柔、贴心与深情,居然可以演得这么逼真。
原来那些朦胧美好的回忆,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撕开后,底下藏着的,居然是如此残忍的,血淋淋的笑话!
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她躬身朝车门爬去。可才动了两步,却被孟行之拖回了怀中。
她心头涌上一阵恶心,“放开我!”
孟行之眼中迸射出寒光,“郑姝瑜,你就从了我吧,等孟家东山再起,我不会亏待你的。”
男女之间的力量实在过于悬殊,很快,郑姝瑜就被彻底褪去了外裙,内襦的绳结也变得松散不堪。情急之下,她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扎到了孟行之的肩膀上,“放手!”
孟行之吃痛,果然放了手,却用力甩了她一巴掌,“贱人!”
郑姝瑜的嘴角顿时渗出血迹,她顾不上疼痛,躬身搜寻着身边可用的防御之物。
她刚要拿起茶盏,就被孟行之劈手夺过,“我告诉你,你今天绝对不可能逃脱!”
他那张伪装多年的假面终于彻底碎裂,嘴角勾起的笑意带着淬毒般的残忍和狰狞,“你是我的东西,任何人都休想染指!”
说完,他又一次将郑姝瑜扑倒在地。郑姝瑜拼命挣扎,却只换来他更为疯狂的侵略。
就在郑姝瑜万念俱灰之际,马车忽然一个急刹,将两人狠狠地甩到了车厢内壁上。
孟行之低吼,“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