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光天化日抢她娘,活得不耐烦了吧

作品:《负债开局:看我直播养全家

    只见工坊门口排队的队伍有些骚动,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一个穿着锦缎袍子、身材微胖、脸上堆着夸张笑容的中年妇人,带着两个粗壮汉子,正旁若无人地往里闯。


    领头的妇人眼神精明市侩,目光像钩子一样扫过工坊里热气腾腾的煎鏊和堆积的土豆原料。


    “哎哟,这位就是舒锦舒老板吧?真是年轻有为啊!”


    那妇人看到舒锦出来,立刻扭着腰上前,嗓门又尖又亮,带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正是醉香楼的老鸨张妈妈,“我是醉香楼的张妈妈,今日特来恭喜舒老板生意兴隆啊!”


    舒锦眉头微蹙。


    醉香楼?那种地方的老鸨跑来她的土豆工坊“恭喜”?


    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


    她不动声色地挡在张妈妈面前,语气疏离:“张妈妈客气了。小店本小利薄,做点小买卖糊口罢了。不知张妈妈有何指教?”


    她特意强调了“小买卖”和“糊口”。


    张妈妈脸上的笑容更盛,仿佛没听出舒锦话里的距离感,挥着香气熏人的帕子:“指教不敢当!就是看舒老板这‘一文饼’做得红火,连我那楼里的姑娘们都馋得很呢!每日打发小丫头来买,忒麻烦。这不,我就想着,跟舒老板谈笔大生意!”


    她凑近一步,压低了些声音,却依旧能让周围竖起耳朵的人听个大概:“舒老板你看,你每日供给我醉香楼五十个……不,一百个饼子!外加五十包薯干!我按市价……哦,每样再给你加半文钱!咱们签个长契,你看如何?这对你可是稳赚不赔的大买卖!”


    她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舒锦心中冷笑。


    加半文钱?


    听着好像她占了便宜,但醉香楼那是什么地方?


    一旦签了契,成了她的大主顾,日后压价、拖欠、甚至找茬都是常事。


    更重要的是,她的“一文饱腹”招牌是面向码头苦力、寻常百姓和孩童的,图的是个干净实在的名声。


    若跟醉香楼这种地方扯上长期供货关系,流言蜚语立刻就能把她的招牌染脏!


    她舒锦宁可少赚点,也绝不沾这浑水。


    “张妈妈好意心领了。”


    舒锦脸上挂着客套却毫无温度的笑容,声音清晰,确保周围排队的客人都能听见,“不过小店本小,人手也有限,每日现做的饼子供门口这些街坊邻居都紧巴巴的。”


    “实在匀不出额外的量签什么长契。张妈妈楼里的姑娘们若喜欢,随时欢迎来排队购买,小店一视同仁。”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工坊产能有限,又强调了顾客是“街坊邻居”,最后一句“一视同仁”更是堵死了张妈妈可能纠缠的路。


    张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恼怒。


    她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如此不识抬举,拒绝得这么干脆,还当众落她面子。


    她刚要再说什么,舒锦已经转过身,对着排队的客人们朗声道:“对不住各位,扰了大家排队。新一锅饼子马上出锅了!还是老价钱,一文一个!”


    人群的注意力立刻被热腾腾的饼子香气吸引回去,议论声也转了方向。


    张妈妈站在那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狠狠剜了舒锦背影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识抬举!我们走!”


    带着两个汉子悻悻地挤出人群走了。


    舒锦看着那扭动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中毫无波澜。


    这种麻烦,早打发早清净。


    她转头继续琢磨油纸渗油的问题,这才是关乎工坊口碑和生存的正经事。


    至于顾苏苏?


    她早就把这人抛到了九霄云外,更不会想到,自己刚刚拒绝的,正是顾苏苏即将被送去的地狱。


    舒锦继续招呼着众人,心中却把这个事情给惦记上了。


    油纸渗油的问题像根小刺,扎在她搞钱大业的要紧处。


    她盘算着厚油纸的成本,又琢磨草纸的吸油效果,眉头拧成了疙瘩。


    当晚,油灯昏黄,舒家新砌好的堂屋里暖意融融。


    一家人围着小几,哗啦啦数着四天工坊攒下的铜板。


    黄澄澄的小钱堆成了小山,舒锦手指翻飞,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


    “刨去买土豆、油盐、柴火、工钱、铺租……净赚这个数!”


    舒锦报出个数字,眼睛亮得像太阳。


    舒王氏和舒才问倒抽一口凉气,连呼吸都轻了。


    舒林野和舒林慧更是小嘴张得溜圆,看着那堆钱,仿佛看到了吃不完的肉包子和崭新的笔墨纸砚。


    成本回来了!


    还有赚头!


    新糊的窗纸上映着一家子咧开的嘴角,踏实又满足。


    翌日天蒙蒙亮,一家人脚步轻快地往镇上工坊赶。


    码头的喧嚣裹挟着“一文饼”的香气扑面而来,队伍依旧排得老长。


    舒锦心头微松,刚挽起袖子准备去后头盯着土豆处理,就听见排队的苦力们嗡嗡议论。


    “听说了没?醉香楼昨夜新来个花魁!排场大得很!”


    “嚯!张妈妈那老鸨子,又不知从哪儿坑蒙拐骗来的……”


    “管她呢,晚上去瞧瞧热闹?”


    舒锦耳朵刮过几句,浑不在意。


    花魁?醉香楼?


    跟她这卖土豆饼的有半文钱关系?


    她转身就往工坊里走,拯救风尘?


    她没那闲心,更没那本事。


    “舒锦!舒锦你个杀千刀的扫把星!你给我出来!”


    一声尖利凄惶的哭嚎猛地炸开,刺得人耳膜生疼。


    顾陈氏披头散发,状若疯妇,直直冲开排队的人群,扑到工坊门口,枯瘦的手指差点戳到舒锦鼻尖上。


    “你还我苏苏!你个害人精!是你!肯定是你使了妖法!陆九渊那个天杀的!他把我的苏苏……我的苏苏卖进醉香楼里去了啊!呜哇——!”


    顾陈氏捶胸顿足,涕泪横流,那绝望不似作伪。


    舒锦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脑子里“嗡”的一声。


    啥?顾苏苏?女主?


    被陆九渊卖了?


    卖到……醉香楼?!


    这剧情崩得亲妈都不认了!


    她还没消化完这堪比晴天霹雳的消息,另一个帮工的半大后生又气喘吁吁地从村里方向跑来,隔着老远就喊:


    “锦、锦姐!不好了!你家、你家出事了!来了一帮穿绸缎骑大马的人!凶得很!要、要强行把你娘带走!”


    舒锦心头猛地一沉。


    “小妮儿,关门!谁也不卖了!”


    舒锦语速快得像爆豆子,一把推开挡路的顾陈氏,拔腿就往村子的方向狂奔,把身后顾陈氏“丧门星”“害人精”的恶毒咒骂远远甩开。


    一路疾奔,心跳如擂鼓。


    刚到自家那崭新的篱笆院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和冰冷的呵斥。


    她猛地推开院门。


    院子里剑拔弩张。


    几个穿着体面却面带煞气的仆妇围着一个衣着华贵、面容刻板的老妇人。


    舒才问佝偻着背,脸色惨白地挡在不住啜泣的舒王氏身前。


    舒林野和舒林慧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抱着母亲的腿。


    另一边,竟是熟人。


    南宫绝斜倚在崭新的院墙边,抱臂冷眼旁观,而他身旁站着的南宫意,脸色古怪到了极点。


    眼神在舒王氏和舒锦脸上来回扫视,复杂得难以形容。


    那华服老妇人,舒王氏的亲生母亲,南宫家的老夫人,正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跟我回去!过去的事既往不咎!但这腌臜地方,这些……这些人,从此与你再无瓜葛!”


    “不……我不回去……”


    舒王氏摇着头,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身体抖得厉害,声音细弱却带着一股执拗,“我……我哪里也不去……”


    南宫意看着舒锦跑进来,那古怪神色更浓了,她撇撇嘴,小声嘀咕:“按辈分,她还得叫我一声小姑姑呢……”


    小姑姑?


    舒锦脚步一顿,电光火石间,南宫意当初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小镇的疑惑瞬间解开。


    她不是路过,她是带着目的来找人的!


    找的就是她娘舒王氏!


    当时舒锦只顾着叫南宫绝催化妹妹体内的九转还魂丹,完全把这事儿丢在了脑后。


    舒锦没理会这突然冒出来的亲戚关系,一个箭步冲到舒王氏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南宫老夫人。


    “你们要带我娘走?行!问我娘愿不愿意!娘,你只管说,愿不愿意跟他们走?有我在,没人能逼你!”


    舒王氏抬起泪眼,看着挡在自己身前、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女儿,那单薄的肩膀此刻却像山一样可靠。


    她心中积压多年的委屈、恐惧、不甘,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猛地烧了起来。


    “我不愿意!”舒王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尖厉和决绝。


    她猛地抬头,直视着那华服老妇人,眼中不再是怯懦,而是悲愤,“回去?回哪里去?回那个把我当棋子、当累赘,任由别人把我丢出来等死的家吗!”


    院子里瞬间死寂。连南宫绝都微微站直了身体,眼中掠过一丝诧异。


    南宫老夫人更是脸色剧变:“你……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