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二夫人没了
作品:《表姑娘拒绝偏执世子后,被抵墙角了》 二房院中。
一个穿着青布襦裙的丫鬟捧着铜盆,轻手轻脚地来到林氏的房门前,伸手轻轻敲了敲林氏的房门。
可屋子里却迟迟没有回应。
那丫鬟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往日这个时辰,二夫人已经起来梳洗了,今日屋子里怎么没有动静?
她又唤了声,屋子里依旧无人应答。她咬了咬下唇,一手端着铜盆,一手将门推开一条缝儿。
只见林氏趴在梳妆台前,再仔细一看,那铜镜上斑驳的血迹早已干涸。
那丫鬟声音发颤地叫了一声:“二夫人?”
林氏依然不动。
她将盆放在桌上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林氏面前,颤抖着伸出手凑到林氏的鼻尖儿处,却发现林氏早已没有气息。
“啊——!”那丫鬟尖叫出声,往后退了两步往后栽去,手将桌上的铜盆碰到了地上。
她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嘴里反复喊着:“二夫人没了!二夫人没了!”
一时间,林氏离世的消息传遍了靖南侯府上下。
苏姨娘此刻正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床上谢松奕温热的额头。
听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苏姨娘打开房门,朝门口的婆子问道:“怎么回事?为何这般吵闹?”
那婆子低头道:“听说是二夫人没了。”
她手里的帕子“啪嗒”掉在地上,整个人僵在门边。
她走的时候,一定觉着孤单吧。
唯一的女儿昨日刚刚出嫁,自己的夫君又躺在床上不醒人世。
她恨了自己一辈子,争了一辈子,到头来还不是暗淡收场。
苏姨娘眼眶泛红,林氏的死,多少让她心里有些难受。
她又望着谢松奕沉睡的脸,心里之盼着他能早些醒过来。
而观澜居这边,谢宴之冷着脸站在书案边,手按着桌沿问道:“府里上上下下都找过了?”
元青听到谢宴之声音里的冷意,知晓他是生气了。
他立即单膝跪地,埋着头道:“属下这就派人去找。”
玉竹现在才来禀报,他确实还没来得及派人去找。
元青没听见答复,他抬起头,见谢宴之脸色铁青。
他立刻退了出去,赶紧带着侍卫寻找起来。
不多一会儿,红玉就被元青带着回来了。
谢宴之看着红玉发髻散乱,裙摆上沾着草屑,很是狼狈,那样子一看就是激烈反抗过的。
看来,沈清念不是主动跑走的。
红玉一见到谢宴之,立刻跪在了地上道:“大公子快救救姨娘!”
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谢宴之手紧紧攥着椅子扶手,指节泛白道:“说,到底怎么回事!清姨娘呢?”
红玉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昨、昨日,奴婢与姨娘本一起在二爷屋中待着。”
“忽然来了两个丫鬟,说是老夫人要重罚菱儿姐姐,姨娘就带着我,打算去找老夫人求情。”
“没曾想姨娘与我走到一拐角处,就被人拿着带了**的帕子捂住了口鼻。”
红玉说着,头低得更低。
谢宴之立刻道:“那你可曾看见将你们迷晕的是什么人?”
红玉连忙点头:“在奴婢晕过去前,模糊中见就是那两个丫鬟中的一个,把姨娘抱起来,塞进了一口木箱子里。”
“后来奴婢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捆着,丢在了一处偏院。再后来,元青大哥就带人找到了我。”
“箱子?”谢谢宴之一把拍在桌上!
有人用箱子把她带出府了!
能在靖南侯府来去自如,还敢在大婚当日动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揉了揉眉心,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谢敏!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惨白:“大公子!不好了!二夫人……二夫人去了!
“什么?”元青猛地抬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二夫人昨夜不过是手臂上的伤口深了些,也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啊。
他正疑惑着,就听到谢宴之问道:“怎么回事?”
“周大夫刚看过,说二夫人身子内里早就坏透了,昨夜又受了那样的伤,才没熬过去……”
那样的伤?
谢宴之的瞳孔骤然收缩,看来是母虫离了林氏的身子,林氏才活不成了。
看来,林氏对二叔确实是情深一片。
只可惜用错了手段,害了二叔,也害了自己。
他定了定神,对元青吩咐道:“备马,去广德侯府。”
此时的广德侯府里,谢敏正坐在桌边用早膳。
她用银勺轻轻搅着燕窝粥朝旁边的丫鬟问道:“秋桐呢?去吩咐了门房备车,怎么还未回来?”
那丫鬟摇摇头,正欲说话,秋桐就掀帘进来,眼神里有些闪躲道:“小姐,大公子来了。”
“谢宴之?他来做什么?”谢敏握着银勺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定是发现沈清念失踪,怀疑到她身上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如今她是广德侯府的二夫人,早已不是靖南侯府里任他拿捏的三小姐了。
她不信谢宴之敢在广德侯府对她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谢宴之就掀帘而入:““我为何不能来?”
闻言,谢敏放下银勺,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语气慵懒:“不知大公子今日登门,有何贵干?”
谢宴之站在她对面,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脸色沉得吓人:“你把沈清念弄到哪里去了?”
听了谢宴之的话,谢敏紧紧捏了一下帕子,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她靠在椅背上,眼神轻蔑:“大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的姨娘丢了,来找我做什么?”
“我再问一遍,她到底在哪儿?”
谢宴之向前一步,气场压得谢敏有些喘不过气。
“她被你用一口嫁妆箱子装走,混在婚嫁队伍里运出了靖南侯府,你以为我查不到?”谢宴之居高临下睥睨着谢敏。
“我已经让人在侯府掘地三尺,都没找到她的踪迹。除了你,还有谁能在大婚当日,用嫁妆箱子把人带出府!”
谢敏心里一紧,面上却依旧强硬,她冷笑:“是箱子装的,就是我做的了?大公子可真是会定罪。”
她料定谢宴之只有猜测,没有实证。
那两个会功夫的丫鬟是李慧妍帮她找的,事后早已离开了京城,谢宴之就算想查,也查不到什么头绪。
谢宴之见状,指着秋桐道:“不如听听你的贴身丫鬟怎么说。”
闻言,谢敏慌张地转过头,看向秋桐。
秋桐泪眼朦胧,忙跪在地上道:“三小姐,对不起!”
方才大公子刚进府,就以她家人的性命威胁,让她说出事情的始末。
“你出卖我?你这个贱婢!”谢敏朝着秋桐骂道。
见谢敏这个反应,谢宴之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看来那丫头没有说谎,沈清念真是让李慧妍找的丫头抓走了。
他就知道,普通的丫鬟哪能轻易抱起沈清念,那两个丫鬟是练过一些功夫的。
他忽然觉得沈清念的处境不容乐观,便转身准备离开:“元青,去李将军府。”
走到门口时,谢宴之顿了顿脚步,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忘了告诉你,你母亲昨夜没了。”
“什么!”谢敏像是被雷劈中,猛地站起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谢宴之,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我母亲没了?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没了?”
她从软凳上站了起来,不顾秋桐的阻拦,冲上前一把扯住谢宴之的袖子质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逼**我母亲!”
“就为了一个沈清念?”
谢宴之甩开了谢敏的手:“休得胡言!”说完,谢宴之便抬脚,大步走了出去。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见到沈清念了,不知她遭遇了什么,他心里只想快些去将人找回来。
待谢宴之走后,谢敏猛地起身,抬手将桌上的茶壶、茶杯全都拂到了地上。
咬牙切齿地喊:“事是我做的,凭什么害我母亲!”
说着,谢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是她害了母亲,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对付沈清念,母亲也不会被谢宴之逼死。
她无法原谅自己,更不会原谅谢宴之!
秋桐见谢敏这副样子,哽咽道:“小姐,我们回靖南侯府吧,您还得去送二夫人最后一程。”
谢敏瞪了她一眼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养条狗都比你忠心!”
秋桐跪在地上委屈又愧疚,流着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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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拿我家人性命相威胁,奴婢……”
她自知出卖了小姐,自己以后也不能跟在她身边了。
秋桐跪在地上,朝谢敏磕了一个头道:“小姐,奴婢先陪小姐回府看夫人。以后,要打要罚,奴婢都听小姐的。”
谢敏这才伸了伸手,示意她过来扶着自己,等料理了母亲的身后事再来收拾这个贱婢!
秋桐见状,赶紧起身扶住她,又见谢敏脸色惨白,眼中的泪止不住地流,她心里也一阵发酸。
二夫人待她向来宽厚,逢年过节总少不了打赏,如今突然离世,她心里也难过。
谢敏被秋桐扶着,颤颤巍巍地走出屋门,往昔的回忆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闪现。
那个端庄温柔的母亲轻轻啄她的小脸蛋儿。
深夜里为她盖被,坐在灯下给她缝新衣裳……
她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心像被人揪住一样疼。
谢敏再也撑不住,跨门槛时竟摔了一跤。
秋桐吓得赶紧喊了一声:“小姐,您怎么了?”
看到谢敏那样,秋桐也是泪如雨下。
谢敏失魂落魄地扶着门槛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来到了马车上。
她此时仍是不敢相信母亲已经去了,分明昨日她还哭着给她送嫁。
她也告诉了母亲她的复仇计划,母亲见阻止不了她,只能泪眼婆娑地让她万事小心。
她那么放心不下她,怎么就舍得离她而去了呢?
等谢敏到了靖南侯府门前,却见府门外的大红灯笼和喜字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缟素。
她一下车,就有丫鬟为她戴上白花,穿上孝衣。
在由秋桐扶着,走过了一道有一道的门后,她终于到了林氏的灵堂。
只见门楣上挂着白色的丧幔,两侧的柱子上缠满了白布,两边站着的丫鬟婆子都穿着素衣,戴着白花。
谢敏的眼前又是模糊一片,她踉踉跄跄来到棺材旁,见林氏躺在里面。
头上戴着她最爱的白簪,面容安详,好像她并没有死,只是累了睡着了一般。
谢敏伏在棺材边泣不成声,对着林氏喊了一声:“母亲!你快起来看看我啊!”
哭声撕心裂肺,在场的丫鬟婆子都红了眼眶。
这时,老夫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素衣,头发用白帕包着,脸上满是疲惫。
昨日得知谢松奕的病是林氏一手造成时,她还气得发抖。
想着等林氏病好以后,定要好好责罚她,可没成想,人就这么没了。
老夫人拿起一旁的香,点燃后看了眼林氏的牌位,将香**了面前的炉子里。
她看了一眼哭得肝肠寸断的谢敏,眼里满是怜惜。
这孩子可怜!昨日刚成婚,今日就没了母亲。
让她好好哭一场,兴许对她还好些。
她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由孙麽麽扶着回了问心堂。
谢敏最后哭得晕厥了。
秋桐和另外一个丫头慌忙将人背回了二房的院子。
苏姨娘听说谢敏晕厥,想着她毕竟是二爷的孩子,现在又没了娘,便到房里来看谢敏。
她端着碗糖水坐在谢敏的床前,让秋桐从后面扶着谢敏,她再一勺一勺往谢敏的嘴里喂。
见她嘴角流下些糖水,她又掏出帕子,仔细替她擦了擦嘴角。
谢敏忽然咳嗽起来,那样子似乎是被水呛着了。
待她模模糊糊睁开眼,却发现似乎是自己的母亲正在给自己喂糖水。
她的眼泪又夺眶而出,一把抱住了面前的人,委屈道:“母亲!”
“我就知道你没死,他们都在骗我。”
谢敏感受着“母亲”身上的温热,在那怀里蹭了蹭道:“母亲才舍不得离开敏儿。”
一旁的秋桐看着谢敏抱住苏姨娘那不舍的样子,也没有出声提醒。
她不忍心将小姐唤醒,让她面对那残酷的事实。
苏姨娘见谢敏将自己当成了林氏,便将手中的碗递给了身后的秋桐。
又轻轻抚摸着谢敏的发,拍了拍她的背,希望这样做能让谢敏心中好受些。
感受到“母亲”的安慰,谢敏猛地抬起了头,她好后悔之前没有好好看看自己的母亲。
现在她失而复得,只想多看上两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