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上做什么活计的都有，也包括贩卖人口。


    肖衍想，这应该是他能最快找到满意人选的地方了。


    他一副贵公子哥的模样很快就引来了街上众多人的注意。


    有些风韵犹存的老鸨直接上手抚着他的胸前调戏道：


    “这么俊俏的小公子，要不要到姐姐这来玩玩啊？”


    肖衍对着老鸨微微一笑，用扇子挑开她的纤纤细手，“不必了。”


    也有些不长眼的癞蛤蟆，瞧着他身形瘦弱，模样清秀，便上前来拦路：


    “这是哪来的小公子，要不要跟爷玩玩~”


    越国王朝，思想开放，男风虽不盛行，但也不打压排斥。


    肖衍看着眼前的癞蛤蟆，顿时皱紧了眉头。


    他不由得想起末日时期，也是有许多猥琐的男人想打他主意，为此还把他堵在满是丧尸的医院里一天一夜。


    方才漂亮姐姐拦他就算了，你这个丑蛤蟆哪里来的能耐！


    肖衍二话不说，直接抬脚就是一个猛踹。


    他不怕惹事，反倒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你若稍微露怯，就会有一大堆豺狼虎扑上来。


    男人被肖衍一脚踹出两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顿时一脸铁青地羞怒道：


    “你！你！你竟敢踢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肖衍嘴角噙着冷笑，一步一步地散发着周身肃杀的气势逼近：


    “哦？你是谁？”


    男人捂着被踢得生疼的肚子连连后退，触及肖衍眼神的那一刻，竟然脊背发寒。


    可就算是牙齿打颤，他还是不服输地硬气道：


    “我可是胡龙帮的人！你今日这般对我，从今往后你可别再想在这凤桐街上竖着走！”


    肖衍点点头，语调里带着调侃的笑意：


    “胡龙帮是吗？我记住了。趁我现在还没走，你赶紧去叫人吧，不然晚了我可不等你。”


    男人闻言，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叫嚣“你等着”，一边捂着肚子狼狈地离开。


    肖衍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又重新变得冷淡而平静。


    仿佛刚才发生的事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可也正是他的这一脚，让周围原本想打他主意的人，都收回了自己的胆子。


    一脚就能把人踹出两米远，这尊大佛他们可惹不起。


    肖衍重获清静，便买了两串糖葫芦，边吃边逛了起来。


    这一路上，他确实遇见了几个人牙子，可手上的人没有一个是他满意的。


    他想要找的是那种年纪比较小，但眼里仍然还有灵气的少年。


    最好聪明机灵可调教。


    忽然，前面街道传来了几人争吵的声音。


    “不行！我妹妹不能卖给他！”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我妹妹要同我一起卖的！”


    “滚！这哪轮到你说话！”


    肖衍见有热闹可看，便赶紧三两口解决完糖葫芦，挤进人群里。


    只见地上跪着一个衣着褴褛的少年，正抓着面前人牙子的裤腿苦苦哀求，


    “你不能把我妹妹单独卖掉！求你了！不要答应他！我求求你了！”


    人牙子举起手来狠狠地朝少年的脸上扇去一耳光，


    “你们这一路上吃我喝我多少，我要怎么卖轮得到你决定吗？！”


    “给我滚开！”


    随后，人牙子秒变笑脸，把也跪在地上哀求的另一个少女拉起来，往旁边一个麻脸大胖子那边拖：


    “嘿嘿嘿老板，五两银子可太少了，您仔细瞧瞧，这么水灵灵的姑娘，十两银子您不亏。”


    大胖子一脸猥琐地打量着少女，可还没等他说话，那原本跪在地上的少年又起身将少女给护到了身后。


    “不可以！我说了不可以！”


    少女脸上的泪水早已经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她瞧见哥哥嘴角上被打出来的血迹，想求救的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嗓子里。


    “哥哥……呜呜呜哥哥……”


    人牙子见此情况，恼火极了。


    这少年脾性倔得很，一路走来没有一个顾客能看得上。


    若是看上了他妹妹，他还闹死闹活地阻止，最后搞得把买家都吓跑了。


    因此，他手上一票人都卖光了，就独独剩下这两个。


    他今日说什么，都要把人卖了不可，能卖一个是一个！


    “妈的，你还敢挡老子生意！今日就是打死你，你妹妹也得卖！”


    人牙子说完，拉着少年的头发将他踹倒在地，然后开始狠下拳头，大有要将他打到再也起不来的势头。


    少女见状，赶紧扑了上去，趴在她哥的身上，哀求着人牙子：


    “别打了别打了！我卖！我卖还不行吗！”


    “住手呜呜呜，快住手！”


    周围围观的人皆是一片冷漠，面上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又或者说，谁也不敢上前多管这闲事。


    可肖衍瞧见这一对相互护着对方的兄妹，却是心头悸动。


    他觉得他好像找到想要的人了。


    “等等！”


    随着这一清朗的声音落下，肖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指着两兄妹朝人牙子道：“这两个，我要了。”


    人牙子面露惊喜，没想到竟还能再来一个买家。


    那他岂不是可以将价格再提往上提提？


    见肖衍要抢人，一旁的大胖子不乐意了。


    “小兄弟，先来后到懂不懂？这女娃可是我先看上的！”


    肖衍也不看大胖子，对着人牙子疑惑道：


    “哦？这还论先来后到？可他只买一个，我可是要买两个，你看……”


    人牙子立马露出一副恭维的笑脸，“呵呵呵，自然是不论，这谁出的价高就归谁！”


    “诶！牙子你——”


    “二十两两个，我要了”


    少年闻言，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肖衍，似是在打量这个新来的买主。


    他见肖衍穿得干干净净，面容俊郎，不似心有邪念之人。


    转了转眼睛，便拉着妹妹跪到肖衍身前：


    “求公子相救，我和妹妹定当给您做牛做马！”


    肖衍与其对视，微微挑眉，心里满意道：就是这眼神！


    起码还有挣扎。


    不像大多数被贩卖的人，眼里都被磋磨得失去了光芒。


    而且他想要的人不仅得机灵，还得有情有义。


    这两兄妹感觉就很适合。


    人牙子摸了摸自己长着胡茬的下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小公子，现在的价可不是十两一位了。”


    肖衍摇着扇子，语气悠哉道：


    “废话少说，直接开价。”


    他又不是没钱，只要不过分，涨价也不是不行。


    “五十两两个！”


    旁边的大胖子一听，竟涨了那么多，也不跟肖衍争了，一脸生气地甩着袖子离开。


    人牙子看到大胖子走了，心底又莫名地有些没底气，瞧着肖衍讪讪地改口道：


    “额那个，要不……”


    “行，五十两成交。”


    五十两能在古代买两个人，这人命还真是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