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么说？


    说我现在啥都不会了？


    他面不改色：“嗯，复习一下，把基础打得再牢一点。”


    苏强和李大福面面相觑，两人眼神交换：王腾大神又要施展什么神秘战术了？不主攻大题难题，把基础打牢？莫非……这就是学霸的世界？


    王腾本来还想着，现在苏强和李大福肯定数学比自己强，还能请教一下。


    可现在为了怕露馅，哪还敢提问？


    只能乖乖拿出自己的课本和练习册，也硬着头皮开始“从头再来”。


    还好课本的知识体系是循序渐进的，王腾强迫自己沉下心来，开始从高一第一章《集合》啃起。


    他反复翻阅课本上的定义、定理，看着课本上那些当年自己记下的解题思路和公式推导。


    “集合元素的互异性……”他低声念着，努力理解字面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到了11点左右，王成昆和吴娟回来了。


    两人看到客厅里三个少年围着桌子埋首苦读的身影，脸上立刻绽开欣慰又满足的笑容。


    “学着呢？辛苦辛苦！”王成昆压低声音，带着笑意。


    “饿不饿？都别走啊！”吴娟放下刚从早市买回来的蔬菜和活鱼。


    语气热情：“我这就做饭！大福，大强，都在姨家吃！老王，去给倒点水！还有大强带的梨，洗洗削了吃！”


    根本不容拒绝，吴娟已经风风火火地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午饭很丰盛，吴娟做了拿手的红烧鱼块、清炒空心菜，还有一大盆紫菜鸡蛋汤。


    席间，王成昆和吴娟不断给三人夹菜，饭桌上气氛轻松愉悦。


    吃完饭，王腾爸妈又是主动撤退：“你们继续学你们的！我们去睡个午觉！”两人乐呵呵地进了房间。


    下午，战斗继续。王腾在啃书中渐入佳境，找到了一些当年学习的感觉和遗忘的知识点。


    进度超出自己想象，学习完集合之后还学习了一元二次函数，试着做了些题目，正确率竟然超过9成。


    “我艹……这季风……它到底为啥夏天往北吹，冬天往南吹啊？”李大福烦躁地用笔尖戳着印度次大陆的位置。


    王腾闻声抬起头，瞥了一眼练习册：


    “北半球的夏季，陆热效应显著，大陆形成低压中心，吸引印度洋上的湿润西南气流深入内陆……冬季则相反……”


    寥寥几句，把问题拆解得脉络清晰。


    苏强也凑了过来，指着自己历史卷子上一道关于“文艺复兴核心思想”的辨析题，愁眉苦脸：


    “老藤，这些什么人文主义、人本精神、理性主义啥啥啥的……绕晕了都！有啥区别？”


    王腾的目光甚至没离开自己的集合运算草稿，只是微微侧过头：“本质上都是强调人，对抗教会的神权至上。


    但侧重点不同：……”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斯塔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第11章第4节，讲得很清楚。”


    李大福和苏强拿着练习册，看着王腾那副随手拈来的样子。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全是“学神的世界我不懂”的震撼。


    “行了，都别愣着，该记的记，该背的背。脑子越用越灵光。”王腾敲了敲桌子，目光重新回到自己那本数学笔记本上。


    下午各自回家时候，王腾还没忘叮嘱他们晚上写好检讨书。


    检讨书对王腾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晚上用了1个半小时，洋洋洒洒谢了两千字！绝对能让老杨满意！


    次日清晨，王腾踏上晨跑的路途。


    回来后，在厨房的王成昆看见儿子神采奕奕的样子，脸上立刻绽开与有荣焉的笑容：


    “哟！我儿王腾！跑得越来越带劲了啊！好！”


    饭后，王腾再次化身“学习大队长”，将李大福和苏强带回家来。


    王腾翻开了笔记本上标注着“指数函数”的那一页。


    “设a>1，则对任意正实数b，有a^(x+y)=a^x* a^y……这便是……”


    指数函数的复习，在下午3点就被王腾彻底搞定。


    合上笔记时，他微不可察地轻轻呼出一口气。


    两天时间，啃下高一上学期一大半的板块，重生后的脑子，确实没让自己失望！


    没一会李大福和苏强就各自回家，准备归校的东西。


    “我儿王腾！快来快来！”父亲王成昆的大嗓门从厨房传出来。


    手中瓶子塞得满满当当，泛着诱人酱色的剁椒干鱼！


    “瞧瞧！”王成昆搓着手，“你爸上午特意去河边赶早市，挑的野生干鱼做的！你带回学校去，食堂不好吃可以用来下饭！”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按了按瓶盖，确保密封严实。


    一股暖流混着无奈涌上心头，那句“爸，我现在不吃这么咸的了”硬生生咽了回去。


    “……谢谢爸。”


    “谢啥！我儿王腾学习辛苦，营养得跟上！”王成昆乐呵呵地摆摆手。


    傍晚6点不到，铁三角吃完晚饭，汇入返校的人流。


    三人轻车熟路摸回位于老旧宿舍楼，高三七班男生宿舍。


    王腾凭借记忆径直走到宿舍中间最靠里、临近窗户的一个下铺位置。


    他放下背包，把剁椒干鱼放在了抽屉靠里。


    简单地洗漱，晚自习上课的预备铃急促地敲响了。


    “走了走了！催命！”李大福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


    三人先去班主任办公室交了检讨书，再回到教室。


    高三七班的教室灯火通明，大部分同学已经就位，埋头做题或者低声交谈。


    王腾的位置是第二排正中的“学霸专座”。


    就在他正摸索着笔袋时，旁边一个温柔声音小心翼翼地传来：


    “王腾……那个……我……”


    王腾侧头，同桌姜丽红正低着头，脸颊微红，她从自己课桌里，掏出一个塑料方形餐盒。


    “我……我周末在家跟妈妈学了点做卤菜……卤了点鸡腿……那个……”


    她把用一次性手套拿出一个鸡腿递给王腾，声音细若蚊呐，“……能帮我尝尝……好不好吃吗？”


    王腾愣了一下，“好事啊！”二话不说，抓起那只大鸡腿，就是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