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沉冤

作品:《女扮男装后,她成了京城权贵的白月光

    听到这番话,李衡意绮丽的桃花眼眯了眯,嘴角微微下撇。


    相比他,李潇潜的脸色就难看许多。


    成王的目光落在韩明蕴身后的狼狈少年身上。


    少年微微发白的唇,好像无声说了什么。


    李潇潜突然明白了什么,像是看见了鬼一样。


    他心中立马有了定夺,转眼看向沈判官的眼神带着不善和杀意。


    沈判官此时明显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注意到李潇潜的目光。


    甚至他已经想好了,等李衡意制裁韩明蕴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众人心中各自打着小算盘。


    迟迟等不到李衡意的下一个问题,背后早已被鲜血浸湿的韩明蕴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春寒料峭,冷风刺骨。


    她咬紧牙关丝毫不敢松懈,一定要撑到结束,要是这个时候晕过去,就全都前功尽弃了。


    李衡意欲要张嘴说什么,却定睛一看,发现韩明蕴面如白纸,顿时脸色大变。


    凭她刚刚和自己叫板的模样,他还以为伤得不重。


    但是他接下来的两个问题,事关自己这几天的布局。


    李衡意眉宇的烦躁渐重,又转眼瞥到了沈判官小人得志的模样。


    他有点不想装了:“还有两个问题本王不想问了,你且再等等,我让李少卿去喊刑部的曹尚书了。”


    此话一出,练武场一片哗然。


    韩明蕴也是不可置信,她撑到现在,打了一肚子草稿,揣了一堆话准备说,结果这厮居然不问了。


    少女简直气得呕出血来,他若是不问,她还怎么扒下沈判官的一层皮。


    看台的国子监考生也震惊了,这个秦王李衡意真是想出一出是一出,莫不是把他们当猴耍?


    沈侍郎更是愣得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嘴角现在是怎么也压不住,他用俯视蝼蚁的眼神,自得地看向身形单薄的韩明蕴。


    他笑她太年轻,看不清这官场的弯弯绕绕。


    这庙堂上的沉沉浮浮,每个人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


    李衡意更是深陷着权力漩涡的中心,她韩明蕴千不该万不该,把这希望寄托在一个钢丝走线,自身难保的人身上。


    沈判官冷笑。


    因为今日杀她未遂,他心中暗暗下决心。


    只要韩明蕴进了刑部,他一定要用人脉扒下韩明蕴几层皮。


    他还真想着要如何让韩明蕴痛苦,不多时,李少卿就带着曹尚书来到了练武场。


    同时他们的身后,还押着一个头发杂乱,似乎是被审问拷打过的男人。


    在场有一些识人多的学生,立马就认出来那是太仆寺少卿,钱大人。


    曹尚书和李少卿上了看望台,二人行完礼后,就开始述职。


    “臣已了解了前因后果。


    根据大理寺的仵作诊断,定国公府二公子,韩明渊的马中了一种名叫藏红花的毒。”


    “于是,臣赶紧批下搜查令,随大理寺的李少卿大人,一同前往太仆寺查询一切。”


    李潇潜眸光一凛,李衡意此行是有备而来。


    又想到那人的态度,权衡利弊之后,李潇潜拿定了主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不插手这件事了。


    “臣与李少卿翻阅了太仆寺这几日喂食马匹的在册人员。


    发现一人着实可疑。


    今早岁考前喂食马匹的时间本应该在卯时,他竟然一直拖到辰时,将近巳时才前去喂食。”


    曹尚书说话不紧不慢,声音不大不小,却如同一个锤子,敲醒了所有人。


    韩明蕴自然也听出来,一直拖到将近巳时才去喂食,想干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无疑是怕药下早了,马儿提前发疯,打乱了计划。


    李衡意此刻的眸光已经冷到极点:“此人是谁?”


    曹尚书摇了摇头:“此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过臣和李少卿的一番审问,他道出了指使他的人。”


    “而那人正是太仆寺少卿,钱大人。”


    大家纷纷把目光落在了狼狈不堪的钱大人身上。


    却看他衣衫不整,即使被官兵押着,也好似有着使不完的劲,疯狂挣扎。


    他欲要说些什么,却因嘴里堵着布,如何也开不了口。


    “因为时间紧迫,臣与李少卿不能在慢慢审问他了。


    当务之急,先是把这罪臣交给殿下,让殿下来做决策。”


    韩明蕴想要说开口,但转念还是闭嘴了。


    曹尚书也是个人精,其实此刻他已然知道了凶手是谁。


    但是他不说,他把关键的人证交给李衡意。


    看他是想要真相,还是包庇。


    如是真相,钱大人嘴里的布一拿,自会还韩明渊一个公正。


    反之,包庇,则什么都不用做,继续让钱大人闭上嘴就行。


    韩明蕴暗自佩服,不愧是能做到尚书这个位置的,处事圆滑,进可功,退可守。


    李衡意当然也看出了这些弯弯绕绕,他越发有些不耐烦。


    “如此本王明白了,曹尚书辛苦了,请坐。”


    他指了个位置,曹尚书敛去眸底的精明,懂了李衡意的意思。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接下来只需要闭嘴就行。


    “本王瞧钱大人好似想要说什么?


    来人,还不快快请钱大人上来。”


    押着钱大人的卫兵对视一眼,放开手。


    钱大人一看有救了,眼底希冀闪闪,直奔点将台。


    一走到上面,他就痛哭流涕,匍匐在李衡意的脚下。


    “王爷,臣是被冤枉的啊。”


    少年讥笑:“哦?”


    “不是臣想干的,是沈判官。


    是他让我去干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臣的侄子也是今年岁考,沈判官作为考官,在昨天晚上来威胁臣,说要是我不帮他办一件事,他就让我的侄子落榜,再留监一年。”


    “臣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没看清后果,才差点酿成大祸。”钱大人哭诉着。


    “臣对不起秦王殿下,对不起成王殿下,对不起皇天后土。”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摸着,关键是他跪靠在李衡意的脚旁,眼看钱大人的鼻涕就要碰到自己。


    李衡意恶心极了,一脚踢了上去。


    他是个会武功的,钱大人一介文弱书生自然是承受不住。


    不意外的,钱大人身子受力飞了出去,闷哼一声,竟直接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