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墨玉砚
作品:《女扮男装后,她成了京城权贵的白月光》 “你就是钱深?”韩明蕴似笑非笑。
钱深认出此人衣着不凡,腰间所佩的玉佩更是价值千金。
本来还怀疑是不是有人假冒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
他立马从主位下来,滑跪磕头。
开玩笑,他有一百个头也不够给这些皇亲国戚砍的。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言语冲撞了殿下,小的给您赔罪,给您赔罪。”
韩明蕴故作和气的点了点头:“本世子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不过,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白芷听到是韩明蕴来了,泪水决堤,怎么也止不住:“世子救我。”
韩明蕴轻轻扫了一眼另外两个人,两人只觉得一股威压袭来,心中压力陡升。
钱深是个机灵的,立马反应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世子殿下,你听小的给你慢慢道来。”
韩明蕴微笑颔首,坐到主位上:“说吧。”
钱深立马指向孙满仓:“都是这个贱人,是他欠了小的五百两银子不还。
但是小的是个老实人,看在兄弟一场给他一个面子。”
“因为小的是农村人,又身材矮小,一直娶不到媳妇。
所以小的就让他替自己讨个媳妇,哪知道他居然胆大包天,直接拐卖国公府的人。”
钱深痛哭流涕:“小的是被人害了啊!”
孙满仓听完这话,脸色涨得通红。
可他是个没有啥本事的,口才自然不如常年混迹樊楼的钱深。
“你……你……”
韩明蕴听完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她慢慢瞟向孙满仓:“怎么?你是个结巴?说不了话?”
孙满仓知道自己再不解释就完了。
“大人明鉴啊,是这个钱深说谎啊,是他指名道姓要国公府的丫鬟,小的才把自己的妹妹带了过来。
他还说,如果不是国公府当值的丫鬟,就把钱翻成五千两,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啊。”
韩明蕴眼神愈发冰冷,转头问:“可有此事?”
钱深恶狠狠地剜了孙满仓一眼:“大人明察秋毫,绝无此事,是他,他想陷害小的。”
韩明蕴点了点头:“本世子相信你。”
“白竹。”
白竹听到韩明蕴唤她,进了屋:“世子有何吩咐?”
“把这个孙满仓割了舌头,断了双腿卖到清风楼去。”
清风楼是这里有名的男风馆。
韩明蕴似笑非笑,她起身摸了摸孙满仓的脸:“这种货色,可能倒贴也没人要吧。真是委屈了清风楼。”
孙满仓吓得尿流不止,失声尖叫:“不要啊,大人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韩明蕴似乎被吵心烦了:“白竹带下去,本世子不想再看见他。”
白竹领了命,带孙满仓离开,可是包厢还隐隐约约残留孙满仓刚刚留下的臊味。
钱深也是见识到了这个国公府世子的心狠手辣。
即便她刚刚说相信自己,此刻却是一点也不敢松懈。
“白芷。”
跪坐地上的少女闻言立马抬头。
韩明蕴瞧见她眼皮哭肿得宛如两颗核桃,忍俊不禁,心生怜惜。
“去外面把关,我有事要与这位小兄弟单独谈谈。”韩明蕴声音轻柔。
韩明蕴不想接下来的事再吓到她,让她出去调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白芷目光触及韩明蕴眼中的怜惜,心中更是酸涩,轻声道:“是。”
刚刚那招杀鸡儆猴特别奏效。
此时钱深同韩明蕴共处一室,只觉得牙齿打颤,双腿发软。
韩明蕴用宛如讨论今天天气如何的语气,说:“你是放印子钱的对吧?”
钱深被吓一跳,刚站起的腿,又软瘫下去。
“是……是的。”
钱深害怕自己会和孙满仓一样的结局,又解释:“不过小的干得不多,小的没怎么放过大的。”
“京畿衙门不日就会查抄放印子钱的事,你知道吗?”
钱深被吓得彻底站不起来了。
可他心存侥幸,反驳道:“不,怎么可能?”
“世子莫要和小的开玩笑。”
毕竟他是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他钱深敢放印子钱,必定是上面有些人脉的,否则也不敢如此张狂。
韩明蕴讥笑一声,漠然开口:“你的意思是本世子在骗你?
还是说陛下批下的奏折要在你这里过目?”
钱深被浇了一头冷水,脑中也逐渐清明。
对啊,他只是个小啰啰,就算有些门道,也不可能消息灵通到,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知道。
自然是比不上国公府世子的人脉讯息的
不仅是这边钱深震惊。
一墙之隔的暗室中,两位身着华衣的少年也是目瞪口呆。
面容稍稍稚嫩的少年惊到茶盏掉落在地都无动于衷。
“七郎,你知道这件事吗?”
被唤七郎的少年眉头微蹙,额前的碎发随之微微浮动。
一双昳丽的桃花眼仿若点漆含星,鼻若胆悬,唇如涂朱。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排行老七的秦王,李衡意。
李衡意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安插在参知府的探子的确提到过此事。
京畿衙门的文书也很快就会批下,但此事极为隐秘。
别说没落的国公府世子,就连我那两个兄长都不知道此事。
他是如何得知的?”
面庞稚嫩的少年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一句话也说不来。
李衡意眼里弥出一丝兴趣,似笑非笑:“是时候让人去查一查这个国公府世子了。”
一旁的少年拍了拍胸口:“幸好我们今日没有耍懒,来听墙角,否则就错过了一个大消息。”
包厢内,钱深匍匐在韩明蕴的脚边:“殿下,大人,求你救救小的,小的以后再也不敢,求求你了。”
韩明蕴挑眉:“行,救你也行,但你要给我搞到十块品质上好的墨玉砚。”
钱深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好好好,别说十个,一百个也不是问题,殿下给我半个月时间,我一定……”
韩明蕴打断了他的话:“半个月?我给你一年时间好不好?”
钱深听出了她语气不对,一时不知道继续说,还是不说。
“半个月,我太奶都投胎转世了。
我只给你三个时辰,我就在这个包厢里等你,三个时辰后我要看到十块墨玉砚。”
钱深有些为难,面露难色,三个时辰搞到十块墨玉砚,的确有些难度。
韩明蕴看他不说话,又说:“办不了就算了,你不行,这世上总有人能行。”
“我能办到。”钱深咬咬牙应了下来。
十块墨玉砚而已,三个时辰是有点短,但是只要用点见不得光的小手段,这些事也算小菜一碟。
韩明蕴点了点头:“下去办吧,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一墙之隔二人听到韩明蕴如此胡搅蛮缠,脸庞稚嫩的少年有些愤愤不平。
“这个国公府世子真是狗仗人势,不过是个空架子,唬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李衡意轻笑,静静看着刚刚暗卫快马加鞭送来的资料。
“你是在共情放印子钱的人?”
稚嫩的少年被问得愣住了。
“当然不是,放印子钱的人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我怎么会共情这种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