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动心啊！


    宋瑜光才立志要成为一名好演员，就有这种质量的本子送上门来。要不是拍摄一部影视剧需要的金额太大，她甚至都想自掏腰包投资庾宣，顺便给自己暗箱操作一个主演位置了！


    但是，当着大老板的面，这样的话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


    于是宋瑜光假装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这么好的本子，我肯定想要出演。但具体还得看公司的安排，以及有没有适合我的角色。”


    听到这个回答，陆言霄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虚伪。”


    嗯嗯，你不虚伪，你个资本家最真诚辣。


    正暗自吐槽呢，宋瑜光就听陆言霄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个剧本都是你发现的。只要合约能谈下来，我会按照公司规定的奖励制度，给你申请一笔奖金。”


    奖金！


    宋瑜光双眼一亮，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谢谢陆总！”


    “先别急着谢我。”陆言霄几不可查地抬了抬嘴角，“奖金不多，鼓励性质，比不上你的片酬。”


    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愿意给奖金，说明资本家还没那么丧良心！


    于是宋瑜光当场拍着胸脯表示：“这是公司对我的认可和鼓励，怎么能简单地用数字来衡量呢？”


    “您放心，这个本子，我一定竭尽全力给您谈回来！”


    宋瑜光的这句“竭尽全力”，还真不只是说说而已。


    当天离开陆言霄的办公室后，她就联系了岑宁，约定了面谈的时间。次日下午，双方便在先前遇到的那家餐厅再次碰面。


    “……以上，就是我们陆总提出的条件了。”


    “真是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了。”岑宁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能谈到这样的条件，你应该也出了不少的力吧。”


    宋瑜光笑着摇了摇头：“主要还是剧本足够优秀。”


    岑宁又连着说了好些感谢的话。


    宋瑜光简单应了几句，见庾宣一直没有开口，便转头看向了她：“庾编是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妥当吗？”


    生怕师妹在这个时候犯浑，岑宁连忙偷偷扯了她一把。


    可惜，庾宣没能接受到自家师姐的暗示：“宋老师，我很感谢你能帮我。但这个条件，我恐怕不能答应。”


    听到这话，岑宁当场急眼了：“阿宣！”


    宋瑜光倒是没太意外。


    抬手示意岑宁不要着急，她微笑着问道：“具体是哪些部分有问题？我可以再帮你向陆总争取。”


    庾宣咬了咬下嘴唇。


    她当然知道，湛星开出的条件已经是她目前为止能得到的最好的了。但……


    犹豫片刻，庾宣决定实话实说：“涉及剧本和拍摄的问题，我没有意见。但让秦柯入职湛星这一条，我不能替她答应。”


    秦柯就是庾宣自己看中的那个新人导演。


    几天前，宋瑜光收到了岑宁代为转发的、秦柯的作品合集。


    看完这些小短片后，宋瑜光就有些理解了，为什么庾宣非要找她来做导演。


    别看秦柯今年才刚大学毕业，但她对镜头有着超乎寻常的掌控力。


    她的风格较为质朴，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技巧，却有着非常精准的捕捉与表达情绪的能力，反而给人一种返璞归真、大巧不工的感觉。


    ——很像当年初出茅庐的叶姰，却又比冷静客观的叶姰多了几分细腻与温暖。


    正是这份不太一样的相似启发了宋瑜光，让她想到了“请叶姰担任监制”这个曲线救国的办法。


    听出庾宣话里的顾虑，宋瑜光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想法。”


    “这样吧，麻烦庾编帮我向秦柯转达一下湛星的签约意向。如果她不太排斥入职湛星，我就先安排你们和陆总见面。至于入职以后的待遇问题，这个可以再向陆总谈判争取。”


    说着，宋瑜光朝着庾宣眨了眨眼睛：“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帮你们说话的。”


    不知道是觉得宋瑜光的提议有道理，还是相信她真的会帮忙，总之，庾宣终于点头同意了。


    当天下午回家后，宋瑜光就收到了确认见面的消息。几天后，她和两人在湛星总部碰了面。


    和内向腼腆、总是思虑过多的庾宣不同，秦柯给人的感觉更加直爽豪放。


    她留着及肩的长发，头发用一根皮筋简单地扎起，看上去利落又精神。


    才一见面，秦柯就主动跟宋瑜光打了招呼，并表示自己非常喜欢她主演的《剑上霜》。


    “虽然大家都在夸宋老师的打戏行云流水，不过我更喜欢您在文戏部分的表现。”秦柯笑得大方自然，丝毫没有恭维之感，“尤其是最后那场大决战，情绪的递进和转换都非常细腻流畅，简直演活了孟月微这个角色。”


    “听说您刚杀青了耿导的新片，我很期待能尽快在影院里看到这部电影。”


    宋瑜光笑着和她握了握手：“很高兴能得到你的喜欢。”


    简单寒暄两句，宋瑜光转身替两人引路：“陆总和影视部门的几位经理都在会议室里。如果谈得顺利的话，你们今天就能看到初版的合同了。”


    话一出口，宋瑜光明显感觉身后两人的呼吸声停滞了一瞬。


    停下脚步，她转过头来：“等下我也会在的，别紧张。”


    秦柯再端得住，也还是个刚毕业的新人。她扭头看了正在偷偷搓手的庾宣一眼，又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这才用力地点了点头：“好。”


    又朝两人安抚性地笑了一下，宋瑜光这才推开了手边会议室的大门。


    会议室里的人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宋瑜光镇定自若地走了进去。


    正在低头看项目书的陆言霄抬起头来，瞄了她一眼：“你要参会？”


    “旁听。”宋瑜光理直气壮地纠正道。


    “行。”陆言霄点了点头，“你坐哪边？”


    扫了一眼对门那排几乎坐满了人的位置，再看一眼靠门这边空无一人的椅子，宋瑜光果断拉开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椅子：“我坐这里就好。”


    看到她这个选择，跟在后面的庾宣和秦柯略感安心。生怕宋瑜光中途变卦，两人连忙挨着她坐了下来。


    见此情形，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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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霄嘴唇微动，但到底没有出言反驳。


    抬眼扫了下属一眼，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那么，我们先来谈一谈，秦导入职以后的待遇问题吧。”


    ……


    这场会议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庾宣她们起先还有点放不太开，直到宋瑜光旁敲侧击地帮着秦柯提升了一下薪资待遇，两人才感觉自己有了底气，也开始试着争取更多东西。


    几轮拉锯战后，终于敲定了能让双方都满意的条件。


    合约大体上遵照了陆言霄提出的几项内容。投资方面的问题，由湛星负责牵线解决，同时，湛星会派出专业的制片团队，负责把控拍摄进程以及资金消耗；庾宣担任编剧，保留对剧本的署名权和改编权，湛星也会充分尊重她的改编意愿；秦柯入职湛星后，再由公司辅助、组建一支团队，负责后续拍摄任务。


    不过，在一些具体细则上，庾宣两人争取到了更多的自由度。比如秦柯对拍摄内容的话语权，以及她三年约满后的去留问题。


    仔细看完临时改出的初版合约、又跟法务部门约定了具体的签约时间后，宋瑜光送着终于松了口气的庾宣和秦柯，离开了会议室。


    “今天真是辛苦宋老师了。”一走出湛星大楼，秦柯就向宋瑜光表示了感谢。


    就连一向沉默的庾宣也跟着点头：“真是太谢谢你了。”


    宋瑜光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俩值得。”


    “早点回去休息吧，接下去你们一定会很忙的。”


    目送两人坐上提前叫好的车，宋瑜光双手插兜，溜溜达达地朝着公司大楼走去。


    谁想才走进大厅，她就被等候多时的冉悦堵了个正着：“姐，陆总叫你过去。”


    “啊？叫我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挨骂咯╮(╯▽╰)╭


    “这就是你说的‘旁听’？”


    一进办公室，宋瑜光就听到了陆言霄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的询问。


    见势不妙，她连忙上前几步，并露出了乖巧的笑容：“嘿嘿。我这也是为了公司考虑嘛。”


    陆言霄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


    他敲了敲手边的一份文件夹：“本来打算给你也换一份合约的。不过你今天已经争取了不少优惠了，我看你这份要不就算了吧。”


    “别啊！”一听能换合约，宋瑜光立刻扑到桌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只蓝色的文件夹，“法务部的同事们拟条款也很辛苦的，陆总，你怎么能让他们的劳动成果打水漂了呢？！”


    陆言霄嗤笑一声，嘴上没有应声，手里却也不使劲。


    轻松地抽走了文件夹，宋瑜光立刻意识到，对方刚才只是在吓唬自己。


    于是她也不客气，当即翻开文件，看了起来。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一份新的合约，而是一份为宋瑜光组建团队的提案。


    “以你现在的咖位和工作量，组建团队的事情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陆言霄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这里有两个方案，公司给你组建团队，和成立你的个人工作室。你可以拿回去问问林岚，仔细考虑一下，再决定选择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