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过婚，你是有老婆的人，她也怀孕生子了，你们原本就可以有一段稳定的婚姻关系。”叶聆音总觉得叶岩松在脱裤子放屁。


    “楚昭昭？不可能的，楚昭昭是北城望族楚家的女儿，她跟我结婚本就打着去父留子的主意，她只是觉得我聪明长得好，能让她有一个优秀的孩子罢了。


    她从一开始就没爱过我，这样的婚姻生活我可不想要。”


    “如果是这样，你相亲的时候怎么不说？”叶家老太爷和叶严林走了进来。


    “这不是说不说的问题，是不经由结婚相处，我也不会知道她这样独立、有主见的女性不适合我。”叶岩松摸了摸下巴：“至于答应相亲，那是因为我看大哥经由相亲的婚姻生活也挺好的，这才想着试试看。”


    人生嘛，试过之后不一定知道什么是对的，但一定知道什么是错的。


    第一段婚姻对他来说，就是错的。


    “你一次次的试错，让家族为你买单？”叶聆音被叶岩松这无耻到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了，挥起鞭子就给他来了一下子。


    “啊！”叶岩松抱着脑袋缩成一团高声抗议，“我没说谎也没隐瞒，你为什么打我！”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没隐瞒？呵。洛氏跟叶氏合作的那一次，叶氏损失的五千万，也是你用来试错的对吧？”叶聆音冷声质问，“抄了这么久的家规，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打！”


    叶岩松不接话了，眼神中闪过一抹心虚。


    不对吧，他这个侄女这么聪明的吗？


    怎么感觉比他还聪明！


    不等叶岩松想明白，就又挨了两鞭子，疼的他可地打滚，最后，急了。


    “够了啊！”叶岩松疼的龇牙咧嘴，忍着剧痛爬起来：“分明是你们对我不好，还不准我去找对我好的人吗？”


    “严松，你这是在说什么混账话！”叶严林不乐意了，“我这些年是怎么对你的？最后你说我对你不好？”


    “那不一样，你对我好是因为你人好，你本来就是个有责任的人，因为我姓叶，不是因为我是我！”叶岩松将手一挥。


    “你瞅瞅你，说的是什么话！”叶严林不懂自己怎么有责任还成错处了。


    难不成他就该当个不负责任的人？


    “我自幼就比别人想得多，我知道整个叶家都以我为荣，觉得我是能接替老祖带领叶家走向辉煌，但你们欣赏并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能给你们带来的利益和好处，你们只把我当做一件投资的商品！”


    说到这里时，叶岩松自嘲一笑。


    “果不其然，自从我装笨之后，你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就如同洛棠所说的那样，没有任何光环的他不如大哥务实，也不如二哥有艺术天赋，留在叶家也是累赘。


    这个世界，除了洛棠之外，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死活。


    所以，他要去找需要他的人，哪怕他们是被迫的，他也要让这些人永远都离不开他。


    “严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叶严林看着叶岩松越说越歪也着急了。


    “不是我想的哪样？一夕之间你们全变了，虽然我那时候年纪小，但是不代表我看不懂你们的脸色，就连以前最疼我的老太爷也变了，只眼睁睁地看着我挨打。”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默默忍受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从来都没有想过报复叶家。


    如今他只是想拥有一些永远都属于他的东西，永远离不开他的人。


    怎么就成了他的错？


    “你闭嘴。”叶聆音呵斥了叶岩松一句，又转头看向了叶严林：“你来说，好好说，说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人如何她说不准，但小不点儿绝对不是叶岩松说的那种人。


    “那事儿我原本不想提的，严松那时候刚满五岁，他天生早慧，别人还在看画片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读大人看都费劲的书了。


    那天我记得应该是叶家旁支一位太叔爷的葬礼。


    那时候叶家旁支刚有点反叛的苗头，叶家主支这边心里门清，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叶家一脉一贯主张以和为贵，也就大人们聊天时，我们小的在一旁听听也就过去了。


    谁知道严松他听了之后走了心，说错了话，闹了好大的祸事，让满堂宾客和叶家主家、旁支一道没了脸面。”


    “我那时候才五岁！五岁的娃娃能说错什么话，能闯出多大的祸事？”严松皱着眉头，他隐约想起自己小时候挨得最后一次打好像就是在葬礼上。


    “在叶家旁支后辈对着棺材叩首的时候，你拿着瓶饮料爬上人家旁支太叔爷的棺材盖上大放厥词。”叶严林看着叶岩松的眼神越发微妙，“你说‘汝曹虽无心，其如汝麾下之人欲富贵者何！一旦以黄袍加汝之身，汝虽欲不为，其可得乎？’，说完你就把饮料都泼他们身上，还让他们别不识抬举，趁早解甲归田做个闲散翁。”


    叶岩松闻声嘴角抽了抽，眼珠子乱转。


    虽然这事儿听着离谱，但他总觉得这事儿……确实是他小时候能干得出来的。


    那时候，他好像确实很喜欢看一些……闲书。


    “杯酒释兵权？”叶聆音看着叶岩松，发现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是会笑出声的：“呵呵，你在人家的葬礼上杯酒释兵权？”


    “我、我那时候只有五岁！五岁!”叶岩松看着叶聆音将鞭子越捏越紧，赶紧摆手。


    “那天爸气坏了，当着叶家旁支和宾客的面把你这顿打。”叶严林感觉自己越说，这过往的记忆就越清晰了。


    “那你们就看着我挨打？没拦着点？”叶岩松还是觉得事情不太对，“童言无忌，明明是几句话就能遮掩过去的事儿，也不至于整个叶家人都那样对我吧？”


    “一开始太爷爷确实说你是童言无忌，让人把你从爸的手里救出来了，结果你可能演上头了，玩进去了，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指着太爷爷说‘汝今日有从龙之功，日后朕必封你为太子’，后来……”叶严林后面的话不必说，大家都能想象得到。


    这顿毒打，包印象深刻的。


    “再后来你老实多了，起初大家都没放在心上，毕竟能皮成这样，不打一顿绝对是不行的。”叶严林长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叶岩松的肩膀，“这人啊，不能只看原生家庭给你带来的伤害，你也得知道你给原生家庭带来多大的创伤。”


    “骗、骗人的吧……”叶岩松双手抱头，满脸震惊。


    他小时候……真这么干了？


    “这件事造成的后果是什么？”叶聆音看向叶严林。


    “那事之后我为了安抚叶家旁支，将几个千万级的项目交给了旁支的人去做，还在叶氏的几个重要位置放了叶家旁支的人。”叶家老太爷长叹一口气：“也因此，彻底将叶家旁支的胃口给喂大了，再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若不是老祖回来，这叶家旁支还真指不定能荒唐成什么样子。


    叶聆音握着鞭子缓缓走向叶岩松，皮笑肉不笑：“接下来这顿打，你挨的不冤。”


    “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