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被人利用了
作品:《恶毒咋啦,本宫是妖妃啊》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他知道答案,只能急急的解释。
“是……是我在院子里练剑的时候,听见两个小宫女在说话,我才知道西北出事了。”
萧颙的眼神更冷了。
果然。
“她们长什么样?是你认识的人吗?”
他追问道:“我这东宫里的人,你来来回回也见了不少,总该脸熟吧?你仔细想想,那两个人,你见过吗?”
裴凌愣住了。
他努力地回想。
那两个小宫女,穿着最普通的宫装,低着头,一边洒扫一边窃窃私语。
他当时心急如焚,只听见了她们说的内容,根本没在意她们的脸。
现在被萧颙这么一问,他才发现,那两张脸,在他的记忆里竟是一片模糊。
他好像……真的没见过。
裴凌的脸色一点点地白了下去,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看到他这个反应,萧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往前凑了一步,小小的身子快要贴到裴凌的脸上,声音压得极低。
“那你现在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这事儿,我和母妃为什么费尽心思瞒着你?因为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性子,血气方刚,听到一点风吹草动,肯定会不管不顾。”
“是不是有人,就掐准了你这个性子,特意在你练剑的地方,把这番话说给你听的?”
裴凌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萧颙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剖开了这背后最恶毒的利害关系。
“幸好,你还知道先来找我理论,而不是直接往外闯。”
“可你再想想,若是你情急之下,真的提着剑就往宫外冲,又或者,直接冲到我父皇的养心殿去质问他为何不发援兵……”
萧颙的声音停住了,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用那双沉静得可怕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裴凌。
“你觉得,等着你的,会是什么?”
萧颙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睛沉得不像个孩子。
一股寒气顺着裴凌的后脖颈钻进去,刚才还往上涌的热血,一下子就凉透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从听到那两个小宫女说话开始,自己就一脚踩进了别人挖好的坑里。
裴凌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嘴唇抖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嗓子又干又紧。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话传给我听,就是想看我方寸大乱,自己去送死?”
他说出送死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口像是被狠狠攥了一把,疼得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萧颙看着他煞白的脸,小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点了点头。
“眼下瞧着是这样。但我们没有证据,也抓不到那两个宫女,更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
他顿了顿,补上最关键的一句。
“但绝不可能是父皇。”
这个父皇,他说得又冷又硬,不带半点感情。
裴凌也不是傻子,只是先前被怒火冲昏了头。
现在一盆冰水浇下来,脑子也转得飞快。
是了,皇上既然存了心要断西北的粮草,就是要削弱裴家,甚至……是想让祖父和父亲死在战场上。
他既然已经布好了局,又怎么会多此一举,故意把消息透露给自己,让自己去破坏他的计划?
他巴不得裴家的人都死得悄无声息!
那……那到底是谁?
是谁这么恶毒,不仅要他死,还要在他死之前,给他扣上一顶冲撞圣驾的谋逆大罪,连累整个东宫?!
一想到这,裴凌的后怕才真正涌了上来,比刚才的愤怒更加让他手脚发软。
萧颙看他想明白了,才继续往下说。
“表哥,现在我们在这里瞎猜,猜到天亮也猜不出个所以然。这事,得去找母妃商量。”
“姑姑?”
裴凌下意识地反驳,声音一下子又哽住了。
“可是姑姑她,她自己恐怕都……”
他剩下的话说不出口了。
在他的印象里,姑姑是那个传闻中恃宠而骄,搅得后宫不得安宁,让朝臣们天天上折子弹劾的妖妃。
一个被困在深宫里,靠着皇上那点虚无缥缈的宠爱才能活下来的女人,连自己都朝不保夕,怎么可能插得上手西北的军国大事?
那太远了,远得她根本够不着。
想到姑姑的处境,再想到远在西北浴血奋战的祖父和父亲.
裴凌的眼圈又红了,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他,让他快要跪倒在地。
可就在这死寂沉闷的气氛里,萧颙忽然就笑了。
噗嗤一声,在这空旷的偏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一下,把裴凌的悲伤都给笑懵了。
他呆呆地看着萧颙,不明白这种时候,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表哥。”
萧颙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亮得惊人。
“你所听到的,看到的,那不过都是我母妃想让别人看到的其中一面罢了。”
他站起身,走到裴凌面前,仰起那张稚嫩却写满从容的小脸。
“你想见识一下真正的她吗?”
“走,我带你去。”
说完,萧颙转身就往殿外走去。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回头俏皮地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裴凌。
他歪了歪头,眼里的笑意更浓了,褪去了方才所有的沉重,终于有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灵动。
“怎么?现在还要不要吵着走了?”
“再不跟上,别人可就真拦不住你这尊大佛了。”
裴凌的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热度从脖子根一直蔓延到耳廓。
他抬手,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后脑勺。
“不吵了,我也不走了。”
声音里还带着懊恼的沙哑。
“方才是我昏了头,险些坏了大事。”
“现在我知道了,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凡事都得商量着来。”
他看向萧颙,目光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只要能救祖父和父亲,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配合。”
说罢,他眼底的焦急又一次浮了上来。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姑姑。”
西北的战事,就像一把刀悬在表哥的头上,一刻不落地,就一刻不得安宁。
今夜若不能从母妃那里得到一个准话,他怕是整晚都无法合眼。
萧颙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他没再多言,只是牵起裴凌微凉的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并肩走出了东宫的偏殿,融入沉沉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