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准备碰瓷贵妃
作品:《恶毒咋啦,本宫是妖妃啊》 她的声音细细的,带着些许的后怕。
“只是臣妾想着,这是臣妾的第一个孩子,理应要小心一些。遇到胎动这种大事,还是要同陛下说一声的。”
萧天明满脸的包容,握着何清月的手紧了又紧。
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过去,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这怎么能算是给朕添麻烦呢?”
他声音低沉,带着帝王不容置喙的肯定。
“这也是朕的孩子。”
何清月像是被他这句话安了心,身子软了些,手却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眉头微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臣妾明白这话,臣妾只是……担心贵妃娘娘知道了,会不高兴。”
提起裴芸瑶,萧天明眼底的温存淡去几分,语气也变得无所谓起来。
“她?朕刚为她准备修建一座汤池,她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他话锋一转,目光重新落回何清月脸上,带着赞许。
“倒是你,未免有些太过心善,只想着他人了。”
这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何清月心中那把名为算计的锁。
她立刻就听出来了,萧天明和裴芸瑶之间,一定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摩擦。
这正是她出手的好时机。
何清月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却因苍白的脸色而显得格外真诚,她开始故意为裴芸瑶开脱。
“贵妃娘娘贤良淑德,且又深深爱慕着陛下,陛下为她做这些,也是她应得的。”
“贤良淑德?”
萧天明在心里冷哼一声。
裴芸瑶那女人,满心满眼都是地位金钱,哪里有半分贤良的样子。
不过面上,他却未曾表露分毫。
“旁的人都说她嚣张跋扈,妖妃胡作非为,而你却如此的善解人意,当真是这后宫中不可多得的女子。”
他抬手,轻轻抚过何清月鬓边的碎发,动作亲昵。
何清月顺从地受着他的触碰,唇角微微勾起。
恰到好处的弧度,既显柔美,又不失分寸。
“那是自然。”
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先前臣妾去藏凤楼拜见贵妃娘娘时,贵妃娘娘相处起来,甚是与旁人所述的不同。所以在臣妾心中,贵妃娘娘便是顶好的。”
一番话,明着是夸赞,暗里却字字是刀。
她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不听信流言,善良单纯的形象。
萧天明看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脸,心中竟生出几分荒谬的趣味。
这后宫的女人,他见得多了,或骄纵,或隐忍,却从未见过像何清月这般,将单纯与善良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的。
为裴芸瑶开脱?
这宫里,怕是也只有她敢说出这样的话。
有趣。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在他眼中,这份善解人意不过是一种愚蠢。
而愚蠢,往往意味着更容易掌控。
一个没有显赫娘家扶持,没有朝中重臣作为父亲,又是个拎不清状况的傻女人。
萧天明眸色渐深,心中算盘已然打响。
这样一枚棋子,不用来与裴芸瑶那颗愈发不受控制的棋子相抗,岂非可惜?
若自己这场与裴芸瑶逢场作戏的戏码,换成眼前这个女人,她定会信以为真,并且,会为了这份真情而拼尽全力。
是时候,该给她一些甜头,让她往后位上够一够了。
萧天明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换上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声音低沉。
“别的事情暂且先不说,你最近务必要注意腹中的胎儿。”
他握着何清月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像是在给予承诺。
“待月份再大一些,朕便下旨,封你为贵妃。”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何清月心中炸开。
贵妃!
与裴芸瑶平起平坐的贵妃之位!
萧天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给何清月一个明确的动力,一个足以让她燃起熊熊野心的目标。
只要她们二人平起平坐,就算何清月这般心善的性子。
萧天明也不信,她会不争不抢。
人一旦触碰到更高的权力,便再也无法忍受平淡如水的生活。
他要看的,就是这后宫的浑水,被搅得更乱一些。
何清月心中早已笑开了花,面上却故作虚弱地轻咳两声。
眼睫颤抖,好像被这天大的恩赐惊得不知所措。
“是,陛下。”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臣妾……臣妾定当好好保护腹中的胎儿,不负陛下厚望。”
话虽说得坚定,可她心底却是一片冰凉的恐慌。
腹中胎儿?
她的肚子里,空空如也。
这场弥天大谎,终究需要一个结局。
而如今,最好的结局,便是让这个不存在的孩子,死得其所。
看来,只能想办法碰瓷裴芸瑶了。
唯有如此,才能将这莫须有的胎儿,化作她登上高位的最坚实的一级台阶。
思及此,何清月眼中的依赖更甚,她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萧天明,声音软糯。
“陛下,臣妾觉得有些乏了,龙胎要紧,怕是不能再伺候陛下了。”
萧天明此刻心中只记挂着他未来的皇子,对何清月的身体自然是看重万分。
他立刻应允。
“好,你且好生歇着,朕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他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再未多看床榻上的女人一眼,便径直离去。
何清月依旧是那副恭敬柔顺的模样,对着他的背影盈盈一拜。
“臣妾恭送陛下。”
直到那明黄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之外,殿内最后属于帝王的龙涎香也消散殆尽。
何清月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了冰的算计。
她缓缓坐直了身体,哪里还有半分病弱的样子。
她朝着身旁的宫女递去一个眼神,冰冷而锐利。
宫女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快步走到殿门前。
“吱呀!”
沉重的殿门被紧紧合上,将殿内与殿外的世界彻底隔绝。
最后一缕光线被吞没,殿中光线陡然一暗。
何清月坐在昏暗的床榻上,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得意的,淬着毒的笑。
何清月霍然起身,动作间再无半分病中女子的虚弱。
她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抓起一方素白手帕浸入铜盆,冰凉的水瞬间湿透了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