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凤印本宫拿了又如何?

作品:《恶毒咋啦,本宫是妖妃啊

    对着王雪谣这副要拼命的架势,裴芸瑶却像是没看见,目光只落在旁边小火炉上。


    不紧不慢地哼笑了一声。


    “呵。”


    裴芸瑶抬起眼,视线在王雪谣身上打了个转,又飘回床上。


    “就她现在这副样子,本宫还能把她怎么样?”


    她慢悠悠地踱了两步,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话里听不出一点温度。


    “再说,就算我不动她,你觉得她这口气,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王雪谣听到这话,理智的弦,差点就断了。


    她瞪着裴芸瑶,那双漂亮的杏眼里燃着熊熊怒火,像是要将眼前这个女人烧成灰烬。


    “你这是在咒姑母!”


    她声音尖利,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你好大的胆子!我要去告诉皇上,让他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裴芸瑶听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先是挑了挑眉,随即竟真的低低笑出了声。


    那笑声在静谧的寝殿里格外清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皇上?”


    她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尾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玩味。


    “你去告诉皇上,又能如何?谣嫔,你还没看明白吗?”


    裴芸瑶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云锦宫装在烛光下流淌着华丽而冰冷的光泽。


    “他若是真想为太后做这个主,就不会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守着他病重的母后。”


    “他既然把这坤宁宫,把太后都交给了我,就是全然信我。你觉得,他会信你的话,还是信我的话?”


    句句诛心。


    王雪谣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是啊,皇上……


    皇上甚至没有亲自守在这里。


    他把一切都交给了裴芸瑶,这个他曾经亲口承认的妖妃。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在他心里,裴芸瑶的分量,远比自己,甚至比太后这个亲生母亲还要重。


    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骨,一点点爬上后脑勺。


    她看着裴芸瑶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那双含笑的桃花眼里,此刻却像是藏着无尽的深渊。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雪谣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裴芸瑶没有回答,只是迈着那双精致的绣花鞋,一步,又一步,朝她逼近。


    王雪谣慌了,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脚下一软,惊呼一声,整个人狼狈地向后摔倒在地。


    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硌得她尾椎骨生疼。


    裴芸瑶在她面前站定,缓缓地俯下身子。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的王雪谣,那张绝美的脸庞慢慢凑近,温热的呼吸带着若有似无的冷香,拂过王雪谣的脸颊。


    然后,她一字一顿。


    “太后重伤,从今日起,这六宫事宜,由本宫接管。”


    “至于你……”


    裴芸瑶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带着不屑。


    “你对本宫来说,还造不成任何威胁。只要你安分守己,乖乖待在你的宫里,本宫,可以留你一条命。”


    她顿了顿,唇角的笑意变得森然。


    “否则,就别怪本宫手下不留情。”


    当然要留着你。


    一条被逼到绝路的疯狗,才会不管不顾地咬人,才会把所有能藏的,不能藏的底牌都掀出来。


    王雪谣,我要的,就是你主动露出马脚。


    裴芸瑶在心里冷笑,她要在王雪谣的心里,种下一颗恐惧的种子,然后等着它,在绝望的浇灌下,疯狂地生根发芽。


    王雪谣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接管六宫?


    留她一命?


    这些话像是一把重锤,将她所有的依仗都砸得粉碎。


    她眼睁睁地看着裴芸瑶站起身,优雅地走向姑母的梳妆台,那里,明晃晃地摆着象征后宫最高权力的凤印。


    裴芸瑶伸出纤纤玉手,将那方沉甸甸的玉印拿了起来,在指尖把玩。


    王雪谣的脑海中好似有电光闪过,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了一瞬。


    姑母倒了,可她还有父亲!还有王家!


    一股力气涌了上来,王雪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疯了一样冲过去,张开双臂,死死拦在裴芸瑶面前。


    “你不能拿!”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眼神里透着一股鱼死网破的疯狂。


    “皇上还没下旨,你这是私自动用凤印!你想威胁我?贵妃娘娘,你以为我没了姑母的庇佑,就真的怕了你吗?”


    她挺直了脊背,扬声开口。


    “我还有父亲!我王家还在!他要是知道你在宫里如此肆意妄为,抢夺姑母的东西,他……他绝不会放过你的!”


    她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眼里的疯狂,转瞬变成了狠厉。


    裴芸瑶看着她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抓着凤印的手紧了紧。


    “本宫想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势,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子,砸在坤宁宫冰冷的地砖上。


    “至于你父亲……你以为他还会来吗?”


    来?他拿什么来?


    秋猎场上,他被皇上杖责,如今怕是连床都下不来。


    王家?一个没了主心骨的王家,不过是一盘散沙。


    雪谣听到这话,心猛然一沉,像是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冰水。


    她下意识地反驳:“你胡说!我父亲怎么可能不来!”


    可那话语里的底气,连她自己都觉得虚弱。


    “他为什么不来?他怎么会不来?他……他怎么了?”


    一连串的追问脱口而出,她的声音越来越抖,最后甚至带上了哭腔。


    一种不祥的预感,缠上了她的心脏,越收越紧,让她快喘不过气来。


    裴芸瑶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她一甩手,王雪谣那抓着她衣袖的手便被毫不留情地甩开。


    “他受了重伤。”


    裴芸瑶的声音冰冷。


    “还是皇上,亲自下令责罚的。”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王雪谣脸上血色尽褪,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只剩下震惊。


    “具体为何,你可以自个儿去问皇上。”


    说完,裴芸瑶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不去理会她的嘶声怒吼。


    坤宁宫外的夜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吹散了殿内的沉闷。


    裴芸瑶回到藏凤楼时,只觉得浑身都松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