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婉拒帝留宿,劝往婵贵人
作品:《恶毒咋啦,本宫是妖妃啊》 “一切照旧,如同往年一样便好。”
如同往年一样?
裴芸瑶的脑海里,闪过往年那些秋猎的场景。
她操办得再如何风光盛大,宴席再如何精致奢华,那些人,尤其是王家一派,总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
不是嫌流程繁琐,就是说菜色不合心意,总归是要给她添堵。
她累了,也倦了。
这一世,她不想再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裴芸瑶的眼珠子灵动地一转,唇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主意。
她凑到萧天明耳边,吐气如兰,故作神秘地开口。
“陛下,臣妾今年不想如同以往了。”
她眨了眨眼,神情狡黠又带着点讨好。
“年年都是那些流程,大家也都腻了。臣妾想办得不一样些,多布置些新奇的游戏,让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参与进来,一同热闹热闹,您看……可好?”
他听着她娇俏的声音,看着她那双狡黠灵动的眸子。
一个全新的热闹的秋猎?
这个念头让萧天明龙心大悦,觉得这裴芸瑶不仅聪明,还时时刻刻都将他放在心尖上。
真好。
可就在他要点头应允的瞬间,裴芸瑶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却忽然黯淡了下去,刚刚勾起的唇角也垮了,眉心轻轻蹙起。
“只是……”
她轻轻咬着下唇,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这么一来,太后她老人家,怕是就参与不进来了。”
太后。
这两个字瞬间刺破了萧天明心头那点得意。
“她若是在场,看着大家玩乐,自己却只能干坐着,会不会……会不会又觉得是臣妾礼数不周,故意冷落了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臣妾?”
裴芸瑶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点后怕,眼圈微微泛红,好似已经预见到了那种难堪的场面。
她这副模样,瞬间就勾起了萧天明在坤宁宫里那段糟糕的回忆。
他母后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那不顾自己帝王的颜面,还试图威逼自己的样子。
一幕一幕,像是烙铁,狠狠烫在他的颜面上。
那种失控的场面,他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尤其是在秋猎这种彰显国威,皇恩浩荡的场合,当着所有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的面!
那丢的,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脸,而是整个皇室的脸!
不行。
母后绝对不能去。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疯狂滋长。
他看着裴芸瑶那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可怜样子,心头的火气瞬间就转向了王太后。
瑶儿为他费心费力,想出这么好的主意让他高兴,凭什么还要受那种委屈?
萧天明眼中闪过冷厉,随即大手一挥,语气是帝王不容置喙的决断。
“太后年纪大了,秋猎场上人多马乱,本就不适合她。朕看,她就留在坤宁宫里静养,不必去了!”
他这话说的干脆,好像是全然为了太后的身体着想。
裴芸瑶的心底,乐开了花。
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王太后能留在宫里,正中裴芸瑶下怀,这才能给暗中相助自己的人,创造动手的时机。
她抬起头时,脸上那点小心翼翼的担忧已经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意,一双眸子在烛光下亮晶晶的。
“陛下英明!还是您想得周全!”
她笑得眉眼弯弯,语气里满是雀跃。
“那臣妾明日就去安排,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
萧天明看着她这副得了准话就高兴不已的样子,心里的那点不快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想,她果然好哄,为他费心一场,得了他一句允诺,就满足成这样。
夜深了,烛火轻轻燃烧。
萧天明心满意足地揽着怀里的人,浑身都透着一股舒坦劲儿。
他理所当然地抬手,去解自己身上那件玄色外裳的衣带。
衣带刚一松开,一只纤细的手就按了上来,力道不大,却不容拒绝,稳稳地盖住了他宽衣的手。
他垂眼看着那只按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又慢慢抬起眼,看向裴芸瑶。
她竟然敢拦他?
他今夜替她撑了腰,允了她裴家的事,她不就该温顺听话吗?
萧天明没说话,只是沉沉地盯着她,那眼神足够让宫里任何一个宫女吓得跪倒在地。
可裴芸瑶却好像没感觉到那股压力,只是迎着他的视线,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舍。
萧天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怎么?”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裴芸瑶主动和他保持了距离,若不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他恨不得在也不靠近他,现在离开,只觉得呼吸舒畅不少。
她本就想着利用一番,谁知道他竟然还想着留下,这万万不行!
裴芸瑶只好装作被他吓到了,眼眶一红,带着哭腔,却偏偏透着一股子倔强。
“陛下……”
她娇柔地开口,抚平了他刚刚升起的戾气。
“臣妾……臣妾也想留陛下的。可是……臣妾不能这么自私。”
萧天明被打断的不悦还梗在胸口,但看着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还是耐着性子,等着她的解释。
裴芸瑶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泪意,字字句句都像是在为他筹谋。
“您为臣妾做的,实在太多了。今日在坤宁宫,您为了护着臣妾,已经跟太后闹得那般僵。若是今夜再留宿在臣妾这里……”
她顿了顿,抬起泪眼,满是恳切地看着他。
“那太后她老人家,心里会怎么想?王家会怎么想?满朝文武,又会怎么非议您,说您为了臣妾这个妖妃,连生母都不顾了?”
“臣妾能回报陛下的,太少太少了。所以,只能替您多想想您和太后之间的关系。”
她说着,竟主动松开了手,反而替他将刚刚解开的衣带,又轻轻系好。
“陛下,您今日……应当去婵贵人那里。”
“她是太后娘家的人,您去了她那儿,既是给了太后台阶下,也是告诉所有人,您心中自有分寸,并非独宠我一人。这样对您好。”
他那双替他系好衣带的手,还停留在他的腰间,指尖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