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知我心者为我解忧

作品:《恶毒咋啦,本宫是妖妃啊

    她转过身,一双美目灼灼地盯着卢芝芝。


    “裴家二郎平定青州瘟疫,不日就要回京述职的消息,怕是早就传遍前朝后宫了。妹妹别忘了,前朝的风,刮得最快的就是咱们这后宫的院墙。”


    她顿了顿,一步步逼近卢芝芝,声音里淬着恨意。


    “如此一来,陛下好不容易从藏凤楼挪出来,分给我们姐妹俩这点雨露,岂不是又要被那个女人……独占了去?”


    王雪谣的话,说出了她所有的不甘。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在害怕。


    这一刻,卢芝芝心底最后那点防备,彻底土崩瓦解。


    她觉得王雪谣就是这深宫里,唯一能理解自己,和自己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她急切地抓住王雪谣的衣袖。


    “争,自然是要争的。”


    王雪谣看着她急切的样子,眼中闪过轻蔑,但嘴上却说得推心置腹。


    “可争宠,也要有手段才是。妹妹,眼下你我二人联手,从她手里分一杯羹,或许不难。”


    她的语气忽然一转,变得意味深长。


    “可我们跟她,有一样东西是没法比的。”


    王雪谣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卢芝芝平坦的小腹。


    “她有个儿子啊。”


    那是裴芸瑶最大的倚仗,是她就算失宠也能屹立不倒的根本!


    卢芝芝的脸瞬间又白了。


    “那看来我们只能先想办法固宠,然后,也要有个自己的孩子才是。”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愁绪。


    “妹妹。”


    王雪谣却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怜悯。


    “你还是太天真了。”


    她凑到卢芝芝耳边,声音极轻,却字字诛心。


    “此言差矣。妹妹你想想,纵然我们千辛万苦,生下了皇子,又能如何?”


    “只要她的儿子还是太子,只要太子还在一天,我们日后生的孩子,就注定了,要跪在地上,叫他一声太子哥哥。”


    “那我们的孩子,就会被他压一头。”


    王雪谣看到了她眼底的妒忌,勾起唇角,再次覆上卢芝芝冰凉的手背,幽深的道。


    “所以妹妹,我们不能只盯着眼前这点恩宠。那不过是镜花水月,陛下今日给你,明日就能给别人。想要真正站稳脚跟,就必须……”


    她故意停顿,一双狐狸眼紧紧盯住卢芝芝,一字一顿道。


    “除掉这根本!”


    卢芝芝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但那是太子!当朝的储君!


    这个念头太大逆不道,光是想一想,就足够诛九族了。


    可……若不如此,她和她未来的孩子,就永无出头之日!


    王雪谣说得对,裴芸瑶一日是太子之母,就一日是这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无人可以撼动!


    仅仅思索一瞬,她立即开口。


    “姐姐说的是。”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妹妹糊涂了,只想着争宠生子,却忘了最要紧的。多谢姐姐今日点醒了我。”


    王雪谣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得意。


    到底还是年轻,三言两语就上了钩。


    她心中算盘打得噼啪作响,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推心置腹的姐妹情深。


    她轻轻拍了拍卢芝芝的手,柔声道。


    “妹妹能想通就好。只是,如今姐姐还在禁足之中,不好在外面待太久。至于具体该如何去做……妹妹冰雪聪明,想必心中有数。”


    她施施然地站起身,理了理自己那身惹眼的石榴红宫装。


    卢芝芝紧紧握着她的手,随后松开,脸上挂着一抹心领神会的笑。


    “那是自然。”她微微屈膝:“妹妹恭送姐姐。”


    王雪谣走后。


    卢芝芝转身,对着外殿扬声道:“翠翠。”


    翠翠立刻碎步跑了进来,见自家娘娘脸色不对,心头一紧。


    “娘娘有何吩咐?”


    卢芝芝走到她面前,附在她耳边,飞快地低语了几句。


    翠翠的脸色,随着她的话,一寸寸地白了下去,听到最后,眼睛瞪大了不少。


    “娘娘!”她失声叫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小声的说:“这……此法是否过于冒险了?万一被查出来,我们卢家……”


    “闭嘴!”卢芝芝冷冷地打断她。


    “富贵险中求!瞻前顾后,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


    她盯着翠翠吓得惨白的脸,一字一句道。


    “此事成与不成,是冒险还是坦途,那端要看你怎么做。”


    那冰冷的目光,让翠翠浑身一颤,不敢再反驳一个字。


    她知道,娘娘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知温婉固宠的瑜妃了。


    “是。奴婢,知道了。”


    钟粹宫的阴谋悄然撒开,而被人紧盯的东宫,此刻却是一片笔墨清香。


    萧颙,正端坐在书案前,手腕悬空,握着一管紫毫笔,神情专注。


    裴凌本是含笑看着太子殿下描红,忽地,他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拿起那张纸。


    “殿下……您、您莫不是从三岁开始,就悬梁刺股地拿笔练字了?这字竟写得这般好!”


    萧颙闻言,从容不迫地将笔搁在笔洗上,抬起那张稚嫩却沉静的脸。


    他当然不能暴露自己是带着前世记忆重生的,只能将一切归功于努力。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是五岁孩童的软糯,语气却有种不符年纪的淡然。


    “或许是孤天生就喜欢笔墨,平日里也比较用功,才写得如此之好。”


    一旁侍立的啊喏,立刻抓住机会,满脸与有荣焉地附和道。


    “凌公子,您是不知道!要说用功,这宫里头,除了您,怕是就没人能比得过咱们殿下了!奴才日日跟在殿下身边,那是深有体会,殿下每日读书习字,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天知道,为了陪这位闻鸡起舞的太子殿下,他自己每天要从被窝里爬出来时,是何等的欲哭无泪。


    殿下是自己想用功,他可是被逼的啊!


    想到这里,啊喏就觉得自己的命,比黄连还要苦上三分。


    裴凌听了啊喏的话,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殿下才五岁,就这般厉害,那日后我必定要更努力才是。”


    萧颙放下笔,声音软糯,语气认真的开口。


    “表哥已经很努力了。况且,人各有所长,孤不过是字写得尚可,表哥的棋艺与剑术,才是连父皇都称赞过的。表哥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