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四十三章
作品:《关于我搞错系统任务这件事》 整整两日,无人审问,无人理会。
三人如同被遗忘了似的,横七竖八地躺在污浊的草堆上,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起初,季明月见到蟑螂从脚边窜过时,还会尖叫着往李砚舟背上跳。如今却已能淡定地接过看守扔来的馊馒头,甚至用铁盆敲了敲地面,客气道:“诸位鼠老爷行个方便,容我用个饭?夜里再出来可好?”
潮湿闷热的环境里,李砚舟的伤口开始溃烂,腐肉混着脓血,将包扎的布条浸得透湿。他却始终一声不吭。
凌绿珠的情况更糟。吃了不干净的饭菜后,她腹泻不止。好在出身药商世家,她略通医理,强撑着按压合谷、足三里等穴位,总算勉强止住了症状。
“你们这群畜生……是存心要耗死我们。”凌绿珠骂得厉害,当她发现怒骂只会消耗她的体力外,并没有任何作用后,便也和季明月一样缩在角落。
第三日的黄昏,牢房里的空气已经浑浊得令人窒息。
季明月蜷缩在墙角,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肥硕的老鼠从她脚边慢悠悠地爬过,仿佛知道她已经无力驱赶。
凌绿珠只能靠着墙勉强坐着,呼吸都变得微弱。李砚舟发了高烧,几乎没有什么动静。
就在三人几乎要昏死过去时,牢门突然被推开。刺眼的光线照进来,季明月眯起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是那个老者。
但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佝偻着背的乡下老翁。他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魏博军服,腰间悬着一枚令牌,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的亲兵。
“把他们带出来,注意别碰到了伤口。”他淡淡地命令道。
李砚舟被两名军医架到了一间干净的厢房。他的伤口被小心地清洗,溃烂的腐肉被剔除,敷上了上好的金疮药。老者亲自坐在一旁,看着军医为他包扎。
“你可真是能忍,这样的伤,换作常人,早就疼得昏死过去了。我听看守说,这几日你连声疼都没喊过。”老者开口道。
李砚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是谁?”
老者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告诉你也无妨。我乃范阳卢氏,卢晦之。”
见李砚舟沉默,卢晦之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声音里透着几分自嘲与恨意:“当年范阳卢氏满门忠烈,我父亲卢群率领卢氏私兵,助阉人攻陷洛阳,获封范阳节度使。这事,你可清楚?”
他说到此,眼中燃起怒火:“可后来呢?你们那位高高在上的狗皇帝,听信谗言,猜忌我父,竟一杯毒酒赐死!”
李砚舟眉头微蹙,却依旧不语。
卢晦之继续道:“即便如此,我卢氏仍念及大义,残余族人投奔裴明远,为他研制飞天火龙炮,助他攻城略地。”
他冷笑一声,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恨:“可裴明远呢?狡兔死,走狗烹!他利用完我卢氏,便以抗敌之名,将我们留置永济渠,任我们自生自灭!”
“后来魏博军在永济渠凿沉粮船,断我卢氏粮草三月!我们连战马都杀完了,真的逼到弹尽粮绝,逼得我们不得不反!可朝廷呢?不仅不救,反而再次清算我卢氏满门!”卢晦之猛地拍案,眼中血丝密布:“如今,我范阳卢氏只剩我一脉!若非投奔魏博节度使田承嗣,我早已尸骨无存!”
他死死盯着李砚舟,声音低沉如雷:“你说——朝廷,如何不亏欠我范阳卢氏!”
李砚舟说:“这件事上,我未窥全貌,不敢妄断是非。”
卢晦之突然大笑:“好个装聋作哑的小子!我早听闻你省试甲榜第二,少年英杰,倒有几分我当年的风采。”
他踱步至窗前,背手而立:“如今你们朝堂之上,尽是些阉竖弄权之徒。会打仗的没几个,剩下的不是和稀泥的庸才,就是避重就轻的懦夫,全是些不堪大用的草包!”
他猛地转身,眼中精光乍现:“裴明远之子裴云骁,如今死守洛口仓城,连只苍蝇都不让进出,自以为固若金汤。殊不知我们早就在他眼皮底下挖通了地道,不日便将百万石粮草尽数转移。”
李砚舟不置可否:“你与我说这些,有何目的。”
卢晦之捋须而笑:“老夫惜才,不忍看你明珠暗投。你若归了魏博,老夫保你青云直上,位极人臣。金银珠玉,美人华宅,享之不尽。老夫晚年得女,闺名素娥,生得国色天香,与你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何?”
李砚舟说:“卢公见笑了,李某平生最恶三事,与虎谋皮,认贼作父,卖女求荣。巧的是,你这三样都占全了。”
卢晦之也不生气,笑道:“你小子,和我当年真是一模一样!这脾气,我喜欢!不过,适可而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另一边,季明月和凌绿珠被两名膀大腰圆的女仆带进了一间热气腾腾的浴房,中间两个巨大的木桶里撒了些花瓣,浴盆四角悬挂着沉香、檀香、麝香、龙脑、苏合香压成五色香饼。
另外备着玉搓、银丝澡豆囊和犀角梳,有侍女跪在竹丝屏风后,用双鱼银杓舀起一瓢水,试了试水温正好,朝外头的仆妇点头示意。
“赶紧把这身臭烘烘的衣裳给脱了。”女仆粗声粗气命令道。
季明月下意识地护住胸口,警惕地看着她们。
“别磨蹭!都是女的,你那四两肉谁没有啊!”女仆不耐烦地伸手,直接扯开了她的衣带,像给小鸡拔毛似的把季明月扒光,然后按进水中。
“你别拧我胳膊呀!我没说不洗啊!”季明月“咕嘟”喝了两口水。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上的污垢,季明月几乎要哭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舒适了。
那几个仆妇之前应当是服侍魏博贵族女子的,没洗过季明月这么脏的,不禁埋怨道:“素娘一年不洗澡也搓不下来这么多泥罢。”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季明月埋汰。
这话季明月能忍?她梗着脖子骂道:“素娘是谁,你把她关进牢车和大牢里这么多天试一试!你往哪摸呢,手给我拿开!”
但很快,季明月的羞耻感就被另一种情绪取代,女仆们给她们换上的,是魏博军中侍女的服饰。
轻薄的纱裙,露出大片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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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和后背,腰间只系着一条细细的丝带。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谁家正经娘子这么穿?老娘不穿!”凌绿珠脸色涨红,捂着胸前,羞愤交加。
女仆冷笑一声:“军师说了,你们俩今晚要去宴会上伺候。”
魏博的地道挖了一大半,很快粮食就可以顺利运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卢晦之作为这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大功臣,忍不住半道设宴款待将士们。
宴厅内,烛光映得满堂金碧辉煌,檀木长案上摆满了珍馐美味,炙烤得金黄的全羊,银盘盛着的樱桃酥山,琉璃盏中荡漾的葡萄美酒。
不过这一切,与季明月和凌绿珠无关,她俩只是来倒酒的……
卢晦之高坐主位,身着暗红色锦袍,神色从容,似在欣赏乐师的演奏,可那双眼睛却时不时扫向坐在席中的李砚舟,带着几分审视。
魏博将领们分列两侧,大多粗犷豪放,酒至半酣,已是满面红光。有人拍案大笑,有人搂着舞姬调笑,更有人醉醺醺地伸手去抓侍女的手腕。
卢素娥坐在卢晦之身侧,一袭湖蓝色织金襦裙雍容华贵,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她生得极美,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唇上点着鲜艳的胭脂,更衬得她娇艳欲滴。
可她眼里没有半分笑意,既不喝酒,也不吃东西。她冷冷地看着季明月,这个侍女一出现她便注意到了。
姣好的面容,热辣的身材,低眉顺眼捧着银壶,纤细的腰肢被金丝带束得盈盈一握,雪白的肌肤在轻纱下若隐若现。宴会上一半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过去了。
起初卢素娥是轻蔑的,一个被迫献酒的俘虏,再美也不过是玩物。可渐渐地,那目光变得复杂起来。那双杏眼含着水光,既纯真又妩媚,眼波流转间,连她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季明月也偷瞄看了一眼卢素娥,又瞧见她身边的李砚舟,登时气得火冒三丈,好家伙!她和凌绿珠忙着给这些狗肉将军倒酒,他倒好,坐在美人身旁喝酒赏舞!
发愣间,季明月听见一声粗吼。“愣着做什么?倒酒啊!”一名将领不耐烦地敲了敲桌案。
“来了来了。”季明月咬了咬唇,拎起银壶,缓步上前,酒液倾泻,落入杯中。
那将领眯着眼,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忽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哪里来的这么美的小娘子,不如坐下来陪本将喝一杯?”
季明月手腕一僵,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恶心,低声道:“将军说笑了,奴婢只是来倒酒的。”
将领冷笑,手上力道加重,一副势必要把季明月拉到怀里的作势:“装什么清高!进了这宴厅,还由得你选?”
凌绿珠见状,连忙上前,赔笑道:“将军海量,奴婢再给您满上!”她故意手一抖,酒水洒了那将领一身。
“哎哟!奴婢该死!”她故作惊慌,连忙用袖子去擦。
将领大怒,一把推开她:“滚开!没规矩的东西!”凌绿珠踉跄几步,险些跌倒,被季明月扶住。
李砚舟转身对卢晦之说:“卢公就是这般治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