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四十二章
作品:《关于我搞错系统任务这件事》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季明月问道。
【就是说,我们系统也是有职业操守的。我们绝不会偷窥宿主如厕、沐浴……还有更隐私的一些场景,请放心大胆地做吧】
【做什么?做菜吗?神经】季明月觉得系统升级完后更神神叨叨了。
系统在说完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以后,又凭空消失了。
季明月深知,现在的任务是一件比一件难完成了。也不知道季玄晖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顺利到达洛口仓,阻止粮仓被占的计划。
牢车走得越来越快,季明月被反剪双手,粗麻绳深深勒进腕骨,粗糙的纤维磨得皮肤火辣辣地疼,她试图挣开,但一点都使不上劲。
无奈,她只能原地休息以保存体力。
牢车吱呀摇晃,每一次颠簸都让她撞在坚硬的木栅栏上。身下铺着的干草早已被踩烂,混着羊粪和泥土,散发出一股腥臊的臭味。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咩咩”声,终于,不知走了多久,牢车突然停了下来。
“老实点!”车外传来一声呵斥,紧接着鞭子破空声响起,抽在某个囚犯身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季明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紧接着一个男人被塞了进来。
“小娘子,你也是被魏博军抓来的?”一个沙哑的男声低低问道。
季明月没吭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突然想到这男子应该没被蒙眼睛,他是能看见的。
“嘿,这帮狗娘养的,怎么连女人都不放过……”那人啐了一口,又压低声音:“你是哪家的?好面生,怎么被抓的?”
季明月抿了抿唇,依旧沉默。她不确定这人是不是魏博军的探子,干脆装聋作哑。
那人见她久不答话,悻悻地啐了一口:“晦气!朝廷那帮酒囊饭袋,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魏博早就在粮仓底下挖通了暗道。他们抓了我们百十号人,日夜不休地挖,是要把整座洛口仓搬空啊!”
季明月睫毛轻颤,终于睁开眼,小声问道:“朝廷当真这般……蠢嘛……”
“呵!你可真是说对了,就是蠢!反应永远比别人慢半拍!”男子从鼻腔里挤出声冷笑:“裴小将军带着三千兵马死守洛口仓,连个援兵的影子都见不着!等那暗道修成,长安城里那些高坐明堂的君子们,就等着给魏博人当看门狗罢!”
“那你们都是被抓来挖暗道的?”季明月声音虚浮,显出几分孱弱。
“可不是!”男子晃了晃生满老茧的手,又想起季明月根本看不见,怒道:“老子原是仓里的铁匠,逃到半道让这群畜生逮回来。”
他瞥了眼季明月,虽然脸色蜡黄,但五官精致漂亮,身材也凹凸有致,不由噤声,这女人落到魏博军手里,要受的罪可比挖地道惨多了。
车轮碾过碎石,车身猛地一颠,季明月额头撞在木栏上,疼得她闷哼一声。耳边传来羊群不安的骚动,还有囚犯们低声的咒骂。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来,裴云骁等人已经到了洛口仓内。她得尽快逃出去,把所见所闻告诉他们。
可李砚舟和凌绿珠在哪?
这车到底要驶向哪里?
牢车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停下。季明月被粗暴地拽下车,踉跄几步才站稳。蒙眼的布带被扯下,刺目的阳光让她眯起眼,好一会儿才适应。
眼前是一座临时搭建的营寨,木栅栏围成的高墙内,数座简陋的牢房分散而立。她被推搡着走向其中一间,而半路被塞上牢车的男人,则被拉向更简陋的茅屋。
“看什么看!再看剜了你的眼!进去!”身后的士兵狠狠推了季明月一把。
季明月跌进牢房,潮湿的稻草味扑面而来。她勉强稳住身形,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狭小的铁笼,四壁钉着粗木桩,顶上覆着破烂瓦片,勉强遮风挡雨。
“喂!你们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她扒着铁栏喊道。
没人理她。
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夹杂着士兵的呵斥。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季明月猛地抬头,却见两名士兵押着凌绿珠走了进来,粗暴地将她推进牢房。
“明月!”凌绿珠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季明月连忙扶住她。
“你没事吧?”季明月低声问,目光迅速扫过她全身,凌绿珠衣衫凌乱,手腕上有明显的勒痕,但看起来没受什么重伤。
“没事,就是被那群王八蛋推来推去的……”凌绿珠揉了揉手腕,咬牙切齿:“你也没事吧,李砚舟呢?”
“我没事的,但我没看见李砚舟,估计和我们一样都会被送到这来。”季明月完全不知道他们以什么条件来分配牢房。
凌绿珠皱眉:“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听其他人说……魏博人想要修个暗道,把洛口仓的粮食往外运,所以一路上都在抓壮丁。裴云骁他们也来了,但是人手不够,现在在等援兵。”季明月小声与她交流。
正说着,牢门再次打开。这次被推进来的是李砚舟。
他的情况比她们糟糕得多,镣铐未除,嘴角有血迹,右臂的衣袖被撕破,露出几道新鲜的鞭痕。
“李砚舟!你怎么样了?”季明月冲过去扶住他,触手却是一片冰凉。他的皮肤上覆着一层薄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没事。”他低声道,但这么说也只是让其他人放心,他身上的伤可不少。
“他们打你了?”凌绿珠瞪大眼睛。
李砚舟扯了扯嘴角,没回答,只是抬眼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牢房角落的一盏油灯上。
“凌姑娘,药粉还有吗,你们两个再往脸上抹一层,越厚越好。”一路上,他一路被单独押送,那些魏博军士在外征战数月,早已如饥狼饿虎。沿途的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即便是隔着牢车,也能听见他们肆无忌惮的调笑。
凌绿珠烦躁地踢了一脚墙角的稻草:“还说呢!早被搜走了,连根簪子都没剩下!”
季明月蹲在角落里,指尖沾着地上的灰土,往脸上又抹了两道:“反正……这几日也洗不了脸,索性再脏些。”她的声音平静,却透着几分无奈。
凌绿珠在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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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牢房里来回踱步,脚步踩得干草沙沙作响:“这鬼地方到底是哪儿?”
“这里应该是洛口仓的外围。”李砚舟忽然开口。
“你怎么知道?”季明月问。
李砚舟指了指地面:“地上的泥土混着谷壳和石灰,是粮仓常用的防潮手段。而且我似乎听到了水声。”
“知道大致位置就好。这牢房虽然简陋,可看守的人还真不少。”季明月低着头,时不时往外界瞟去。
李砚舟似乎疼得厉害,说话声音也比之前喘:“嘘,你们先别说话。”
三人都安静下来,季明月屏气听着,远处确实有隐约的流水声,像是某种机械运转的动静。
季明月眼睛一亮:“是水闸!洛口仓的漕运水门!”
李砚舟点头:“也许是的,我们距离主仓不超过二里。这里是外围的临时监牢,专门关押苦工,魏博军正在加紧挖掘地下暗道。”
“他们真要搬空粮仓?在朝廷军的眼皮底下?”凌绿珠因为情绪激动,说话声音更大了。
李砚舟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抬手示意噤声。
牢房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三人迅速退回各自的位置。季明月把脸埋进膝间,让散乱的头发遮住面容。凌绿珠蜷缩在角落,假装昏睡。李砚舟则垂首而坐,仿佛一尊沉默的石像。
“吃饭!”粗鲁的吆喝伴随着几个粗陶碗被扔进来的声响。碗里是半碗发黄的糙米粥,飘着几片烂菜叶。
季明月抬眼迅速忘了一眼饭菜,差点没呕出来。
“不吃?”那魏博军冷笑:“那你们就饿着吧。”
季明月差点就哭出来,长这么大也没饿过肚子,连猪狗都不愿碰的馊水,她怎么能咽下去。
牢房陷入死寂,凌绿珠已饿得两眼昏花,躺在地上做思想斗争,吃还是不吃?
李砚舟艰难地动了动被镣铐束缚的手臂,哑着嗓子对季明月说:“我怀里……还有杏干,我胳膊现在动不了,你来拿。”
季明月一怔,随即小心翼翼地凑近。她的手探入他染血的衣襟,指尖触到一个油纸包。她颤巍巍打开,杏干还带着血,她想起那一日被困在山谷中,他也是这样,将榛果让给自己。
她捏起一枚含在口中,甜味在舌尖化开,却莫名尝出一丝酸涩。抬眸望去,正对上他沉静的目光。
一滴泪毫无征兆地滚落。
凌绿珠见季明月眼眶发红,知道这位娇养长大的小娘子受不得这般委屈。她又从地上爬起来,故意把声音拔得老高:“哭什么!咱们金尊玉贵时享得了福,如今落难也咽得下苦!”
说着抄起陶碗,豪气干云地一挥手:“不就是碗泔水吗?活着才有报仇的指望!等我们出去以后,定要杀得那帮狗杂碎片甲不留。”
她突然哽住,刚入口的馊饭在喉头打了转,“哇”地全吐在了稻草堆上。
季明月怔了怔,突然笑出声来,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嘴角却已经扬起。她伸手拍了拍凌绿珠的背:“好了好了,凌女侠来块杏干漱漱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