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一章
作品:《关于我搞错系统任务这件事》 季明月这一夜睡得格外酣甜,却不知李砚舟几乎被逼至崩溃边缘。
他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会有如此睡相不雅之人,她有时滚到东,有时翻到西,一会儿将脸颊贴在他胸前,一会儿又伸手环住他的腰。
李砚舟腿伤不便,只得用力推她,可任他如何推搡,她竟始终酣睡不醒,生生折腾了他一整夜。
外面鸟叫得正欢,季明月悠悠转醒,入眼便是一个高挺漂亮的鼻梁。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戳了戳,这才惊觉自己整个人都窝在李砚舟怀中,双臂还紧紧环着他的脖颈,两人之间近得几乎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不由发出一声尖叫。
“你对我做了什么!”季明月一脚踢在李砚舟的肚子上。
李砚舟捂着腹部,痛苦皱眉:“我都这样了,我能对你怎么样?!”
季明月这才想起自己素来有抱东西睡觉的习惯,从前床上总摆着个巨大的毛茸茸玩偶,穿进书里后便改抱软枕。昨夜怕是迷迷糊糊把暖和的李砚舟当成了抱枕,不自觉就缠了上去。
“那个,方才是我莽撞了,对不住啊。外头天晴了,我出去看看。”季明月蓬头垢面站了起来,朝着山洞口走去。
站在洞口,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雨后山谷的气息扑面而来,湿润而清冽,混着泥土的腥气、草木的芬芳。
山峦如洗,青翠欲滴,谷底溪流涨水,湍急的水声隐约可闻,白雾般的水汽从河谷升腾而起,缭绕在林间,宛如仙境。
“这没有被污染过的空气就是新鲜!”季明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身对洞内的李砚舟喊道:“你老实待着别动,我去找人帮忙。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半路就能遇见我哥!”
“我同你一道。”李砚舟撑着石壁艰难起身。
季明月瞪大眼睛:“你这腿都伤成这样了,逞什么强?”
李砚舟说:“可你一个人出去危险。”
“谢谢你的好意啊大哥。”季明月心道:“貌似带着你也没什么用……”
那头季玄晖亲眼看见季明月的棺材滚下山去,目眦欲裂,要不是府兵拽着,差点也跟着跳下去。
众人好说歹说是劝下了,暴雨如注的情况下,季玄晖也带着府兵沿陡坡搜寻,众人蓑衣早已透湿,靴底沾满腐叶烂泥,却无人敢停,毕竟这深山老林里有的是野兽出没,万一把季明月的“尸骨”吃了……
入夜后,山蚂蟥闻着血气蜂拥而至,不停钻进府兵的靴子和衣裳里,最多的时候,爬了季玄晖满满一腿,血流不止,饶是这样,季玄晖也没停下。最后还是府兵们实在看不下去,将其敲晕了带回去,只等第二天雨停再找。
季照微瘫坐在地上,似断了魂一般,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她问云敛:“他为什么要跳下去,到底为什么!他为了那个丫头,连命都不要了吗?为什么!”
“没事……没事……阿柳他一定会没事的……”云敛从未见过季照微这般可怖的样子,更不敢将自己暗中换了汤药的事情说出来。
她和陈桂枝都是季府的家生子,自幼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当初桂枝被选入明月阁伺候时,两人还欢喜了好一阵。谁知没过多久,桂枝就被那位骄纵的主儿寻了个由头赶出院子。祸不单行,桂枝的父亲陈大也不知怎的得罪了季明月,被逐出府去。最后,走投无路的陈大竟将亲生女儿卖入窑子抵债。
每每想起桂枝在窑里生不如死的惨状,云敛就恨得咬牙切齿。在她心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季明月。
那日季照微曾特意叮嘱:“我这治旧疾的药含微量毒素,我喝惯了不要紧,常人服用会腹泻不止。你务必把药渣都烧干净,免得被有心人拿去生事。”当她听说季明月要喝的是十全大补汤时,她便趁着雁回去取蜜饯的间隙,调换了药碗。
谁知这一换,竟要了人命。
云敛死死咬住嘴唇,发誓要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里。
“云敛,我且问你,月娘死的那晚,到底喝了什么?”季照微想,若不是季明月作死喝了自己的龟息散,李砚舟也不会跳下悬崖生死不明,这桩桩件件,皆因那副药而起。
云敛装作回忆状,怯怯道:“在崤山村那晚,奴婢确实看见雁回给月娘端了一碗汤药,我还好奇呢,月娘素来康健,没见服什么药。雁回说是什么十全大补汤,娘子若不信,大可以传雁回姑娘进来问个明白。”
“十全大补汤?”季照微面色微变,她怎么越来越搞不懂了。
此时听见外面有府兵来报,原来是裴云骁久候送亲队伍不至,一路南下寻来,碰上了季玄晖派出的人马,得知变故,他当即调转马头,与季玄晖一同入山寻人。
季明月面上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则心急如焚,李砚舟的腿上真的耽误不得,若不急时医救,只怕真要落下残疾。而更令她忧心的是,从昨天到现在,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苍白的唇上已裂开血痕。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否则,还没等季玄晖找到他们,两人先被饿死在这荒郊野岭了。
春日的鱼群正肥,银鳞在浅滩处闪烁,季明月折了根树枝,拔下头上发簪,又将裙摆撕成布条,三两下将它们缠绑成简易的鱼叉。
李砚舟看着季明月将裙裾高高卷起,在大腿处打了个结,赤着脚试探地踏入溪中,冰凉的水流激得她脚趾猛地蜷缩,倒吸一口冷气,却还是咬着牙往深处走去。阳光透过粼粼水波,在她白皙的小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宛如一尾游动的银鲤。
季明月看见一条肥鱼游过,连忙用叉子去叉,然而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跌在了水里,瞬间从头到脚湿了个透。“好冷啊!”季明月抱着胳膊搓揉,忍不住打颤。
反正身上已经湿透了,季明月就更无所顾忌了,索性往更深处蹚去,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荒野求生,季明月觉得自己此时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和野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唰!”树枝破水而入的瞬间,李砚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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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季明月猛地扬起手臂,水珠在空中划出银线,那条拼命挣扎的鲫鱼正正挂在枝头。
“我可真是太厉害了!”季明月抱着怀中活泼乱跳的鲫鱼,在阳光下朝李砚舟挥手,冲他粲然一笑。
山风忽然变得很轻,山花也在一瞬间黯然失色。
季明月摸了一块水底的石头,简单将鱼身剖净,再水里摆摆,抹上随手摘的野葱,用湿蒲叶裹了埋进火堆。
不多时,油脂渗出,混着蒲叶的清香弥漫开来。季明月掰开焦脆的鱼皮,雪白鱼肉蒸腾着热气,递到李砚舟嘴边:“呐,给你先吃,我可不想看你饿死在这里。”
李砚舟就着她的手咬下,嘴唇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两人同时僵住,又同时别开脸,一个假装研究火堆,一个仰头去看洞顶的蝙蝠。
“你把湿衣服脱下来烤干吧,我绝不看你,你先穿我的。”李砚舟背过身去解自己的外袍,将干燥的衣袍递到身后。
季明月犹豫片刻,接过还带着体温的衣衫。反正她也没那么多顾忌,又是在这山里,并不会有人看到。宽大的衣袍罩在她身上,衣摆直垂到膝下,袖口更是长出一截。
季明月背对着李砚舟展开湿衣烘烤,一边偷偷看李砚舟赤|裸的上身,肩背肌肉随着拨火的动作起伏,啧啧,习武的人身材就是好,比刚进府时更显精壮。
裴云骁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跑得比任何人都远,将随行人员远远甩在身后,一路披荆斩棘,跃过湍急溪流,终于只身一人来到鹰嘴岩下。
当他在谷底抬头时,忽然看见了挂在洞口的白色衣衫,三下两下翻上洞口,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季明月裹着明显宽大的男子外袍,赤着脚、散着发,衣袍松垮地挂在身上,领口还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
不是说她死了吗?不是说连棺材都砸了下来,尸骨都找不到?他不愿意相信,几个月前鲜活的人突然变成了一具尸骨,他要弄个明白,他要找到她。
她没有死,她就好端端站在他面前。
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季明月!”裴云骁瞳孔骤缩,险些踉跄,一把扯下自己的披风,不由分说将她裹了个严实,力道大得几乎勒疼她。
“裴云骁,你干什么,我疼——”季明月挣扎着要说话,却被他打断。
此时,裴云骁转头看向洞里赤着上身的李砚舟,眼底猩红:“李、砚、舟!”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三个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对她做了什么?!”
裴云骁暴喝一声,挥拳就要上前揍李砚舟。季明月猛地挣开束缚,一个箭步挡在李砚舟面前:“你发什么疯!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就算发生了,也轮不到你来管吧?”
“什么都没?”裴云骁冷笑,指着她身上明显大了一号的男人衣袍:“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李砚舟整个人无法站起来,无奈指了指自己断了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